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孩子她爸不相信啊,就帶她輾轉了好幾個地方,去了很多知名的大醫院看病,可是所有醫生都是這麼說的,病單子我還留著。”
她從櫃子裡的文件夾掏出厚厚一遝子病例、□□,“中醫西醫我都帶妞妞去看了,不瞞大家說,我連神婆都找了好幾個。”
從上麵的單據可以看到,他們真的帶女兒去了很多地方。
每去到一個醫院的時候,女兒極其特殊的病例都會成為重點救治對象。
因為她的情況太特殊了,沒有任何緣由地器官衰竭,並且病發情況也和尋常病例不同,讓不少醫生都無可奈何。
【連首府醫學院也沒轍嗎?那這姑娘估計真的沒救了……】
【這種就是什麼基因病吧,沒法治的那種,可能一億人裡麵才出這麼一個,隻能說這家人倒黴。】
【他們現在在的x市市醫院也特彆有名來著。】
【我看這次懸了,這家人是被逼得沒辦法病急亂投醫了。】
劉女士看著這些病例,就想到了痛苦不已的女兒,忍不住攥緊了衣擺。
“我和她爸為了給她治病,工作也辭了房子車子也賣了,如果這樣能把她治好那也是值得的,可偏偏……偏偏什麼辦法都沒有啊!”
“妞妞她才九歲,現在連吞咽都痛得流眼淚,我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在女兒生病之前,劉女士是某外企公司的白領,她丈夫何先生也在事務所工作。
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勝在一家人幸福和順。
現在她和丈夫為了給孩子治病工作都辭了,賣房的錢這半年為了治病也所剩無幾,一家的收入大頭全靠丈夫白天在外麵跑外賣,劉女士則是專心照顧女兒。
他們在醫院旁租了個小小的屋子,晚上夫妻二人還要在線上賺零工,何先生做線上法律谘詢,她則是給人家翻譯文件。
這樣循環往複看不到未來的人生、以及女兒日漸變差的身體,已經快讓劉女士夫妻倆崩潰了。
大劉安慰了一下她,問道:
“劉女士之前找過這方麵的人,他們是怎麼說的呢?”
劉女士苦笑著搖搖頭:“看不出東西。”
不僅看不出東西,還有神婆說女兒妞妞是‘討債鬼’的,讓他們不如就彆治了,儘快把她送走。
所謂的‘討債鬼’就是之前作惡多端、在地獄受儘折磨重新投胎的魂魄,這種魂魄投胎後還帶有過去劣根和孽力,生下來就是討債的。
他們要麼體弱多病,要麼無惡不作。
總之碰上‘討債鬼’的家庭最終都會被折騰得家財散儘,窮困潦倒。
乍一聽妞妞確實像是來討債的,可劉女士和丈夫思索一宿,想到女兒曾經天真爛漫、貼心可愛的樣子,怎麼都不相信這麼好的孩子是什麼‘討債鬼’。
他們選擇繼續給妞妞治病,卻越治越絕望。
走投無路之下,劉女士在醫院看到了在看《靈事》節目的病友。
那病友唏噓不已,‘不知道這些大師說得玄乎,能不能治療癌症啊?’
