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由著自己的性子表完白,心情既興奮又忐忑,她其實沒期望季樺瑜能給出什麼表示,因為她一直覺得她奶奶說的是對的,表白隻是表達心意,而不是索取關係,她不希望他們兩人的關係會在猜測對方想法或者不敢開口中躊躇不前然後錯過。
然而彆看她表白的時候遊刃有餘,其實轉身回到宿舍樓後心裡就開始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倒不是後悔表白這個舉動,隻是單純地覺得自己剛剛太緊張了,好像沒能過多地注意季樺瑜的反應。
許禾靠在宿舍樓梯邊的牆上,拿著手機來來回回地解鎖鎖屏了數次,她在和季樺瑜的微信聊天框中無數次地輸入然後又刪除,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穩妥又能稍微試探出態度的方式。
“叮。”
[好夢。]
許禾看到季樺瑜的回複,笑了起來,收起手機,一步兩個台階地跨上樓梯,回到宿舍。
許禾的宿舍是標準的四人間,上床下桌,室友興趣愛好不同,有一心想成為知名遊戲女主播的遊戲愛好者,有宿舍食堂圖書館三點一線的標準學霸,有一心想談戀愛卻總是遇人不淑的戀愛腦,雖然大家喜好天差地彆,但性格隨和也沒什麼公主病,所以許禾和她們的關係不錯,玩得都很好。
許禾回來的時候陳茸茸正準備下播,她元氣滿滿地和水友們揮手再見,關掉直播平台後就是一副標準的半死不活葛優癱。
“禾啊,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陳茸茸癱在電腦椅上有氣無力地望著天花板。
許禾笑道:“和坑貨一起打遊戲,坑貨是金主,金主不能罵?”
陳茸茸聞言從凳子上彈坐起來,差點和許禾執手相看淚眼,“禾啊!還是你懂我!雖然你是一個連超級馬裡奧第二關都過不去的遊戲苦手!”
許禾笑罵道:“滾蛋吧你!”
陳茸茸求罵得罵,心滿意足地坐了回去,“真的,”她想起剛剛那幾局遊戲還是有些氣鬱難消,“我真是難得看到這麼菜的,但凡我再有名一點,我都會懷疑他是不是哪個看我不爽的對家派來演我的。”
許禾一言難儘地看了陳茸茸一
眼,一時不知道到底是該心疼她還是該心疼那個金主。
“彆鬱悶了,我給你們帶了糖炒栗子,是你最喜歡吃的。”
陳茸茸人生有兩件最重要的事情,一是遊戲,二是吃,她聞到香味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來,立馬把金主銀主都拋到腦後,母貓護食一樣一把抱住糖炒栗子,立誌要在周子茵和沈昕回來之前多吃幾個。
“禾禾呢,她回來了嗎?”周子茵抱著洗衣盆風風火火地從洗衣房一路回來撞門而入。
“哎呦我天,”許禾連忙閃到安全地帶,“我回來了啊,你這是怎麼了?”
周子茵看見許禾仿佛看見緋聞女主角,眼中八卦之情溢於言表,她湊到許禾麵前,一臉激動地打量著許禾,“你晚上不是和江雨焉出去吃自助火鍋了嗎?”
許禾掩飾性地咳了一聲,杏眼難得亂飄,“呃,是啊。”
周子茵一臉姨母笑:“那你不解釋一下為什麼下午你明明是和江雨焉一起出門,晚上卻和季樺瑜一起回來嗎?”
陳茸茸在一旁一邊吃著許禾帶回來的糖炒栗子,一邊默默吃著許禾的“瓜”,她其實心中八卦之魂已經熊熊燃燒,很想親自上陣詢問詳情,但奈何“吃人嘴軟”,隻能將心中的撓心抓肺給強壓下去,她故意幫許禾“解釋”道:“說不定隻是路上碰巧遇到順路走了一段呢?”
周子茵和陳茸茸都看過許禾在表白牆上忘記匿名的帖子,她平日和陳茸茸唱雙簧唱習慣了,聞言立馬就明白了陳茸茸的意思,故意裝出一副擠眉弄眼的疑惑,“如果我沒有記錯季樺瑜是信院的吧?信院宿舍不是在北區嗎?這路順得是不是有點遠啊?”
許禾在陳茸茸和周子茵的一唱一和下徹底敗了,她哭笑不得地退了一步,“你們倆夠了,我坦白。”
陳茸茸和周子茵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搬上小板凳齊齊坐在許禾麵前。
許禾被這倆活寶逗得哭笑不得,她隱去了表白的事情,將晚上偶遇拚桌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陳茸茸和周子茵聽完後很是失望,“啊......就這樣啊......?”
許禾啼笑皆非:“什麼叫就這樣?那你們覺得還應該怎麼樣?”
陳茸茸恨鐵不成鋼:“孤男寡女,人跡稀少,曲徑通
幽,如此天賜良機,你好歹也崴個腳,摔個跤啊!”
許禾:“???”
周子茵點頭附和,“可不是,你一摔,他一接,倆人一抱!啊!”周子茵少女心爆表,“什麼粉紅泡泡出不來啊!說不定回去他就要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
許禾第一反應是想說這方法太扯淡了,但話到嘴邊突然又下意識地順著她們說的想了想,結果越想越覺得這個婊裡婊氣的方法雖然聽起來有點羞恥,但好像挺有可行性。
“???”陳茸茸作為單身二十年的嘴炮王者,其實隻是八卦之餘的口嗨而已,她跟不上周子茵和許禾的思路,完全不明白她們順著她的話滑入了哪個充滿戀愛酸腐氣的深淵,她看見許禾臉上的紅暈,感覺簡直沒法直視。
“欸欸欸,注意表情管理,公然虐狗過分了!”
許禾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轉頭向周子茵問道:“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呢,你不是去洗衣服了嗎?怎麼知道我是和季樺瑜一起走回來的?”
陳茸茸也好奇地看向周子茵。
周子茵怒了,“你們是不是又把咱們宿舍群的消息提醒給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