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群龍與人撕打在一起時,隻聽一道淒厲的慘叫聲打破了現場的平靜,“我兒!!”
匆匆趕來的厘豬族長看著地上的那捧黑灰,想到方才聽到的消息,眼底爬上一層血色,他聽一頭巨豬說,自己的兒子被這詭異的黑龍直接一把黑火給燒成了灰,屍骨無存,“我今天要你給我兒償命!”厘豬族長說完,直接化作原型,衝向了那黑龍。
燕祁妄看著那向他衝來的巨豬,他的身後便是顧言音與那些龍蛋,燕祁妄直接將那容遇封了靈力砸在一邊,身形緩緩拔高,隻見一道巨龍的虛影驟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那巨龍通體都是黑色的鱗片,額上生著猙獰.粗.壯的雙角,身形比其他的龍都要大上許多,雙角與爪子上布著許多的傷痕。
顧言音隻聽到一道低低的龍吟聲,隨即,便見一條黑色的巨龍騰空而起,自她上方一躍而過,與那巨豬撞在一起,那巨豬肥胖的身子當即被撞的飛了出去。
顧言音抬起頭,眼尖地看到那巨龍的右爪上,竟禿了一小塊,那裡的鱗片不像是打鬥時損傷,反倒像是直接被拔了去,平平整整的一片,傷口還未愈合,正滲著鮮紅的血。
隨著那兩條蘇醒的老龍陸續加入了戰局,四長老也得以鬆了一口氣,他踉蹌著退回了顧言音的身邊,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往口中塞了一把靈丹,對著顧言音露出了個笑容,“沒想到二大娘還有這種本領!接下來,還要多麻煩您了!”
他目光火熱地看著顧言音手中的琵琶,顧言音十分上道地懂了他的意思,顧言音拍了拍手中的琵琶,笑眯眯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顧言音見那群人無法靠近這邊,紛紛被黑龍揍翻在地,直接飛身前往龍群沉睡的山洞麵前,周身的靈力瘋狂地湧入那琵琶之內,顧言音眼見四長老守在她的身旁,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跳到那沉睡巨龍的耳邊,瘋狂地彈起了琵琶,那古怪而又惡心的聲音瞬間在那一片山洞中蔓延開來,因這山洞較為狹小,甚至還帶著層層的回音。
四長老,“……”
他聽著那聲音,不由得沉默了片刻,不著痕跡地退後了片刻,腦袋悶悶的疼。
那沉睡中的龍本還麵色平靜,神情安詳,片刻後,那龍微微皺起了眉頭,而後鼻子也跟著抽了抽,麵色扭曲起來,顧言音見這法子的確有效,彈的更為起勁,隨即,便見那龍猛地張開了嘴,直接乾嘔出聲,“嘔……”
“靠!那個龜孫子在老子臉旁邊拉屎,老子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老子殺了你,嘔……”
顧言音眼見那條龍即將暴走,忙跟著四長老跳到隔壁的山洞中,獨留那陡然驚醒的老龍在那邊罵邊吐。
顧言音按照方才的法子,在一個又一個龍的耳邊瘋狂興風作浪,這一片山洞中,頓時響起了無數老龍憤怒的叫罵聲。...
紅龍看著那群接連醒來的龍群,歡呼了一聲,“太奶奶威武!”
他看著那群不停叫罵的龍,忙大聲道,“兄弟們,快彆罵了,殺了這群豬頭王八和泥鰍!”
那群龍聽到外麵的嘈雜聲走出了山洞,隨即便見一群巨豬玄龜正在圍攻著幾條龍,也顧不得其他,“靠,這哪來的王八羔子,竟然敢闖我龍族!龍族今天非掀了你的王八殼!”
“小小的泥鰍都敢挑釁我們龍族,你他娘的老龍不在家,泥鰍稱大王!”
他們憤怒地嘶吼了一聲,隨即二話不說,直接一邊瘋狂辱罵一邊狂奔著衝向了戰場,一個猛子紮進了混戰之中。
容玉嬌被那龍氣得半死,她當即尖聲叫道,“你個蠢貨罵誰是泥鰍?!”他們蛟族最厭惡的,便是彆人罵他們泥鰍!
隨著燕祁妄與那群老龍的加入,形勢急轉,那群巨豬被打的節節敗退,體內的靈力飛速消耗,顧言音休息了片刻,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黑龍身上,隻見黑龍所到之處,那些巨大的靈獸紛紛滿麵恐懼地向後退去。
厘豬族長心中的怒意漸漸散去,他看著麵前神情冰冷的黑龍,猙獰的臉上爬上了一絲恐懼,那黑炎落在他的背上,灼出了一大片的傷痕,厘豬族長吃痛地嘶吼了一聲,眼見那黑龍一拳便將一隻玄龜的殼砸碎,厘豬族長低吼了一聲,轉身便想逃跑。
卻見那黑龍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隨即直接撞開麵前的那些巨豬飛上前來,鋒利的爪子死死抓住了他尖牙。
厘豬族長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黑龍猩紅的豎瞳冷冷地看著他,他忙求饒道,“我知錯了,你放過我,我立刻叫我們厘豬一族離開這……”話音未落,他便覺得麵前一陣血色彌漫。
那群巨豬忽的安靜了下來,他們一臉驚恐地看向黑龍。
那黑龍力大無比,加之周身那詭異的黑炎,所到之處無人能擋,眼見那厘豬族長直接被他撕成了兩半,那些原本凶猛的巨豬瞬間歇了底氣,他們一臉驚恐地看著那渾身浴血的黑龍,心底早已沒了戰意,隻剩下滿心的恐懼,紛紛四散著向遠處逃去。
沒了那群巨豬,剩下的玄龜以及蛟族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容玉嬌忙大喊道,“你們彆跑,回來!”
話音未落,她便看到那黑龍的目光,落在了她與容旬的身上,容玉嬌瞬間噤聲。
…………
顧言音看向黑龍的右爪,不由得摸向了袖中,那裡還剩下兩片完好的鱗片,自從她收到第一枚龍鱗之後,每次她身上的鱗片碎裂,一覺醒來,便會有新的鱗片出現在她的枕邊,亦或者是出現在她的衣服中。
顧言音站在紅龍身邊,看著那巨大的黑龍,低聲問道,“你們拔自己的鱗片很疼嗎?”
“那當然疼啊!”紅龍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他甩了甩大腦袋,察覺到體內的靈力漸漸恢複,試著爬起身來,“就像你們人類修士說的,十指連心,這拔鱗片便像是你們拔指甲一樣,很疼的!”
他之前拔過一次鱗片,簡直比被捅一劍還來...的揪心!
顧言音聞言縮了縮指尖,她看著那被巨豬圍著的黑龍,眼睫顫了顫,想到她身邊那源源不斷,似乎永遠用不完的龍鱗,心裡一顫,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