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煤球見到娘啦!!!!!!
不過短短的數日,唯一的兒子與弟弟的死訊便接連傳來,哪怕是一宗之主陸飛,也承受不住這種打擊,他的指尖顫了顫,嘴角還帶著血跡,瞳孔緊縮,有些失神地看著那兩塊破碎的魂牌,現場一片寂靜。
宗門內的弟子忍不住屏住呼吸,默默地向後退去,不敢發出一絲動靜,陸飛卻忽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他一步一步,身形僵硬地走向了那個弟子,用力地從那弟子手中奪過了魂牌,厲聲問道,“是誰?究竟是誰殺了他們?”
“竟敢如此欺辱我們萬壽山?!究竟是誰?”
那弟子一臉驚恐地看著麵色冰冷,與平日裡大相庭徑的陸飛,忙顫聲道,“弟子不知啊……”他隻是一個看守房間的,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啊?!
陸飛有些絕望地將那魂牌抱在懷中,指尖顫抖地撫摸著那魂牌上刻著的字,口中低低地喃喃道,“我兒,我兒啊,我的承閆啊……”
一群人皆是沉默地看著他,不敢發出半分聲響。
半晌,陸飛抱著那魂牌,忽的似是聽到了什麼聲音,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隨即眼前一亮,眸底隱隱帶上了一絲迫切。
他死死地捏著手中的魂牌,而後目光落在了那群弟子的身上,已經恢複了先前那般溫文爾雅的模樣,“你們隨我來……”
隨即,他又看向了另一批弟子,低聲吩咐道,“你們立刻去各位請長老。”
那群弟子一臉無措地看著陸飛,然而他們也不敢拒絕,隻能心驚膽顫地跟在他的身後,心裡直打鼓。
直到他們離去,一旁的弟子才聚在一起小聲地議論著,神情還有些茫然,然而,萬壽山少宗主與長老一同慘死的消息,還是瞬間便傳遍了整個修仙界。
陸飛腳步有些匆忙,那群弟子則有些茫然的跟在他的身後,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宗主,我們這是要去哪?”
陸飛的神情有些詭異,語氣溫和的有些不像話,“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那群弟子察覺到他的異常,心中漸漸的有些不安,他們麵麵相覷著,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魂未定,他們看著四周的環境,而後便發現,不知何時,他們竟逐漸走進了後山的一片森林之中,那弟子瞳孔顫了顫,而後忍不住小聲道,“宗主,這裡可是門派內的禁地,弟子……”
陸飛看了他一眼,“有我帶著你,你怕什麼?”
陸飛看著眼前的濃鬱翠色,他輕笑了聲,隨後在那弟子忐忑的打量著四周之時,他麵色不變,手中碎裂的魂牌忽然化作數道木棍,徑直地向那弟子飛去,直接紮進了他們的喉嚨亦或者是胸膛之中,一瞬間,鮮血飛濺。
一個弟子雙目大睜,口中說不出話隻能發出了怪異的聲響,大片的血沫自他的嘴角溢出。
有的弟子還能行動,當即驚恐地看著陸飛,慌亂地向後退去,“宗主,您這為什麼……”
陸飛抽出腰間的長劍,他的長劍劃過弟子的身體,原本乾淨的長劍立時染上了血跡,“要怪就隻能怪你們運氣不好,剛好輪到你們了。”說完,他手中的長劍發出了一道低低的劍鳴聲,幾道森冷的劍光略過那群弟子的周身。
那些弟子連掙紮都沒來得及,便沒了氣息,方才還鮮活的弟子現在已經變為了一具具還未僵硬的屍首,殷紅的血自那傷口處汩汩湧出,在他們的身下彙成了一片。
陸飛看著那群弟子的屍體,雙手快速結印,隻見那些鮮血似是受到了什麼指引一般,自那群弟子的體內湧出,在空中繪出了一道奇妙的紋路。
陸飛目光死死地看著前方,不知過了多久,隻見麵前的虛空微微有些扭曲,隨即一道漆黑的紋路驟然撕裂開來,陸飛眼睛當即一亮,他忙走進了那虛空之中。
內裡一片黑暗,鼻翼間儘是濃鬱的血腥味,混雜著一股不知名的臭味,有些令人作嘔,陸飛卻不敢露出一絲的嫌棄,他儘量不看四周,大步走向前去,穿過了一片黑暗之後,麵前的場景豁然開朗,在這一小片天地的儘頭,卻是個極大的血池,入目所及,皆是刺眼的血色,那濃鬱的血腥味便是從這裡散發出去,在那血池中央有著個巨大的石床。
隻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修正躺在柔軟的床鋪之上,他身著一身鮮豔的紅衣,相貌陰柔精致,手中正把玩著一顆玉色的珠子。
片刻後,男修微微直起了身子。
陸飛立刻小步走上前去,恭敬地拜服在地,行了個大禮,“老祖!”
