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巫蠱術做法幫圓臉女孩兒淨化了陰氣後,黛西的能量耗儘了,臉上流露出明顯的疲色。
主持人大劉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說了一聲後,就下掉了黛西的直播,讓她去休息休息恢複精力。
大劉說道:“第二位求助者也在宿舍裡遇到了靈異怪事,她的床鋪憑空搖晃,我們的6號選手黛西在她身邊看到了一個充滿怨恨的強大魔鬼。”
“這個宿舍究竟還發生過什麼離奇事件,現在有請1號選手荀以頃,來對接第三位求助者。”
主持人說完,後台節目組控製著隱藏了其他人的窗口,畫麵上隻能看到荀以頃和求助女生們的窗口。
這一次攝像頭前的人換成了一個長發女孩兒。
她皮膚很白眼睛也大,留著一頭黑長直,長得特彆漂亮,但眼瞼下方烏青發黑的色素沉積也因此格外明顯。
“各位直播間的觀眾大家好,荀大師你好,我是個玄學愛好者也是《靈事》的忠實粉絲,從《靈事》第一季就一直在追節目。所以宿舍裡發生了這些怪事後,是我提出建議想來試著尋求節目組的幫助,很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這個女生好漂亮哦,感覺能包裝一下都能進娛樂圈了。】
【不用問都知道這個妹妹肯定也撞鬼了吧,瞅瞅那眼底下的黑眼圈,一看精神狀態就不是很健康哦。】
【第三位撞邪的倒黴蛋。】
大劉問道:“可以采訪一下這位觀眾,為什麼這麼多選手裡你選擇了1號選手嗎?”
長發女孩兒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之前見過荀大師。”
“因為我們一家子都很相信玄學,尤其是我媽媽經常去一元觀聽早晚課,每年還會帶我們一家去觀裡供奉、聽師父們布咒。去年一元觀主持開壇的師父就是荀大師,我正好在下麵,所以這次也選擇了荀大師。”
荀以頃有些驚訝,板著的神情鬆懈幾分,“原來是觀裡的信眾。”
“你把頭發都撩到耳朵後麵,我需要看看你全臉的精神狀態。”
荀以頃並不擅長看相,在玄門中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一身‘武法’。
簡單點說就是他鬥法、捉鬼的功力很不錯,同齡人中很少有能打得過他的;
但骨相和手相他還是可以看一點的。
長發女孩兒聞言湊近了鏡頭,用皮筋把頭發都束了起來,露出額頭、耳朵和眼睛。
細細掃視一遍後,荀以頃眉頭皺了起來:
“可以了。你現在把雙手攤開,手心平整地豎起對著鏡頭,讓我看看你的手相紋理。”
大約又查看了五分鐘後,他才抬頭神情嚴峻:“我不會看麵相,但是一個人的陰陽和康健是同皮肉骨骼、精神氣質息息相關的。”
“首先你的眉骨鼓起,雙眼的眼窩有輕微凹陷,眼下一片烏青,這已經不是單純地受到驚嚇、沾染了一點點陰氣能夠顯化出來的,而是體內陽氣大量外泄。女性的身體魂魄本來就要屬陰一些,被邪祟入體後比男性更容易出事。”
“我且問你,你這些天是不是夜不能寐、手腳寒涼常常發虛汗,並伴隨著時有時無的夢魘,有什麼會覺得胸口沉悶就像鬼壓床了一樣。”
長發女孩兒點著頭說:“是的,症狀荀大師你都說對了。我有好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室友聽到我在含含糊糊說夢話,有時候還磨牙,但是在此之前我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荀以頃說道:“除了你精氣虧空得厲害,你的手心處也有不少橫向的細紋,剛剛你翻轉手掌的時候,我看到你的指甲麵都染著一層淡淡的灰青,這些都是體質過於陰虛的體現。”
聞言長發女孩兒有些驚訝,說道:
“我這段時間手心確實多了不少小細紋,我還以為是我手汗虛汗太嚴重,把那裡的皮膚弄皺了。”
這時主持人大劉問道:
“那麼第三位求助者身體陰虛、陽氣外泄的原因是什麼,荀以頃選手能夠看出來嗎?”
荀以頃語氣篤定:“她曾經被鬼上過身,這些是厲鬼附身的後遺症。”
大劉問長發女孩兒:“是這樣嗎?”
