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咖啡廳。
薑念帶著月牙兒提早到了,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望著姍姍來遲的女人,女人帶著墨鏡和口罩,生怕彆人注意不到她似的。
薑念放下咖啡,同娉婷玉立的女人打了一聲招呼,“大明星,好久不見。”
女人迅速環顧四周一眼,確認無人看過來後才落座,她取下口罩,露出一張整容成功的豔麗臉龐,隔著墨鏡看了一眼薑念和她身邊的女兒,從兩人的衣著打扮來看應該過得十分落魄。
女人微抬下頜,露出完美的下頜線,勾了勾烈焰紅唇,“你說你這裡有我的東西?”
薑念睜開火眼金睛的看著女人動了許多處的臉龐,淺笑盈盈的對女人說道:“徐燦,彆著急,咱們以前是同一個宿舍的,我們先敘敘舊呀。”
女人叫徐燦,是和炮灰一起進去公司的新人,原本都是寂寂無名的小演員,但在炮灰離開公司後,對方就改頭換麵,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的小花。
薑念低頭對正在吃蛋糕的月牙兒說:“閨女,叫徐阿姨,這可是媽媽以前工作的時候同宿舍的好姐妹。”
“徐阿姨,你好。”第一次吃紅絲絨蛋糕的月牙兒很開心,揚起沾了奶油碎屑的小臉,軟軟糯糯的叫了一聲後便又埋頭吃起了蛋糕。
如日中天的徐燦看不上兩人的做派,像是沒吃過好東西似的,“薑念你怎麼搞得這麼落魄?”
薑念朝徐燦淺淺一笑,“我為什麼這麼落魄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徐燦抿了口咖啡,“我怎麼會知道?”
“當初我為什麼會穿那條裙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霍影後的生日宴上,你應該比我這個當事人更清楚。”薑念望著徐燦被墨鏡遮掩住的鳳眼,淺笑嫣然:“我的好姐妹,你說對吧?”
徐燦放下咖啡,試圖起身:“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坐下。”薑念壓低了聲音,“外間有狗仔,你若是被拍到欺負落魄母女,你的黑粉應該很興奮吧?”
徐燦咬了咬後槽牙,“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需要一份工作。”薑念微微傾身向前,對著徐燦說道:“我想拍戲。”
徐燦被逗笑了,“你?想拍戲?”
薑念頷首應是。
徐燦也懶得和薑念裝了,“我憑什麼幫你?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和霍影後作對?”
“霍影後早就和公司解約,去年結婚生子,已經半隱退回家做豪門闊太了。”所以薑念才想來試一試,她淺笑著看向因為妒忌故意給炮灰出主意的徐燦,“你讓我丟了工作機會,現在還給我不是應該的嗎?”
徐燦眯了眯眼,沒想到幾年不見,薑念長腦子了,但她不承認:“那和我沒關係。”
薑念點點頭,“隻要給我一個機會,我就當做和你沒關係。”
“當做?本來就沒有。”徐燦覺得薑念越發臉皮厚了,像狗皮膏藥似的,她今日就不該為了莫須有的神秘東西來這一趟。
徐燦深吸了一口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也看出薑念的難纏了,她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鑽石腕表:“看在我們以前認識的份上,我會幫你推薦一個角色,但是能不能拿下我可不保證。”
“你如今也是女主角了,一個小角色而已。”炮灰被逼退圈後已經和娛樂圈的人全都斷了聯係,薑念著急賺錢養娃,當群演賺不到多少,否則她也不會特意找上徐燦。
薑念笑眯眯的看向徐燦,“徐燦,隻要我成功拿到戲,你以前算計我、給其他人添堵的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徐燦並不承認這事兒,提著包站了起來,高高在上的語氣:“看在以前相識一場的份上,我隻幫你這一次。”
薑念隻需要一個敲門磚,後續能不能行她會靠實力說話,不會賴著徐燦的,“你放心。”
“你最好說到做到。”徐燦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薑念看了眼桌上剩下的蛋糕和咖啡,連忙對她說:“如果你不想明天出現社會頭條上的話,記得付錢。”
徐燦怔了一下。
薑念笑眯眯的看著氣得不行的徐燦,“我現在窮得全身隻剩五十塊。”
徐燦滿臉嫌棄,但還是去櫃台付錢。
薑念回頭看向吃得滿嘴是奶油的月牙兒,“月牙兒,喜歡這個蛋糕嗎?”
月牙兒遲疑著點點頭,“喜歡。”
薑念身上的錢不夠買半塊蛋糕,她朝包裹嚴實的徐燦說道:“老朋友,你可愛的侄女很喜歡這裡的蛋糕,你不介意再給她買幾個嘗一嘗吧?”
要不是顧忌自己的形象,徐燦真想轉身走人,她咬牙切齒的點頭:“幾個蛋糕而已,喜歡多少拿多少。”
“那再加兩個紅絲絨蛋糕,再要一盒馬卡龍、幾盒蛋撻和芝士可頌。”薑念叫了服務生去幫自己拿,心底盤算著拿回去後可以節省幾天早飯錢,“月牙兒,快謝謝你財大氣粗的徐阿姨。”
月牙兒乖乖說謝謝。
徐燦滿腔火氣的付了錢之後轉身就走,並不想搭理月牙兒。
月牙兒怯怯的看向快步離開的徐阿姨,“媽媽,我不該次這麼多......”
“沒有,阿姨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她隻是著急去辦事而已。”薑念揉了揉月牙兒的頭,然後從滿臉堆笑的服務生手中接過打包的蛋糕,道了一聲謝後帶著月牙兒回了出租房。
到家後,薑念將昏昏欲睡的月牙兒放到小床上去睡覺,夏日炎炎,蟬鳴鼓噪,月牙兒很快熱得頭發都濕了。
屋裡沒有空調,隻有隔壁屋有一個電風扇,薑念去拿了過來給月牙兒吹上,然後小薄毯子拉過來蓋在月牙兒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的小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