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肆早就聽到了樹下的腳步聲,他卻沒有說話,依舊維持著閉目沉思的模樣,又矜持了半盞茶的功夫,他方才低下了頭,涼涼道,“還敢過來,以後還胡鬨嗎?”
他的話卻在看清樹下的那個人的瞬間,全部咽回了腹中,傅肆收起了方才那副懶散的模樣。
“……什麼?”顧言安有些茫然,她有胡鬨嗎?她哪裡惹到他了嗎?
顧言安眼眶微微泛紅,有些束手無措地問道,“傅大哥……我是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嗎?”
傅肆扔掉口中的樹枝,淡淡道,“沒有。”
顧言安睜著一雙鹿眼有些無措地看向他,傅肆眉頭微蹙,“你彆多想,認錯人了。”
顧言安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隻是看傅肆心情又好像不太好模樣,她又有些不知該不該再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傅大哥,昨夜你沒受傷吧?”
“沒事。”
顧言安聞言,點了點頭,方才露出了個笑容,甜甜道,“那我就放心了。”
眼見傅肆心情不好不想多說的模樣,顧言安擺了擺手,識趣道,“那我先走了,傅大哥有事你可以來找我!”
傅肆看著顧言安離去的方向,心中有些煩躁,他又坐回了樹上,目光落在了那群弟子所在的方向,眸色暗沉,薄唇緊抿。
他因為傅家的事,先前已經許久未曾見過顧言音了。
在加上前幾次一見麵便會爭吵,他們幾乎沒什麼說話的機會。
在回到傅家後,看著父親抱著母親牌位無助痛哭的時候,他想到了顧言音。
以往的顧言音在與他爭吵之後,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用那雙燦若星辰的杏眼靜靜地看著他,像隻被人拋棄了的小奶狗一樣,每當那時,縱然他有天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昨夜他倆雖然又險些吵起來,然而看到最後顧言音還是舍不得離開的,他也算勉強消了火氣。
方才他已經給了她那般明顯的暗示,這會兒她也該過來了吧。
傅肆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隻發簪捏在了手中,那簪子又白玉所製,造型簡單卻很精致,在末端綴著一叢白色的軟乎乎的絨毛,在他的手中看起來隻有小小的一個,可憐又可愛,他當時看到這簪子的第一眼,便覺得這簪子肯定很適合她。
她見到這簪子肯定會很高興吧?
傅肆長腿晃悠了兩下,目光死死地看向弟子所在地方向。
一盞茶的功夫後,傅肆沉著臉收起了簪子,有些疑惑,莫非是他暗示的還不夠明顯?
顧言音為什麼還不過來?
還是她擔心他還在生氣,不敢過來?
真是個膽小鬼。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傅肆站起身,臉色很是冷淡。
她若是現在過來,他就勉強放她一馬,不與她計較了。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傅肆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破塵長老遠遠的,便看著傅肆坐在樹上臉色難看地生著悶氣,他見怪不怪地直接從樹下走過去,隻當沒看到。
反正這小子三天兩頭生氣。
……
一個時辰後,傅肆擰著眉頭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向了那群弟子所在地地方。
然後他便看到了顧言音方才坐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那管事的見他過來,忙笑著問道,“傅師叔您找誰?言安嗎?她方才已經離開了。”
傅肆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顧言音呢?”
“啊?”那管家聞言有些茫然,傳聞不是說傅肆更喜歡顧言安嗎?怎麼會來問顧言音的下落?
管事的有些納悶,覺得那些傳聞真是不靠譜,害的他一個馬屁直接拍馬腿上去了!
然而不管他心中怎麼想,他仍是笑著道,“顧言音早就跟著隊伍走了。”
“?”
傅肆聞言臉色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冷笑了聲,顧言音,你好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傅肆的暗示:我看了你一眼_(:з」∠)_
晚安寶子萌( ??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