長發女孩歎了口氣,點頭承認了,講起了發生在她身上的靈異事情。
宿舍鬨鬼的第三天,幾個女孩兒就去找了輔導員和宿管站,強烈要求更換宿舍。
因這兩天也有其他宿舍的學生反應,一到半夜她們宿舍就尖叫鬨騰,弄得大家都被嚇醒非常不滿,所以學校方很快就給她們換了一個新宿舍。
換到新宿舍的前兩天,都沒再發生什麼詭異事件,女孩兒們的心弦逐漸鬆懈了,猜測之所以會撞邪遇到怪事,是她們原來住的那個宿舍有問題。
長發女孩在學校的部門和社團都擔任職務,那兩天恰逢集體聚餐。
她本來因為宿舍鬨鬼的怪事都不打算去了,但連續兩天的平靜讓她也認為這件事過去了,那天晚上就去了。
她隻喝了一小杯果酒,也沒敢回去得太晚。
大概八點多鐘吃完飯,她就告彆了要出去唱歌的部門成員們,獨自選擇回宿舍。
長發女孩兒回想著那天晚上的事情,說道:
“我們學校裡是有一條小河的,正對著我們女生宿舍,那一段路其實是有路燈的,並不算黑,但是那天晚上我莫名就覺得好黑好陰沉,路上空蕩蕩的根本看不到幾個人影。”
“我心裡有點害怕,就一直往前走,想快點回到宿舍裡去,誰知道那條路特彆特彆長就像怎麼走都走不完一樣,我明明能看到宿舍樓下的路燈,可是就是迷迷糊糊在打轉……”
這時鏡頭外的室友的聲音傳進了麥裡。
“她說自己八點多就吃完飯回學校了,但是我們幾個在宿舍裡等了很久,我們學校是有門禁的,十點半關閉寢樓大門,那天晚上我們等到了十點過十幾分,她都沒有回宿舍,而且我們輪番給她打了電話和語音她都不接聽,問了和她同部門的同學人家也說她早就回來了。”
“我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就決定出門找找她,如果十點半過了她還沒回來就立刻給輔導員打電話,結果剛剛換好衣服還沒下樓,我就從宿舍的窗戶看到樓下有一個人影。”
“我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她麼!”
她從窗戶往下喊了好幾聲長發女孩兒的名字,然而長發女孩都像聽不到一樣,就呆呆地站在宿舍樓底下。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她也沒有反應,而是對著旁邊的一盞路燈緩緩繞圈。
幾個室友忙跑了下去,距離長發女孩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們就看到她神情呆愣愣的,兩眼發直,一張漂亮的麵孔在路燈的光暈下有些慘白。
她們此時已經意識到了室友的不正常,心裡都害怕了起來,遠遠地大聲叫著室友的名字。
這一次長發女孩兒終於抬起了頭,左右看了兩眼後,竟然拔腿就踉踉蹌蹌地跑了起來,方向還是宿舍樓對麵的河岸!!
幾個女孩子嚇得顧不得太多,撒開腿就追著她去,大聲讓她站住。
好在河岸邊緣有學校設立的圍欄,長發女孩在翻的時候被追上來的室友一把拽了下來。
室友繼續說道:“她當時的力氣特彆大,我們幾個人一起都按不住她,後來我想到網上說的,如果撞邪了可以大聲嗬斥咒罵、或者拍打,我就在她耳邊大喊她的名字,用力拍著她的後背。”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她才慢慢清醒過來,被我們攙扶著回了宿舍。回去之後我們一看,身上都有好幾處被她抓得淤青。”
長發女孩兒這才開口說道:
“但是我真的沒印象了,我也不知道時間竟然過了這麼久,以為自己隻是在那條路上轉了十來分鐘。然後我確實聽到了室友們的聲音,但是卻沒看到她們的身影,我心裡很害怕,隻能朝著聲音的方向拚命跑……”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以為的安全方向,是一條河。
被室友按住清醒後她已經一身虛汗,想趕緊回到宿舍裡,結果一邁開腿就腳軟,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原來她以為自己那段時間都在跑,實際上是在宿舍樓下原地站了一個多小時!
兩條腿關節早就僵得痛麻了。
聽完了她的遭遇,主持人大劉才開口問道:
“所以那個時候求助人就是被附身了吧?”
