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該交代的交代好,月牙兒背著一個小竹筐,跟在小哥哥後麵沿著田埂跑過去,像風一般的女漢子,然後一腳踩歪直接摔在了田埂上。
薑念看得吸了一口氣,正需要上去問她有沒有摔疼,下一瞬就看到前麵的小哥哥轉身回來牽月牙兒,月牙兒和小哥哥還不大熟,沒讓小哥哥牽,自己撐著田埂,屁股一撅然後就站了起來。
小哥哥問她:“有沒有摔疼?”
月牙兒搖搖頭,自顧自的拍了拍手上的草屑,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哥哥,我們快點去找......娘。”
小哥哥回過神,想到導演叔叔沒有喊卡,隻能繼續牽著小妹妹往前走,“你小心一點。”
月牙兒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她不疼她不哭,她要趕快拍完去找媽媽。
薑念看導演沒有喊停,知道導演是想讓月牙兒自由發揮,又默默的坐了回去,但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月牙兒,生怕她再摔了。
好在後麵的路還算平坦,月牙兒很快就跑到了群演身邊,跟著小哥哥喊:“娘,我們來乾活。”
休息了片刻後繼續拍下麵的場景,月牙兒開始拔菜,但是力氣太小,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沒有/拔/出/來。
小哥哥在旁邊提醒:“你裝這個菜。”
“哦。”月牙兒軟軟的應了一聲,然後撿菜放入背簍裡,一棵兩棵三棵,最後裝了小半背簍。
裝好後在日落下,一家四口背著背簍慢慢回家,從矮到高,儼然是一排移動信號。
接下來還有做晚飯、抓魚、樹下吃飯吃李子的畫麵,每一個場景都特彆溫馨,尤其是兩個小朋友坐在樹蔭下閒聊未來的場景,更是讓人捧腹。
小哥哥問月牙兒:“妹妹,你長大了想乾什麼?”
月牙兒絞儘腦汁的想了一會兒:“我想做大廚。”
小哥哥愣了愣:“???”怎麼和台詞說的不一樣?
月牙兒不等小哥哥糾正她,已經開始暢想:“我做了大廚的話,就可以天天吃大雞腿......”
薑念聽到月牙兒的話,一時哭笑不得,看來是又想吃大雞腿了。
雖然詞兒不對,但效果滿滿,導演也就沒有讓她重新拍。
在村裡拍的戲份都很突顯小孩天性,而且沒有太多的對話,對月牙兒來說不難,但是後麵逃難的時候要演出生離死彆的絕望和恐懼就很難了。
月牙兒一直沒辦法入戲,拖了好幾天的時間,最後薑念實在沒有辦法,隻能使出一點不光明的手段,勾起了她一點不好的回憶。
月牙兒一想到媽媽不要自己了,哭得特彆傷心,特彆絕望,令圍觀的人都驚歎起了月牙兒的演技。
隻有薑念知道,月牙兒是真的害怕她不見了。
等拍完後,她就抱著月牙兒坐到無人的角落裡去哄她,“媽媽說得不對,媽媽不該惹月牙兒難過,月牙兒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嗎?”
月牙兒知道媽媽是為了自己拍戲才這麼說的,她整個人掛在薑念的身上,抽抽搭搭的說:“原諒媽媽。”
“這個伯伯拍戲一點都不好玩。”月牙兒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介、介裡不舒服。”
“對不起對不起,以後不拍了。”薑念輕輕給月牙兒拭去眼淚,“我要怎麼做你才會覺得舒服一點呢?”
月牙兒吸了吸鼻子,“媽媽親親我?”
薑念聞言愣了愣,“隻要這麼簡單?”
月牙兒嵌滿淚光的眼睛眨了眨,裡麵閃過一抹狡黠的光:“再加一個大雞腿。”
薑念親了親月牙兒的臉蛋兒,“好,我們現在就去買。”
月牙兒一邊哭一邊提要求:“要炸得脆脆的。”
薑念:“......行。”
誰讓是自己惹惱了小姑娘呢?
去快餐店吃了一份炸雞腿的月牙兒,還獅子大開口的要了雞翅、薯條、蛋撻、冰激淩。
薑念咬了咬牙,吃完這個月堅決不讓她吃了。
月牙兒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快樂源泉沒有了,她美滋滋的吃著蛋撻,香甜的味道讓她忘記了拍戲時候的不愉快,她嘴裡包著食物,口齒不清的說:“媽媽,介個好次。”
薑念看著烤得酥脆香軟的蛋撻,“等咱們回A城了我買個烤箱在家裡給你烤。”
月牙兒期待的點了點頭,“想快快回去。”
薑念挑眉看著主動提要回去的月牙兒,“想回去上幼兒園了?”
月牙兒痛苦的耷拉下肩膀,媽媽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