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長老,那裡有好多血……”那個小和尚麵色慘白,顫聲道,岸餘長老聞言微微擰了擰眉頭,“你帶我去看看。”
那小和尚聞言,忙跑在前麵給他帶路,不多時,他便見到一大群人正圍在一口進邊,岸餘長老走進人群,隻見數個麵色青白的和尚躺在地上,那些和尚有的麵上已經帶上了屍斑,不知死去了多久,有的身上的鮮血還未乾涸,傷口處正緩緩地湧出暗色的鮮血,麵上的神情卻是極為相似的驚恐與害怕。
還有幾個人正想給一個和尚止住傷口的血,那和尚不過二十來歲,此刻正大口地吐血鮮血,岸餘長老忙給他輸入靈力,隻見他胸口赫然被挖出了一個大坑,心臟早已不翼而飛。
其他弟子紛紛喊道,“長老!”
那弟子修為稍高一些,才沒有立刻死去,隻是這樣,嘴角仍是不斷的溢出血沫,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口中隻能發出慌亂的嗬嗬聲,他已經被拔了舌頭,隻能死死地抓住岸餘長老的手腕,目眥欲裂。
最終,他仍是沒了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沒了氣息。
岸餘長老一怔,他的雙手結印,想要從那傷口上找到一絲線索,然而,根本無用。他看向那弟子的胸口,隻見那傷口極為猙獰,被抓的血肉模糊,周圍還有些深深的抓痕,像是被野獸的利爪所撕裂,慘不忍睹。
那將他帶來的小和尚麵上染上了一絲恐懼,“長老……”
岸餘長老攥緊了拳頭,他站起了身,麵色沉沉道,“這幾日先嚴加戒備,不要單獨外出。”這幾個被害的弟子皆是修為不高,且聽那些弟子所言,皆是在稍微偏僻些的地方被襲擊。
…………
昏暗的房間內。
承來方丈盤腿坐在蒲團上,他有些失神地看著門外,混濁的眼中漸漸地染上了一絲怒意,片刻後,他忽的低聲道,“你,你怎可……”承來方丈的指尖顫抖,“你要吃大可去外麵吃,何必要動寺裡的弟子。”
那人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滿不在乎道,“外麵那些人有什麼滋味,乾巴巴的沒點靈力,還是寺裡的那些和尚好吃,你要覺得少了人,你就開山再招點弟子不就行了,乾嘛那麼小氣。”
承來方丈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那人,沉聲警告道,“下次你若是再動寺內的人,你便彆想出這個門!!”
“怕什麼,他們查不到你頭上的!”那人翹著腿坐在桌上,瞥了他一眼,他天生便具有隱匿氣息的本事,否則,當初也無法從那些人手底下逃出來。
“再說了,那些和尚隻是外門弟子,死幾個也不礙事……”
承來方丈麵頰抽了抽,“那也不行!”
那人無趣地翻了個白眼,他冷冷地看了承來方丈一眼,隨即隱入了暗中,隻見他方才呆過的桌上留下了一攤黏糊糊的液體,承來方丈抿了抿唇,有些嫌惡地移開了目光。
片刻後,黑暗的角落中傳來了那人森冷的聲音,“話說回來,何時動手?”與其同時,一堆玉簡被扔到了承來方丈的麵前,承來方丈隨手撿起了一枚玉簡,便見上麵詳細地寫著顧言音的資料。
承來方丈看了那玉簡一眼,隨手又打開了另一枚,這枚則詳細地記著蘇禦的信息,“那群龍一直呆在龍族,打聽不到他們的纖細,隻能找到那個女人的。”
“那個女人也一直被那群龍帶在身邊,隻有她那外公現在獨自一人在外麵……”
承來方丈聞言抿了抿唇,他的瞳孔微縮,捏著玉簡的手微微用力,那玉簡受不住地發出了刺耳的碎裂聲,半晌,他方才沉聲道,“……今夜。”
那人輕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絲嘲諷,“到時把他們的心給我。”
夜色漸濃。
岸餘長老處理完寺內的事,方才回到了房間,他的心中仍在想著白日裡的事情,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走進了房中,房內一片黑暗,他點上了油燈後,便靜靜地站在窗邊,若有所思。
不知何時,岸餘長老隻覺得房內多了股怪異的氣息,空氣仿佛都比平日裡更濕了一些。
岸餘長老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後下意識地轉過身,隨即,隻見那燭火劇烈地跳躍著,房內的光線忽明忽暗,在他轉過身時,長劍在他的麵容上折射出了一道森冷的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