荀以頃卻否定了這個猜測:“這隻是鬼物的一種障眼法,用陰氣蒙蔽了人的五感,也就是民間所謂的鬼打牆。”
長發女孩兒又一次點頭道:“是的,我們當時都以為這就夠驚魂了,誰能想到竟然隻是個開始……”
“當晚我被架回去的時候頭腦昏昏沉沉的,按理說我隻喝了一小杯低度果酒,不應該就這麼醉了,但迷迷糊糊間我就是覺得特彆困、四肢很沉,好像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室友們都雙眼通紅,滿臉疲憊,用一種又複雜又懼怕的眼光看著我。”
其中一個室友遲疑著問她:‘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記得,我好像在宿舍樓下被魘住了,是你們來把我拖回來的。’她說。
誰知室友的神情更難看了:‘後麵的事呢?你一點都記不住了嗎?’
她滿頭霧水地搖搖頭,心裡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室友告訴她,在那之後她的身上還發生了彆的怪事!
昨晚室友們把她拖回宿舍後,她就軟趴趴地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像是太疲憊了在休息。
過了一會兒,室友們本想喊一喊她,想問問她剛才的事情。
結果她一聽到聲音,後背忽然像支了一根鋼板那樣,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室友們眼睜睜看著她後腳跟一踮一踮,用一種僵硬而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在宿舍裡走動。
那種走姿非常詭異,身體就像是被吊了起來,而她的眼睛竟然也是半睜半眯,臉色白得嚇人!
幾個室友大氣都不敢喘,看著她走到了衣櫃旁邊,把所有人的衣櫃都打開來,將裡麵的裙子、襯衫等等全部翻了出來,扔了一地,沒有人敢阻止她。
她來回把那些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著,最後選了一條紅絲絨的吊帶裙,換上後踮著腳坐回了桌前。
再然後,長發女孩兒就把櫃子裡的化妝品都掏了出來,也不用鏡子,就這麼直愣愣地在自己的臉上、嘴唇上塗塗抹抹。
塗抹完畢後她似乎非常滿意,抽出梳子,一下下地梳理著一頭烏黑長發。
這時有實在受不了這詭異氣氛、心理崩潰的室友忍不住了,站起來就想衝出宿舍。
但她就像腦後有雙眼睛,猛地回過頭去,保持著用手梳頭發的動作,一張表情詭異的麵孔直勾勾盯著那個室友。
直到對方小心翼翼坐回了原處,她才重新轉過頭去梳妝。
到了十一點多宿舍自然熄燈,室友們誰也不敢動,死死捂著嘴一臉驚恐地坐在位置上。
長發女孩兒機械地梳了兩個多小時的頭發,午夜一過她才身體一歪,像失去支柱那樣‘咚’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等了很久,身體都坐僵了的室友們大著膽子起身,發出一些聲音,但她都沒有反應。
確定她昏睡過去的室友們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把她放到了下鋪床上。
然而這一晚其他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聽到這兒荀以頃才點點頭道:“你後麵那個時候才是被附身了。之所以你自己什麼都不記得,是因為你的魂魄當時已經被壓製了,感應不到外界,所作所為都是附在你身上的厲鬼的舉動。”
【強顏歡笑中,我要是住在宿舍裡可能第一天晚上就被嚇死了。】
【太慘了這個妹妹,怪不得臉白成這個樣子,又是鬼打牆又是被附身,身體不得像個漏鬥一樣把陽氣全都敗光了!】
【這麼說那天晚上,宿舍裡其他人其實就是……和那個東西共度了一整晚?!】
【這要是我直接休學了,我膽子真的小。】
長發女孩兒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後,立刻就給家裡人打了電話。
她媽媽當天就去一元觀求助,買了很多昂貴的護身符、平安符等等,給她郵了過來。
拿到這些符籙後,女孩子們身邊的怪事少了一些,但她們仍然能感覺到周圍若隱若現的詭異感。
“我知道它沒有走,還在某個地方在瞧著我們。”
主持人大劉看向荀以頃問道:“1號選手可有解決方法?”
荀以頃擰眉道:“這就是厲鬼作祟,她們是被纏上了,隔著屏幕又沒有相關的物件,我無法找到那隻鬼的行蹤。但是今天節目錄製完畢後,我可以直接去你們那裡看一看把這個鬼給驅了。你們不必過於害怕,就算到時候我不行,我還可以通知我的師父,讓他老人家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