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 / 2)

穿過小路之後,便能看到幾戶居民土樓。

鄭曉娜沒有帶著一對腿腳不便的老父親老母親來,她跟在選手們的身後,反複懷疑人生:“這裡什麼時候有路的?陳村長不是說兩個村兒不通……”

顧之桑看看四周,“這裡的路你之前看不到很正常,有障眼法和大陣。”

她也是根據略顯混亂的磁場氣流、以及小石村頂上的異樣黑霧,才能斷定此處有詭。

穿過陣法後的地方,就僅僅是隔壁小岩村的後山,沒什麼特殊之處。

為何會有人在此處設陣,他們想要遮掩的又是什麼?

不遠處熙熙攘攘,是幾個小孩子的尖叫嬉鬨聲。

“二丫你媽媽是個瘋婆娘!我姥姥說了不讓我和你玩兒,瘋病是遺傳的能傳染的。”

“打她!打這個瘋子!”

隻見後山樹下癱坐著一個蓬頭垢麵、渾身破爛臟兮兮的女人,身材臃腫肥胖。

她吮著滿是泥巴的黝黑手指,臉上布滿細細的疤痕和紋路,雙眼渾濁無神,顯然是個精神和神智不正常的人。

周圍幾個胖瘦不一的男孩子正嘻嘻哈哈,拿著石頭砸她的頭、用木棍戳她的身體和臉。

被打疼了,她就嘴裡‘啊啊’的吼著,揮著手笨拙地擋著臉,反而引來了更密集的砸打。

“你們滾開!彆打她!”

一個十來歲女生紅著眼眶,從地上撿起石頭反砸回去,奈何對方人多勢眾,她自己的手背上反而被刮傷了。

有個變聲期的男生扯著公鴨嗓:“二丫這瘋婆子是你媽?那你是不是也是小瘋子啊?你老爸不是不允許你們接近她、認她當媽麼,你護著她小心被你小媽和吳叔知道了。”

他同夥捅了他一下,挪揄道:“你媽還睡狗窩呢,你是狗兒子?”

公鴨嗓不高興了:“你放屁,你媽才是狗。”

“裝什麼,就你家裡那點事兒村裡哪個不曉得,你就是狗兒子……”

忽然,幾個小孩兒看到了村尾忽然出現的顧之桑等人,頓時收斂了嬉笑和放肆,有的一窩蜂跑回家,也有不怕生的一個壯著膽子湊上來好奇問道:

“你們是來收‘貨’的嗎?不是昨天才收走一批嗎?”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顧之桑和黛西兩個大美女身上瞧。

顧之桑微微挑眉:“什麼‘貨’?”

男孩兒撇撇嘴:“彆裝了,我是年齡小又不是瞎子、傻子,看到過好幾回了。你們不就是……”

“阿旺!”一聲爆嗬聲從後頭傳來,把男孩兒嚇得一哆嗦。

顧之桑等人朝前看去,隻見又是幾個小岩村的青壯年氣勢洶洶趕了過來。

發出嗬斥的是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瞪圓了眼睛神情陰沉看著自己兒子:

“你作業寫完了嗎就出來瘋?和彆人胡扯什麼呢,小心老子揍你!”

這些村民的為首之人圓寸頭,下巴有一道疤痕皮笑肉不笑盯著節目組的人,“各位就是來拍節目的大師們吧,我是小岩村的村長吳豐,我們也不知道你們要來參觀,招待不周彆見怪。”

他在心裡罵隔壁村兒的陳向彪就是個蠢貨。

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滿口保證,說這些外鄉人一定不會發現‘密道’、根本過不去村子,結果呢?

要不是他們接到消息趕來的及時,還不知道阿旺這小子嘴快要說出點什麼!

說話的時候,他陰沉沉的下三白眼瞥了一下不遠處瑟縮的小姑娘‘二丫’,女孩兒身子一顫,退後兩步抿著唇往村裡跑遠。

吳豐又把視線挪回,“見笑了,村裡孩子野性大,鬨騰。”

寒暄幾句後,顧之桑故作好奇問道:

“吳村長,小石村的陳村長不是說兩邊沒有路嗎,我們就是隨便逛逛,沒想到就逛到這邊來了。”

吳豐:“這個啊……這就是以前廢棄的土路,外頭的大路都修好了誰走這兒啊。”

儘管跟來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和選手們心裡都清楚,這村長說的話不可能是真,但顧之桑卻神情了然,像是相信了一樣,不再追問。

她轉而輕飄飄地看了眼不遠處樹下癱坐著的、剛剛被村裡孩子打砸的瘋女人,“那個大姐是怎麼回事,家裡人呢?就讓她坐在地上被打被砸不管她麼?”

