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餘一怔,“七長老……”
他心頭一顫,有些不寒而栗,然而,很快,他便在幾人的圍毆下節節後退,身上帶上了幾道猙獰的傷口,那幾人步步緊逼,岸餘長老被震的後退幾步,他的肩膀骨頭被砸碎,一隻胳膊無力地吊在一旁,鮮血幾乎染紅了他腳下的土地。
那生著觸.手的怪物目露狂熱地看著他。
“諸位究竟為什麼?”這幾人無論是哪個,都是修仙界威名赫赫的一方大能,現在卻是滿身黑氣,與那群不知道什麼來頭的怪物勾結。
那幾人並未回答,他們對視了一眼,隨即周身靈力瞬間暴漲,岸餘眼見情況不對,他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道厲色,周身光芒大作。
承來方丈看著岸餘身上的異色,忙提醒道,“小心!”
然而,現在想要後退已經遲了,隻見岸餘的肉身瞬間炸開,一時間,血霧飛濺,洶湧的靈力自他體內炸開,那一瞬間的威力逼的幾人皆是後退了數百步方才堪堪停下,大口大口地嘔著血,氣息有些萎靡。
一道白色的微光自那血霧中飄出,飛快地想要逃離此處。
承來方丈見狀,忙道,“快毀了他的元神!”
幾人提起靈力,強忍著傷勢衝上前來,那幾個怪物亦追了上來,紛紛襲向那抹白色的微光,就在那怪物的觸.手即將穿透那抹微光之時。
隻見一道低沉的龍吟驟然從那元神中爆發開來,那怪物當即被逼的後退了數步,慘叫了一聲,那元神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那怪物當即氣的嘶吼出聲,“該死的!”
…………
熱鬨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叫罵聲,“這狗東西居然敢咬我,抓住它!”
隻見一隻臟兮兮的,毛呼呼的小奶狗瘋狂地從角落裡連滾帶爬地跑著,後麵一個身強體壯滿臉橫肉的老婆子氣勢洶洶地追著,“狗東西,敢咬老娘,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那小狗抬起頭,一雙濕漉漉的豆豆眼看著客棧上的牌匾,而後直接一頭紮進了客棧旁邊的角落裡。
那老婆子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她看著麵前氣派的客棧,沒敢在這裡多呆,匆匆看了眼,沒看到那小狗的蹤跡,方才罵罵咧咧,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客棧內,微風拂麵,卷起了幾人的長發。
顧言音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金崽,隨著眾人出了客棧,準備趕往烈域宗,顧言音一邊搖搖金崽,一邊擼擼黑崽,還要給胖蘿卜理理被風吹亂的葉子,整個人忙的不行,根本閒不下來。
她這邊忙的抽不出身,燕祁妄與其他人麵前卻是一片冷清,紅龍有些嫉妒地看著顧言音,自從顧言音引出火毒之後,兩個崽幾乎除了她,誰也不讓碰!
誰都不可以!
好氣。
燕祁妄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他忽的睜開了眼睛,赤色的眸子落在了西南方向,目光沉沉,“和尚出事了。”
顧言音一怔,她驀得看向了燕祁妄,“怎麼回事?”
燕祁妄看向了自己的指尖,隻見那裡正冒出了一滴殷紅的血珠,“我先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印記。”直到方才,那個印記忽然碎裂,那和尚亦是生死不明。
而在這之前,那和尚應該已經出了事,隻是他的氣息都被人強行抹去,他才沒能察覺到。
顧言音聞言,當即捏緊了手中的衣物,她看著燕祁妄的指尖,想到那個方丈,她總覺得,有一張無形的網籠在他們的身後,一點點地收攏,將他們全部困於其中。
顧言音沉默片刻,“我們要不要去找找岸餘長老……”隨即,她又有些猶豫,蘇沐遼現在還需要她。
說話間,隻見一條小狗匆匆地自他們麵前跑過。
顧言音沒多在意,她看向了麵無表情的燕祁妄,小聲問道,“燕祁妄,你覺得怎麼樣?”
燕祁妄目光在她的麵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沉聲吩咐道,“紅龍你們去找那個和尚,我帶她去烈域宗。”
紅龍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方才那路過的小奶狗卻是又跑了回來,跑到了他們的麵前,那小狗抬起頭,傻傻地看了他們一眼。
片刻後,卻是口吐人言,“多謝各位,但是不必了。”
“小僧自己找你們來了。”
那聲音有些耳熟,眾人一怔,而後連忙看向四周,隨即,目光呆滯地看著端正地坐在他們麵前的小奶狗。
隻見那小狗心有餘悸地用爪子勾了勾腦袋,“阿彌陀佛,那個女施主可真是凶殘,小僧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各位了。”
“……”
看著麵前臟兮兮的小白狗,顧言音不由得沉默了片刻,隻見那小白狗眼睛小小的,腦袋上生著黑毛,嘴巴周圍亦生著一圈黑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長著大胡子的地中海。
醜的彆具一格獨領風騷……
她遲疑了片刻,方才低聲問道,“是你嗎聖僧?”
“正是小僧。”
縱然早有了心理準備,這一刻,顧言音依舊是忍不住再度沉默了片刻,“聖僧,你怎麼變成條狗了??!”
那醜醜的小奶狗一臉滄桑地歎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
“還得多謝燕施主出手相救了,否則,你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小僧了。”
他話音剛落,便聽旁邊驟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雖然不應該,但是你這張狗臉真的好好笑啊!”紅龍咧著張嘴,拍著一旁的牆壁,笑的格外的放肆。
顧言音,“……”
燕祁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