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當顧之桑直言自己無法算出鄭曉豔的具體位置後,‘桑葉’粉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少潛伏已久黑子和已經把顧之桑神話的網友,認為她這次翻車了。

【這就是最強玄師嗎連個人都找不到,那些腦殘粉的之前不是吹得厲害,現在打臉了吧。】

【這次公關公司沒買到劇本唄,也不看看鄭曉娜可是國家級運動員,肯定不會配合某女星炒作。】

【有點失望,感覺顧之桑也沒網上吹得那麼神啊……】

但更多的還是理智的路人:

【之前次次鎮壓全場,你們說她年紀太小了不可能這麼厲害,肯定是劇本作秀;

現在她有些許難題,又開始嘲她水平沒那麼高,真是好壞的話都讓你們說儘了。】

【對彆人的要求是術業有專攻,60分及格,桑桑就必須200分,真的搞笑愛看不看!】

【禾羋塗棄權本身就代表了這件事有難度。】

【有些人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這件事本身就不是純粹的玄學事件,找不到也是正常啊。如果算命就能把走失的孩子找回來,那天底下怎麼還有那麼多苦苦尋找的失親父母?】

【……】

顧之桑並不知道直播間內因為自己吵了起來。

就算知道,她也不認為自己沒有能力找到二十多年前失蹤的鄭曉豔。

之所以無從下手,本質原因還是這片寬闊山區的特殊磁場,以及詭異的氣場。

顧之桑想看相,卻發現隻要觸及到‘鄭曉豔’這個人的相關信息,鄭家三人的麵相就蒙上了一層黑霧。

她想要起‘問天卦’,卻發現此處天道和道法之力憑空消失,根本感應不到。

這裡是真真正正的‘法外之地’。

在某個時刻這裡給她的感覺,和上輩子她渡劫被暗算、以及不久前軀殼道行被壓製時如出一轍。

那個無形之中打壓、陷害她的力量,又來了。

且隻是針對她,其他選手都沒有異樣感覺。

荀以頃和奚海紅都是道家門派,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唯一有點感覺的,就是禾羋塗。

顧之桑不知道這股力量和‘鄭曉豔’的失蹤案有什麼關聯,但她原本對此案三分的好奇和積極,被調動起十二分。

她覺得若能破除迷障找到鄭曉豔,應該就能知道那連地府都在查詢的黑霧,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她暫時緘默不語,退到了後麵。

最後一位選手黛西看了看眾人,笑著活躍了一下氣氛:“天呐當收尾的人壓力也太大了吧,前麵大家都那麼強!”

大劉:“請最後一位選手向我們展現你的答題板吧。”

黛西應了一聲,把題板亮了出來,上麵寫著:

「女人:擊劍運動員,小的時候妹妹(?)走丟了,心中一直因為這件事自責痛苦;

丟失的地點:一處村鎮前的大石碑處。」

黛西說道:“我擅長回溯,一接觸這位女士看到的就是她穿著運動服、在賽場上擊劍比賽的畫麵,英姿勃發,所以我猜到了她的職業。”

“除此之外有一個畫麵是最清晰的、也是被她反複想起的,我共感到那是這位女士小的時候,具體的年齡我不清楚,大概十來歲,和一個穿著灰藍色裙子的小女孩兒手牽著手……”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鄭曉娜就知道她在說什麼了,用力點了兩下頭,抓緊了丈夫的手掌。

“是的,是豔豔!她那天穿的就是藍灰色的裙子!這個大師真的看到了,寫的也對就是我妹妹。”

黛西抿唇笑了一下:“我打問號的原因就是我隻是通過回溯、看到了那樣的一副畫麵,但是她叫什麼是誰我不能確定,如果她就是你妹妹,我也能理解女士你為何這麼痛苦了。”

“因為你覺得是自己的錯,才讓那個小姑娘被弄丟了,這些年你一直活在自責中。”

鄭曉娜沉默許久,算是默認了。

一旁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眨著渾濁的眼睛,摸著大女兒的手:“不怪你曉娜。”

“怪我們兩個老家夥,當時沒把你們姐妹照顧好!”鄭老頭兒悶聲悶氣,“以前我不願意承認,把怒火遷怒到你的身上,爹給你道個歉,其實這件事從來都不怨你。”

經解釋,觀眾們才知道鄭家老夫妻倆在二十多前的時候,就經商跑生意了。

當時經濟複蘇百廢待興,他們發現家鄉的飯店、食材鋪子收菌乾和鮮菌的價格非常高,兩人有親戚朋友是南省的,知道那邊菌類大省的價格壓得很低。

彼時還沒有快遞和物流,都是跑商從南省收了菌子再來這邊高價售出;

如果有門路不嫌累能夠兩邊倒賣,賺的這個差價都能讓鄭家富起來。

看到商機鄭家夫婦便開始兩地跑貨。

至於兩個女兒,他們是專門請了一個同樣在本市、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鄉照看。

頭兩三年的時候都是這樣,鄭家夫婦在旺季時根本不著家,兩個女兒從小寄人籬下,又因為年紀小容易起摩擦,經常吵鬨打架。

小的時候鄭曉娜並不喜歡這個妹妹。

那一年正值鄭家夫妻要跑去南省,兩姐妹一個上六年級一個才一年級,這個一直幫他們照看孩子的同鄉懷孕八個多月了,隨時都要去醫院,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幫鄭家夫妻倆照看孩子。