吳豐聞言,看了眼那瘋瘋癲癲、形容枯槁還在囈語的人,眉頭不由自主皺了一下,眼中有些嫌惡。

他冷漠道:“她啊,是村裡的一個瘋子,誰要是去扶她就發瘋一樣上去撕咬,連自己男人、公婆和孩子都攻擊,然後就被家裡趕出來了。你說這樣的瘋子誰敢管?”

“村裡人也是看她可憐也沒把她趕走,平時也給她飯吃,再多的就管不了了。”

“原來是這樣,那也是個可憐人。”

吳豐伸手引了一下,“幾位不如到村子裡坐坐……”

他帶著節目組的人往前走了兩步,發出的動靜引起了樹下的瘋女人的注意。

女人抬起頭,亂糟糟打結的枯發下是一張滄桑黃褐色的臉,她眼珠渾濁單純是被聲音吸引了。

但當她看到人群中穿著道士服的荀以頃、以及一襲方外之人常穿的長褂式袍衫的禾羋塗時,她腦海中最深刻、最痛恨的記憶浮現出一二,讓她死水般發黃的眼瞳微張。

走在後頭的村民聽到陣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一扭頭,就看到那瘋女子不知何時撐著地站起來了。

她布滿細紋的臉上滿是恨意,麵目猙獰,嘴裡發出低沉的叫聲,把這村民嚇了一跳。

下一秒她發狂似得撲了過來抓撓撕咬!

“媽呀!豐哥這瘋子發狂了!!”

吳豐神情大變,臉色難看道:“你們快、快攔住她!”

兩三個青壯年男性村民把她按在地上,都差點要控製不住彈跳而起的瘋女人。

“他媽的這瘋子勁兒真大,嘶……還把老子的手背咬了一口,她不會有什麼傳染的病菌吧?!”一村民呲牙咧嘴地抱怨著。

被按住的瘋女人掙紮著、喉嚨中悶悶吼叫著,她抬起的臉上有一對充滿恨意的眼睛。

而視線所及之處,竟然是荀以頃和禾羋塗站著的地方?!

荀以頃/禾羋塗:?

他們也發現了瘋女人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挪動步伐,沒想到女人的視線也直勾勾盯著他們嘶吼,滿懷怨氣。

四周其他選手和工作人員的目光有些不對勁,荀以頃蹙眉率先道:“我不認識這位女士,今天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怎麼招惹到她了。”

禾羋塗不明所以,聳聳肩,“我也。”

黛西看著嘶吼的瘋女人麵色不忍,“吳村長,這樣壓著她會不會讓她很痛苦?”隻見三個村民中,其中一人還拿拳頭搗了好幾下瘋女人的後背。

吳豐開口:“你們三個,把她……把她安置在村委會的辦公室吧,省得傷到外來賓客。實在不好意思諸位,這個瘋子精神不好。”

眼瞧著三名村民架著這還在怒吼的瘋女人就要離開,一直沉默不言的顧之桑忽然開了口:

“吳村長,一直放任她這樣在村子裡也不是個辦法,我看村子裡還有不少老人孩子,萬一被傷到了如何是好。”

顧之桑笑眯眯提議道:“我們節目組有位白慈大師特彆會看病,網友都稱他為當代‘扁鵲’,說不定能幫到這位可憐的大姐,不如我們就去村委會給她看看。”

“那哪能麻煩你們。”吳豐一愣,沒想到顧之桑會這麼提議,他飛快拒絕後又加以解釋:

“主要是我們之前也找人給她看過,帶她去過大醫院,人家說了治不好,彆白費你們的力氣……”

“沒事的,醫者仁心哪裡能見死不救呢,對吧白慈大師?”顧之桑看向白慈。

被點到的白慈結結巴巴道:“啊?對、對的,我可以幫她……看一看。”

剩下的選手麵色古怪,心道這個顧之桑不是向來捉鬼積極、其他都興致缺缺隻想下班麼,她什麼時候如此古道心腸了?

吳豐被那雙帶笑的瑞鳳眼瞧著,再怎麼不願意也隻能咬牙道:“那就麻煩幾位大師了!”

一行人往村裡的村委會走去。

前麵三個村民拖拽著還在掙紮、試圖攻擊的瘋女人,顧之桑負著手一派閒庭信步、欣賞著小岩村裡的景色。

落在後頭的吳豐心中懷疑、忐忑。

這些人為什麼忽然管起了一個瘋婆子,是真的善心發作,還是他們發現了什麼?

可這也不可能啊,這女人瘋了好多年了,過去的事情早已塵封,就連本村人也漸漸不再談論她和那些事,她和以前也判若兩人。

這些外鄉人怎麼可能知道這瘋子是誰、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往村子裡走的時候,一些在家門口乘涼、在樹下打牌的村民都看到了這古怪的組合,像看到新大陸似得探著頭往這邊看稀奇。

吳豐嗬斥一聲:“都瞎看什麼呢?家裡的飯都做好了、活兒都乾完了?”

