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睿澤當天晚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十點過後, 他給小希打了幾個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第二天早上再打時,電話已經關機了。
他心緒不寧,隨手抓了手機和車鑰匙就出了門。哪知一出門, 剛好撞見了藺清瑜從屋子裡出來。
“真夠巧的, 我正準備找你吃早飯呢!” 藺清瑜嬉皮笑臉, 但他很快就察覺到了陳睿澤的不對勁,笑容僵在了臉上。“怎麼了, 一大早上急匆匆的?”
陳睿澤回道:“小希的電話從昨晚就打不通了,現在直接關機了。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衰!” 藺清瑜也知道小希之前收到恐.嚇信息的事兒, 一聽這話, 頓時心慌。“那還等什麼, 趕緊走啊。”
到頭來, 還急切過陳睿澤。上了車後,他的情緒才緩和了些,溫聲勸著冷著臉綁安全帶的陳睿澤:“也彆太擔心, 要有事兒,喬乾他們早就炸了。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點音信都沒有, 對吧。”
“嗯!走了。” 陳睿澤若有似無的應了聲, 便踩動油門發動了車輛。藺清瑜知道他擔心,也沒再多話。三十多分鐘的車程,一路無聲。
來到喬家, 出來見他們的是聽風。
聽風見到他倆, 臉上漾開了溫和的笑,
“來得真巧,我正打算找你。”
陳睿澤看著她, 心緒微亂:“是不是小希出了什麼事情?電話昨晚就打不通了。” 清冷的話音罕見的染上了慌亂。
聽風笑著搖頭:“沒有,不用擔心。她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走得急沒來得及同你說。但她有留口信說一回來就去找你。”
這話一出,陳睿澤和藺清瑜齊齊暗舒了口氣。
“阿姨,小希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聽風聞言微滯,顯然是被問到了。
默了默,才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她有留字條給你。”
說話間,聽風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隻粉色的千紙鶴遞向陳睿澤。
他急著拆開,動作卻還是小心謹慎,生怕弄破了她的留言。
“始於初見,止於終老!”
“我不在的日子,請務必替我好好照顧我的小哥哥!愛你喲!”
當紙張攤開,上麵的字跡毫無遮掩的映入了陳睿澤的眼簾,被吊高到半空的心安穩的回落到原地。嘴角也被幸福牽引,不斷往上翹:“謝謝阿姨,我知道了!我等她回來。”
“嗯,進屋陪我吃個早餐?”
“不了阿姨,我們早上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下次有機會。”
“好,去吧。”
聽風看著兩人上了車,才轉身回到屋裡,眉眼間沁著笑。
她已經知道老爺子帶走小希的緣由,也擔憂了一夜。但當她看到陳睿澤收到了小希的留言紙時瞬間被幸福甜蜜點亮的眉眼,她突然樂觀了起來。
因為有些光亮,已經種下了。
...
車裡的氣氛同來時完全不同,藺清瑜就跟失去了禁製一般,一上車就發瘋。
“小希寫什麼了?給我看看?笑得跟多花似的。”
說著,已伸出手探進了陳睿澤的褲子口袋,一心想掏出來瞧瞧。
陳睿澤重重的拍打了他的手,哪知這貨咬牙忍著疼,都要繼續糾纏。最後,竟真的給他掏了出來。
就是....紙破了。
夭壽,這下要死了!
藺清瑜瞥了一眼被他摳破的紙張,刷的一下臉色就變了。
“紙破了!” 可臉色變了,智商還沒到位,傻乎乎的睇著陳睿澤,作死提醒道。
陳睿澤看了眼皺巴巴中間還破了個洞的留言紙,又抬眼瞥了眼藺清瑜,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徑自開車離開。
他越是這樣,藺清瑜越是內疚,連忙找方法補救。
“要不,我照著小美人的字跡給你寫一張。我儘量寫得跟她一樣,紙也挑粉色的。”
聞言,陳睿澤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分給他一絲,直接涼聲回道,
“不用了。”
藺清瑜唉了一聲,尾音微微飄高。
“我照著寫,很像的。我有這個天賦!”
陳睿澤此刻的心情莫名的好,無論藺清瑜怎麼吵鬨,他的嘴角都噙著笑。
也前所未有的有耐心:“我說不用了!”
可咱們這位藺公子就跟著了魔似的,依舊不依不撓:“為什麼呢?瞧不起我?”
這回,阿澤分了些目光給他,嘴角的笑痕愈加的深刻。
“你真想知道?”
看他這麼笑著,藺清瑜直覺自己不會太喜歡他的答案。
所以沒多想就拒絕了:“不想。但你要記得,我想賠的,是你自己不要的!”
說完,就麻溜的轉頭看向窗外,作勢欣賞著南城初春的街景。
但一切都晚了...
這回換陳睿澤不依不撓了,他無縫的接上了被藺清瑜掐斷的話岔子:“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諒你!等我媳婦兒回來,她會再給我寫!多少張,都有。”
這話....真它媽的又酸又長。
藺清瑜真的很想裝做沒聽見,但裝著裝著,他忍不住了,直接炸毛罵道,
“陳睿澤,你特麼的能給兄弟留點活路嗎?記得嗎?咱倆可是從嬰兒時代就勾著手指流口水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真兄弟。算哥們兒求求你了,彆太秀!收著點,不會死的。”
藺清瑜連著說了一長串,氣都不帶喘的。陳睿澤看在眼裡,眼中漾起暖意。
“你說得沒錯!為了感謝你,我決定送你間糖果公司玩玩兒,當做送給未來小寶貝的出生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