眼看著夏季是菌子的成熟季,鄭家夫妻舍不得這塊利潤極大的市場,就決定帶兩個放假的孩子一起去南省收菌子。

到了地方之後,鄭家夫妻在村鎮上租了個小旅館。

因收菌子需要上山,路途累時間緊,夫妻倆也沒有那麼多精力看顧兩姐妹。

他們聽說過南省這邊容易有人販子,就再三叮嚀要當時十二歲的鄭曉娜在他們不在的時候看好妹妹。

兩姐妹當時還是會因為一個娃娃、一集電視大吵大鬨的年齡。

去附近村裡人家裡收貨的時候,兩個小姑娘就因為一點小事吵了起來,鄭曉娜要被自己這個脾氣又差又倔的妹妹煩死了:

“你要是再鬨我,我就不牽著你的手了!”

妹妹鄭曉豔撅著嘴:“我才不稀罕你牽著我。”

也不知是誰先甩開了手,總之兩個生悶氣的小女孩兒就在父母的身後踢踏石子,誰也不想理誰。

十分鐘後,拿了貨的鄭家夫妻站在門口和村民道彆後,看到大女兒蹲在地上玩兒螞蟻,而小女兒卻不見了蹤跡。

兩人神情大變:“你妹妹呢?”

一臉茫然的鄭曉娜環顧四周,卻發現周圍人來人往,可她的妹妹卻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

再之後鄭家夫妻帶著她在南省找了一個多月,可鄭曉豔完全杳無音訊。

他們居住的旅館老板聽說此事後,便十分同情道:

孩子丟了伐?肯定找不回來嘍,我們這邊經常有偷渡客,那種皮膚又黑又黃的外國拐子,把女人小孩兒拐到偷渡到邊境另一邊。這種根本就沒法找的,找也找不到;

就算是本地人拐的,他們也早都賣了,可憐了那個小姑娘,長得可秀氣。’

鄭家夫妻聞言都絕望了。

他們有時氣急了就會口不擇言,遷怒到當時才十二歲的大女兒身上,埋冤她沒有看好妹妹,導致妹妹失蹤。

但事實上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算再懂事又不是大人,哪裡會這麼周到。

這段經曆的影響對於鄭曉娜來說是難以磨滅的,也讓她一直深陷愧疚中。

二十多年過去了,父母都已經七十多了,她也快四十歲了,兩個老人早就接受了小女兒找不回來的事實。

是鄭曉娜不願意接受。

她仍在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和妹妹鬨彆扭、沒有鬆開她的手,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被心中的愧疚折磨的她每年都會來南省一趟,和當地的協會交涉,從沒放棄過尋找妹妹的下落。

就當她已經覺得看不到希望時,網上有關《靈事》節目的剪輯——尤其是顧之桑鐵口斷命的片段,讓她再次心懷希望。

隻是當知道連玄學也沒有辦法站到妹妹後,現在鄭曉娜一家人都有些失望。

黛西說道:“正如女士你的父母所說,你不應該把這件事當成枷鎖來折磨自己,你更應該痛恨的是那些人販子,是他們把無數個家庭害得家破人亡。”

“隻可惜我並不能回溯出你沒有經曆過的事情,你們也沒有那個女孩子的發絲或是貼身物品,也就沒有辦法做法找到她的下落,不過我看到了當時走丟地方的樣子。”

鄭曉娜點了點頭,說道:“當時是在一個村鎮門口,外麵確實立著一塊石碑,我還記得上麵用紅色的油漆寫了村鎮的名字。隻不過我後來也去過好多次了,一無所獲。”

事情到此便陷入了僵局,沒有一位選手能夠找到鄭曉娜的下落。

不過節目組並沒有就此放棄,一行人帶著設備,準備前往黛西‘看’到的那個地點——也就是當年鄭曉娜失蹤的地點。

希望到了事發地,各位選手能夠重新感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節目組有專用的轎車,帶上設備載著六名選手和攝像師、主持人,用不算快的速度行駛了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當年那處地方。

和二十多年前相比,這個村鎮上的建築和道路已經翻修了好幾次,看起來頗有城鎮化的味道,家家戶戶都蓋起了自建的小樓房,看著生活富足。

由於節目組的車輛有七、八輛,看起來很是顯眼,不少蹲在地上玩卡片、小賽車的村民的孩子都抬起頭看了過來:

“你們是電視台在拍節目嗎?”

“這個攝像機會讓我上電視嗎?”

顧之桑下了車的時候,視線從麵前的幾個個頭高矮不一的孩子身上掠過,在看到他們臉上蒙著的更深的灰霧時,目光一頓。

看不出來。

這些孩子的臉上什麼都沒有,沒有命格也沒有因果,都被遮掩了。

要不是其他選手的表情如常,她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什麼詭邪之地。

當她將目光從這些孩子的麵孔上挪動到遠處、天際時,上挑的鳳眼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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