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電話鈴一直在響,蘇頌自顧自的洗漱,沒有要施舍一分目光與注意力在手機上的意思。
抽出旁邊的洗臉巾把臉擦汗,鄉村民謠終於逐漸消散在空氣裡,手機上的屏幕還亮著,碩大的鎖屏時間提醒蘇頌現在是半夜快兩點,時間下麵還跟著兩條未接來電和未短信提示。
練習生的生活遠比蘇頌想的要辛苦,雖然來之前就在網上聽說過很多或真或假的消息,可親身經曆和任何想象都不同。
腰間的酸痛在提醒他如果這樣下去腰傷就有可能找來,然而距離他成為練習生不過三個月而已,舞蹈老師總說他很有天賦,所以度過基礎階段的時間比其他人快,強度也比其他人大。
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一件好事。
和他同住的兩個舍友在三個月內先後離開了公司,有一個是五六年的老練習生看不見希望去了彆的公司,還有一個是實力不行被退,兩個人練習的時間都比他長,實際上蘇頌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
說起他來韓國當練習生的理由,雖然有被絢爛的舞台迷惑的因素,更多的好像是一種賭氣行為,說是離家出走也不為過。
就算是不用看,也知道剛才那些電話是他姐打過來的。
實際上離家一個多月母親就一直在聯絡他,但那時候他的氣兒沒消父親的氣兒也沒消,更何況訓練剛起步,正是興頭上,哪裡會想回去。
後來姐姐開始聯係他,從話語中就知道父親的態度開始軟化,不然在他們這個一家之主製的家裡可不敢那麼說話,大概本身就有父親的授意在裡邊。
不過就在昨天,他和父親最近唯一的一通電話又把關係打回原地,甚至還要更糟糕,蘇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如父親所說的那樣“太過天真”又“不知好歹”,“整天想著不現實的東西”。
在心情糟糕的時候他還苦中作樂的安慰自己,人總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整件事的起因可就說來話長了,這還得提到他姐。
他姐蘇岑是一名演員,屬於一直在做配角,雖然有知名度但不火熱的那種,倒是算一個實力派。
對於蘇岑的職業,當年家裡也是好好鬨過一場的,他父親說白了就是看不起娛樂圈工作者,這和本身的老舊觀念有關,也和家裡是書香世家有關。
這都是新世紀了,講究的是自由選擇職業,國家包分配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所以最後到底還是沒掰過蘇岑的一意孤行。
然而當蘇頌幾個月前也說以後要當演員,要為此上藝考培訓班的時候卻又是一場家庭戰爭——他以為經過了他姐父親的接受能力會再高一點,很顯然並沒有。
他又哪裡知道在父親眼裡女兒和兒子有很大差彆,不然在國家提倡獨生子女的時候也沒必要頂風作案再生第二個,雖然蘇岑從小到大也沒缺過什麼,到底還是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在。
一個男生進娛樂圈可不就是糟蹋!
對於以上思想蘇頌統統理解不了,他的性格還算是冷靜的,最後還是吵了幾架之後想出眼不見為淨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