這句話像投入湖水的石子,波動了劉女士的心弦。
或許是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她一直有種感覺:妞妞不應該這麼早早死去的。
也是這個感覺讓她從未想過放棄女兒。
她不死心,不願意相信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兒會無緣無故慘死,所以她連夜寫了求助信投給了《靈事》節目組,沒想到兩天後節目組就給了她答複。
看著主持人和旁邊的攝像頭,劉女士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大劉說道:“我明白了,那我們現在就安排選手過來。”
第一位上場的選手是8號徐富。
他如今是公認的假神棍,也是本期淘汰呼聲最大的選手。
節目組把他安排在第一個,也有讓他儘快走完流程的意思。
顧及到妞妞的病情嚴重,節目組和劉女士商量之後決定,這一場集體賽就不和上一場桃桃那樣設置障礙了。
為了讓所有選手儘可能地幫助妞妞,節目組會直接告訴選手們妞妞的病情。
來之前節目組還和本地市醫院提前取得溝通。
商討後醫院方同意了他們進入院內拍攝,但是動靜不能太大,人數也不能太多,以免打擾到院內就診的病人們。
所以選手們最開始的拍攝地點還是在出租屋。
劉女士提前在屋裡準備好了妞妞穿過的病服,她的頭發、照片等等,還可以隨時和孩子的父親連線;
如有必要,再帶選手們去妞妞的病房。
徐富本人也清楚節目組的安排,知道自己要被淘汰了,所以他抱著榨乾最後一絲流量的念頭,在身上掛滿了自己公司要賣的俘虜、辟邪佛牌等物,給自己打打廣告。
剛走進劉女士租住的小屋,他不知看到了什麼神情驟變,眼睛瞪大指著客廳窗戶的方向,哆嗦著說道:
“那、那裡有東西!!”
徐富猛地從懷裡掏出一把符籙,神情驚恐對著空氣比劃著,看得在場的人和直播間裡的觀眾一陣無語。
大劉提醒道:“徐富選手,這次是來看劉女士女兒的病因。”
和捉鬼沒有關係。
況且人家閨女一直在醫院病房,就沒來過這個小屋;
就算這個屋子真的有什麼奇怪之處,也影響不到妞妞。
看來這位徐富選手又猜錯了。
徐富手舞足蹈,急道:“這裡真的有東西!”
見眾人都不信他,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把身上的佛牌、符籙等物都摘了下來,分發給屋裡的工作人員和劉女士後,白著臉快步離開了這間屋子。
走的時候他嘴裡還在嘟囔:“我仁至義儘了,你們自己不信我的啊……”
徐富離開後,大劉道:“下一位上場的選手是2號——出馬仙白慈。”
因著專業不對口,白慈這一期的存在感很低。
他來到狹小的出租屋後,大劉本要按照台本說出這家人的情況,一襲灰白襯衫的少年人便先皺了秀氣的眉頭。
他鼻尖微微聳動,像是在聞這間小屋子裡的氣味。
“很重的病氣。”白慈的聲音慢吞吞的,帶著點鼻音,“還有陰氣,住在這個屋子裡的人不好。”
大劉:“白慈選手這是什麼意思?”
白慈隻是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目光在房屋客廳的窗前看了一圈,而後看向了劉女士。
他的背包在胸前反背著,那鼓鼓囊囊的小包裡竟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此時他伸出手指把包的拉鏈拉開一條縫,片刻後一個尖尖黑黑的鼻頭從縫隙中鑽出,抖動著撐開了拉鏈冒出一整個頭。
那是一隻灰白刺蝟,手掌大小,眨著黑豆眼用肉爪子扒拉著背包邊緣。
直播間裡的觀眾原本嚴陣以待、心情沉重,乍一看到這刺蝟都被萌到了。
偽裝成出馬仙的‘刺蝟仙兒’白慈把真刺蝟抓在手心裡,那膽小的動物竟主動收起毛刺,躺在他的手心中。
白慈垂眸對劉女士道:
“你家裡有人生病了,病得非常嚴重。這個人不是你,但是你的身上染了很濃鬱的病氣,說明你經常在她身邊。她病到會出血的地步……總之這個程度的病氣距離死掉也不遠了。”
大劉:“白慈選手說得沒錯,病重之人就是劉女士的女兒!”
“你能看出那個女孩兒的病因嗎?”
聽到女兒即將去世,劉女士的心狠狠一顫,滿眼緊張看著白慈;
她把妞妞的衣服和其他玩具都拿了過來,小心翼翼問道:“大師,這些都是我女兒的東西。”
白慈搖搖頭沒有接過,說道:“這些衣服對我沒用,我需要看到本人才能確定病因。”
劉女士追問道:“能、能治好嗎?”
白慈不太適應這種熱烈的眼神,“不一定,要先看一看再說……”
“好好,我現在就帶大師去病房看看。”
【小慈終於專業對口了!!白仙治病很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