池小天被看的一凜,他微微收攏襯衫口,吞吞吐吐:“今天不行。”
路淶是半躺著的,他的腿很長,膝蓋屈著,他繃起腰,氣勢渾然一戾氣:“你說什麼?”
池小天抱頭,他怕被打:“彆丟我出去。”
他跟個蘑菇似的,“……至少給我條褲子穿。”
路淶要燒死了,燥的很。
他摸煙,點了一根,猛吸了一口才勉強壓了下,聲音陰沉:“給我個理由。”
池小天去看路淶,男人屈膝坐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黑發淩亂,眼尾狹長,陰鷙感油然而生……他又哽咽了下,抱緊了弱小的自己:“用你們人類的話是還沒成年。”
其實已經成年了,就是發情熱還沒來。
“……”
路淶一滯,沒成年?
開什麼令人陽.痿的玩笑。
路淶的臉沉了下,他操了一聲,掐了煙,長腿一邁,拿起外套扔給池小天:“穿上。”他看池小天還慢吞吞的,大腿還露著,眼皮跳了下,抓起毛毯,兜頭把池小天罩住,“蓋嚴實點,媽的……沒成年你野什麼野。”
池小天裹著毛毯,就露出一個腦袋,他的頭發也濕漉漉的,還滴著水,小巧的耳朵瑩白單薄,他低著頭,也不吭聲,還挺乖的。
路淶也去抽了件衣服穿上,看到自己買的套覺得臉皮燒的疼,一把拿過塞抽屜裡、重重的合上,櫃子都震了下。
池小天抖了一下。
他偷偷看路淶。
路淶轉了下椅子,坐下,胳膊撐著背椅,麵色冷然,眸色陰沉:“多大了?”
池小天怕怕的豎起三根手指。
路淶擰眉:“三歲?三十?“
他氣息越發可怖,“你是不是想死?”
池小天連忙搖頭,見路淶臉色有所緩和:“三百歲。”
“……”
路淶把頭發往後捋了下,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英俊冷淡的臉,他深呼吸,“我看你他媽是真想死。”
耍他呢。
很好玩嗎?
池小天受驚,把毯子裹得更緊:“嗚。”
他瑟瑟發抖,“我是你交.配對象,你不能打我。”
交.配?
路淶開始覺得池小天腦子有病了,他注視著池小天:“你家裡人呢?”
池小天想稍稍動一下,然而在路淶越發冰冷刺骨的眼神中,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沒了。”
“監護人?”
路淶著重道,“監護人。”
未成年得有人看著吧。
池小天眼眸濕漉漉的,他的唇還是很紅,小巧的鼻尖很秀氣:“沒有。”
他媽媽死後,他就自力更生了,魅魔這一族,血脈親緣並不重,應該說絕大多數魔族,都沒有血脈親緣這個概念。
為了壯大魔力,父子相互吞噬也很正常。
這麼慘?
路淶不太信,他揉眉心:“你身份證呢?”他見池小天還想搖頭,聲音幽冷,“再說沒有掐死你。”
這小鴨子細皮嫩肉的不可能是個流浪兒,更不會沒上戶口。
真沒有。
真的真的沒有,為什麼要問一隻剛掉進異世界的魅魔要身份證。
池小天扭了下,低著腦袋,顧左右而言他:“我明天就成年了,我們可以隨便滾,你喜歡什麼地方……我可以繼續穿著這件襯衫。”
路淶怦然站起,他拉開門:“滾!”
池小天抬起腦袋:“那明天?”
路淶擰著門把,黑體恤罩著腰肩,下巴的弧度冷冽,聲音陰戾:“快點滾。”
池小天穿鞋,他的小腿並不過分纖細、有著恰到好處的肉感,他明明挺瘦的,但有些地方就是可以稱得上豐腴,比列很好。
路淶和池小天擦肩而過,理智告訴路淶,池小天在耍他、釣著他玩,但還是覺得池小天有點可憐,他聲音冷嘲:“不穿褲子?”
你也沒給我啊。
池小天不是很關心自己穿沒穿褲子,魅魔很少會在意這個,他關心另一件事,年輕男生臉龐潔白,睫毛跟刷子似的,眼線拉的有點長:“明天……”
路淶不知道池小天想什麼,他側目,眼珠漆黑,聲音辛涼:“明天什麼呀。”稍長的頭發遮住了一點眉眼,他手背繃起青筋,顯然是忍耐到了極點,“彆逼我打你。”
池小天又抖了下,內心悲涼。
路淶見池小天真不打算穿褲子,就這麼披著毯子往外走:“操。”他感覺池小天走不出這片老城區就會被人拽進巷子裡,他臉色難看到陰沉,“回來。”
池小天立馬往回跑,毯子都不要了,光著大腿掛在路淶腰上:“明天!我發情熱馬上到了!”也就這幾個小時了。
隨時可能來。
門開著。
這是過道。
要是有人來,一眼就能看到這對不要臉的狗男男。
路淶單手撐著池小天,摔門,麵色陰沉,咬牙切齒:“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