“還請老祖為承閆,陸羽做主!”
陸垚血色的眸子暗了暗,他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薄唇,“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陸飛抬起頭,目光落在了石床之下,隻見不知何時,一隻白皙的手自那血池中探了出來,緩緩爬上了男修垂在一旁的長腿之上,男修看了那白皙的手一眼,收回了長腿,陸飛忙收回了目光,他忍不住低聲問道,“老祖可知是誰殺了他們?”
隨即,他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忙恭敬道,“這次的弟子早已為您準備好,您隨時都可以享用。”
陸垚站起了身,目光在陸飛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輕笑了聲,“是龍。”
陸飛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老者,“這怎麼會?”
他的神色變了又變,神情驚疑不定,良久,方才顫聲道,“他們怎麼會招惹到龍族?”明明那些龍族避世已久,怎麼會和陸羽承閆他們發生矛盾?
“老祖,現在該如何?”陸飛沉默了片刻,若是換成其他人,他定不會放過他們,然而換成龍族,哪怕是他們萬壽山,在那偌大的龍族麵前,亦是不值一提。
不過,方才老祖突然給他傳音,命他迅速趕來此處,定然是願意出手相助……
傳言,老祖距離那個境界,僅有一步之遙。
陸飛隱隱有些期待,他們這一脈都曉得,在他們萬壽山的禁地之中,供奉著一位絕世強者,那強者沉睡於此,已經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每年,他們都會在老祖醒來時,給他送上上百個弟子,任他處置。
而唯一讓他提前醒來的方法,便是鮮血。
陸垚將手中的玉珠扔到了那血池之中,隻見一尾彩色的魚尾暮地自濃鬱的血色中劃過,“把人送過來。”
陸飛聞言,忙恭敬道,“是。”說完,他便退出了這片血池。
陸垚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嫌棄,現在這些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若非日後他還需要這群人的供奉……
他離那個境界隻差半步,這些年來一直閉關在此,他本不想與這群煩人的龍為敵,然而,那群龍幾乎斷了他這一脈全部的香火,他又豈能就此罷休。
陸垚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角,擰起了眉頭,有些煩躁地躺回了石床之上,隻覺得似有無數隻螞蟻在他的體內撕咬著他的肺腑。
又過了一會,就在他即將不耐煩之際,方才看到陸飛抓著幾個昏迷的弟子趕了過來,他隨手抓過一個弟子,在陸飛躲閃的目光中,徑直咬斷了他的喉嚨,鮮血流入口中,他緊擰的眉頭才再度舒展開來。
陸垚舒了口氣,他將那已經沒了氣息的弟子扔到了一旁,神色陰沉了下來,他自從練了那古籍中的秘法之後,便對人血格外的渴望,一旦長時間不碰人血,便會全身疼癢。
不過……或許吃了那幾條龍,他就能直接突破,原地飛升也說不準,他期待這天,已經很久了。
陸垚微微探出了胳膊,隨即,便見那血池中飛快地竄出了個光影,爬上了他的胳膊。
…………
紅龍一行人抱著崽子爬向山頂,怕他們貿然前去會打擾到燕祁妄,因而,他們這一路上都下意識地放慢了步子。
就連煤球都察覺到了幾人的慢,煤球伸出小爪子拍了拍紅龍的胳膊,隨即蹬著兩條後腿,便要掙紮著跳到地上,嘴中嗷嗚嗷嗚地叫著,似乎在罵罵咧咧的。
彆說,現在龍崽掙紮時的力道還不小。
紅龍拍了拍他的小腿,“崽,這乾啥呢?”眼見煤球睜著一雙大眼睛凶巴巴地看著他,紅龍一頭霧水,他將龍崽放到了地上,胖蘿卜見狀,也立刻跟著跳了下去。隨即便見龍崽一落地,便立刻撐著短短的小腿,搖搖晃晃地向山頂爬去,他的腿雖短,走起路來也不穩,東倒西歪的,然而小短腿卻掄的快,倒是比他們刻意放緩的速度,走的還要快上一些。
胖蘿卜則亦步亦趨地跟在龍崽身旁,一雙雪白的小手試探著想要摸上龍崽的小尾巴。
紅龍看著煤球迫不及待的模樣,有些心酸,他這以前也天天跟在龍崽身邊轉悠,之前那麼久沒見,也沒看到煤球這般想他。
害……
梵天吟跟在煤球的身後,他的目光落在龍崽翹起的尾巴之上,那尾巴尖兒上帶著個小白點隨著那尾巴晃來晃去的,看起來有些紮眼。隻見龍崽時不時停下來,金色的大眼睛打量著四周,似乎猶豫該走哪條路。
梵天吟懶洋洋地看著他,故意停下了腳步,紅龍亦壞心眼地停了下來,嘿嘿笑了兩聲,賤兮兮道,“你繼續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