他在村裡似乎很有威望,被這個吼了兩聲,不少看熱鬨的村民都縮回了腦袋。

僅一個披著臟兮兮大褂子、夾著半支還在燃的煙頭的老頭湊了過來,他又黑又瘦個子矮小,一靠近目光便色眯眯地在三名女選手的身上四處打量,令人心中作嘔。

顧之桑鳳眼微眯,而奚海紅和黛西也能感受到這老頭兒視線的下作,紛紛皺眉怒目。

老頭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黃牙齒儘顯猥瑣,對吳豐擠眉弄眼道:

“吳豐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又去哪裡找了這麼多美女?”

吳豐一看到這村裡出了名的混不吝、無賴,就心道要壞事,他惱怒道:“老四叔你彆張嘴就瞎說,彆敗壞咱們村子的名聲!這幾位是電視台來的記者!”

他故意加重了語氣,提醒這老頭子彆犯渾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猥瑣老頭兒接收到了他話裡的意思,倒是沒昏頭到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但他骨子的混勁兒上來了也沒住嘴,反而頗為不屑地撇撇嘴:

“電視台的記者怎麼了,那也是女人,也得嫁漢子得聽夫家的話!現在的年輕女娃都學壞了,一個比一個虛榮拜金,拋棄生養自己的家鄉嫌棄山裡窮,都去大城市當二奶嫁土豪……”

吳豐聽了這話氣血直往臉上湧,恨不得上去堵住這死老頭子的嘴,偏生這老頭兒嘴皮子十分利落,根本就不給他插話的機會:

“要我說這些女人就是欠收拾,放著俺們這些老實男人不要,關在家裡……”

他話還沒說完,兩個村民就在吳豐的示意下直接把他架走了,“老四叔你人老糊塗了吧?這說的都是啥話!”

把他強行弄走後,吳豐心力交瘁,解釋道:

“諸位彆誤會,我們小岩村的人絕對沒有這種想法,這老四叔是村裡的一個光棍,五十多歲了老婆跟人家跑了有些憤世嫉俗,其他村民都是很友善的。”

顧之桑好脾氣道:“沒事吳村長,我們能理解。”

經曆了這老無賴一鬨,吳豐也不敢耽擱了,生怕路上再碰到村裡個彆心裡沒數、滿嘴跑火車的混混泄露什麼信息,一刻不耽擱地把人帶到村委會。

到地方後顧之桑神色如常:“吳村長挺忙的吧,不用管我們,我們這邊的醫靈大師一定用儘辦法治好這個大姐。”

她都這麼說了,吳豐也不好賴著不走。

他給幾個村名使了個眼色,“那就麻煩各位大師了,我怕這瘋婆娘鬨起來傷了你們,留兩個村民看著她。”

這話顧之桑也沒管,隻當聽不見,“你們把她鬆開吧。”

將瘋女人壓在凳子上的兩個村民遲疑道:“俺們一鬆手她可就和瘋狗一樣亂咬人了!”

“鬆開。”

顧之桑語氣不重,但周身的氣場卻讓兩個村漢心頭一緊,半晌嘴裡嘟嘟囔囔,“是你讓放的,受傷了彆怪!”

兩人一拿開手,沒了壓製的瘋女人當即就要彈跳而起,衝向荀以頃和禾羋塗的方向。

顧之桑反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往下一按,隻見她剛剛抬起的屁股,就這麼被重新按回了板凳上。

任憑她如何瘋狂掙紮、把板凳弄得咯吱亂響、漲紅了黃褐的臉龐也無法挪動分毫,隻能瞪著渾濁的眼睛怨恨地看著顧之桑。

稍稍垂眸時,顧之桑的手掌緊貼著瘋女人的肩膀,放開了自己的力量。

幾乎是觸及女人的肩頭那一瞬,一股強大陰邪之力便直衝她的手心!

這種感覺之前數次如出一轍。

顧之桑能確定,這個女人身上的‘黑霧’很重,完全遮蓋了一切麵相、氣息。

她的力量探入瘋女人體內後宛如石沉大海,擊不起一點水花,反而被一股強大的反衝力直擊手心和麵門。

這種粘稠的、充斥著邪惡的力量異常強大,哪怕她的這具身體道行在‘玄’高階、臨近‘地’階,還有一股魂力保護著;

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也就是顧之桑和瘋女人肩膀接觸的手心處,還是直接被這陰毒力量腐蝕掉了一層皮!

劇烈的刺痛從掌心傳來,顧之桑知道她的手心肯定被腐焦了。

她麵上毫無痛色,甚至勾起了唇角,目光中卻一片冰冷。

原來這‘黑霧’真的在針對她!

這藏在瘋女人身體裡的陰邪力量,同抑製她這副軀殼道行精進的出自同源。

手心的灼痛還在持續,顧之桑能感覺那股陰毒之氣還在瘋狂地往她的體內、脈絡中鑽。

但她魂魄異常強大,有一層魂力護體,把這黑氣擋在了體外,隻是受了點無傷大雅的皮外傷。

更讓她心驚的是,這瘋女人的身上除了遮掩天機的濃濃‘黑霧’,還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因果之力。

這才是讓顧之桑真正猶豫的原因。

有因果之力,恰巧說明她猜測地沒錯:

這個瘋女人就是鏈接兩個村子、甚至是整個南省山區事件的關鍵突破點!

哪怕‘黑霧’遮住了整個南省的天機、讓顧之桑像個‘瞎子’一樣寸步難行,可她還是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節點。

隻要揭開這個‘節點’,一切謎團都將迎刃而解。

但因為這個瘋女人背後的事件牽連整個南省、涉及到無數陽間人的命運,揭開節點爆出真相的後果,勢必也會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所以她的身上才會有如此強大的因果之力。

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顧之桑遲疑了。

她上輩子不入世、不問事,一是不感興趣,二也是不想讓凡塵的因果累及修行。

玄門中的顧之桑是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門主,是人仙鈞鴻的首徒;

這一次她真的要出手改變事世和人運麼?

在屏息的三兩秒中,顧之桑思考良多,身後的工作人員和兩個村民隻驚歎於她看著纖細無骨的手臂,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能把一個發狂的人輕描淡寫壓製住;

但其他擁有靈覺的選手,卻感受到她周身淡淡的奇妙氣場。

片刻後顧之桑長舒出一口濁氣,眼瞳黝黑神情有些複雜,她好像變了一些,卻又什麼都沒變。

彈指一揮,她腳下升起一個簡約小陣,扭頭看向身後幾人:

“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

幾人神情正色,都站直了身體,荀以頃語氣篤定:“你發現什麼了。”

顧之桑眉眼淡漠,說道:“我說過世界上沒有無‘因’的‘果’,也就沒有毫無緣由的愛恨,無論是基於仇怨、嫉妒或是其他種種,都一定會有根據。而這個女人的恨意來得太突然、太奇怪了。”

“其實不用算命、僅僅看她如今潦倒瘋癲的下場,就能知道她過往一定遭受過苦痛,並且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村子施加給她的。但她的神智已經徹底崩潰了,就算看到村子裡的人、被打罵折辱也癡癡傻傻無動於衷;

這樣一個‘瘋子’,看到你和禾羋塗兩個陌生人,竟然怨念濃烈、恨不得生啖其肉,難道不奇怪麼?”

禾羋塗蹙眉:“確實奇怪,可這又能證明什麼?”

顧之桑瞧了他一眼,說道:“你和荀以頃唯一的共同點、也是同其他所有人不同之處,在於你們著裝怪異,一看就是方外之人。”

兩人看看彼此,一個是道士服、一個是長袍馬褂,而其他選手都是普通的服飾。

還當真如此!

“所以……”奚海紅語氣恍然,“所以這個女人不是恨他們倆,而是恨穿著這類服飾的人?她瘋掉難道是被方外的玄師所害?!”

荀以頃道:“僅憑這一點便作為證據還是有些牽強,就算如此,又和我們要查的案件如何串聯?”

顧之桑輕輕搖頭,看向白慈:“你能讓她冷靜下來麼?她的思緒太混亂了,腦子裡就是一團漿糊。”

她當然不是依此為據,而是依據瘋女人身上厚重的因果之力。

但這一點她無法解釋,因為其他人感受不到,也不會相信她一個小小玄師能有這樣的能力。

白慈說:“我可以試試,不能保證可以成功,精神問題很難舒解。”

他們交流時,旁邊的工作人員和鄭曉娜一臉茫然,因為在顧之桑的屏蔽下,他們隻能看到幾個選手嘴巴在動,卻聽不到聲音。

鄭曉娜:“你們在說話麼?”

兩個村民對視一眼,也有些緊張,不知道這些人在搞什麼。

白慈上前,用指尖輕輕貼著瘋女人的陽穴兩端,用自己的能力加以疏導。

一開始女人還掙紮得厲害,漸漸地隨著白慈的疏導起效,她放鬆並冷靜了下來,但還是癡癡傻傻做不出什麼反應。

顧之桑也不失望。

之所以需要其他人的幫忙,是因為她需要獲取一些能夠破除迷障的線索。

可這女子身上的‘黑霧’太過濃稠,她一觸碰瘋女人,這些力量就瘋狂攻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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