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珠那麼小,可是眾人都能看見的,這樣的女修,本身就能引起所有人的關注了。
文試算個屁!
鼎爭真正拚的其實是武力!
不少人都想見識見識,這麼小的魂珠,到底戰力如何。
於是,一個疑問,自然而然地產生了——
進入第三輪,見愁能活多久?
這可是一場殺戮盛宴,進去一百個修士,能活著出來十個就不錯了,還隻有一個能奪得鼎元。
弱成這樣的一個女修,簡直像是被扔進了龍虎穴裡的兔子!
一刻?
兩刻?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
還是更短,或者更久?
強敵環伺之下,她又到底會是個什麼死法?
劍斬?
刀劈?
斧砍?
掐死?
淹死?
燒死?
……
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短短時間內,有關於“什麼時候死”和“哪種死法”的討論,浪潮一樣席卷了七十二城。
所以,才有趙楊如今看見的這熱鬨場麵,賭場甚至專門為這位特殊的“見愁”女修,製作了一張特殊的賭桌。
這一張桌上,隻賭見愁,且隻賭她什麼時候死,又是何種死法。
趙楊混跡賭場也有多年,當然看得出來……
隻是……
他左看看,右瞅瞅,有些疑惑:“這賭桌上,怎麼沒有賭她活著的選擇?”
“……”
那一瞬間,周圍都安靜了。
看玄戒的抬起了頭,換了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下賭注的一個手抖,下到了“進去就死”上,憐憫地望向趙楊。
很明顯,他們眼睛裡,都寫著一句話:她怎麼可能活?!
弱成這樣的魂珠,簡直來隻螞蟻都能捏死她。
從來沒人考慮過她可以活這種問題。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想法:看你橫死在幾時!
如此而已。
趙楊很顯然是所有人之中的一朵奇葩,就連他那位日遊族的朋友,都被他這話唬得打了個跌,差點沒摔在地上……
見愁本人暫時還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成為七十二城腥風血雨的中心。
但她很清楚,此時此刻,她是這十八層地上樓的風暴眼。
厲寒還站在原地,依舊看著她,半點沒有改口或者反悔的意思,甚至看不出半分的開玩笑。
見愁從這一雙眼底,讀到的居然都是認真。
認真地覺得她“有道理”,認真地想過“殺了她”,認真地邀請她“一道”……
這人……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見愁實在說不出感覺,總覺得不是八方閻殿所托的那樣簡單。甚至,厲寒能出現在這個名單上,本來就很不可思議。
她久久沒有回答。
周圍也久久沒有聲音。
站在她身邊的陳廷硯,隻覺得自己牙疼,他左思右想,竟然覺得方才厲寒那一句話透著一股子詭異的熟悉,怎麼那麼像是他說出來的呢?
邢戰的臉色,則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連帶著他身後那些已經組成了陣營的人,都一臉的沉凝和薄怒。
“要麼跟我一道,要麼被我殺掉。”
厲寒像是半點沒看到後麵那些人的表情,反而不喜不怒地看向見愁,慢慢地開了口,偏偏話裡的意思,叫人不寒而栗!
“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是強行要組上一隊?
見愁眉頭一皺,心知自己表麵上就是個弱渣女修,旁人就算要搞死她也不會用特彆複雜的方式,因為不值得。
所以,厲寒在算計她的可能極低,既然如此,答應下來也無妨。
隻不過……
見愁迎著他目光,不閃不避,平靜道:“久聞厲寒公子大名,若能一道,自然是求之不得。隻是,我尚有其他同伴。”
眼下邢戰已經拆走了這十八人之中的十一人,雖死了一個,可實力也很強橫。
厲寒半點麵子不給邢戰,已與邢戰結仇。
回頭若是碰到,他們個人之力,如何能與對方十個抗衡?
剩下的七個人,某種意義上來說雖是“老弱殘兵”,區彆隻在身殘還是心殘。
可這裡麵,有張湯和陳廷硯。
見愁與他們相熟,更信任他們,沒道理拋開這兩位,與厲寒一道。
在考慮這些的時候,見愁並沒有把自己放在“被照顧”的位置上,相反,她將自己放在一個合格的夥伴的位置。
甚至,在談這件事的時候,厲寒是不是在八方閻殿的名單上,已然不重要。
周圍人都沒想到見愁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們幾乎下意識地就看向了陳廷硯,隨後又用狐疑的目光掃視張湯。
很明顯,大家都一個想法:你這樣的弱渣,居然也有“同伴”?!
倒是張湯跟陳廷硯,這會兒都很沉得住氣。
陳廷硯是直覺出了一種詭異,又向來習慣以見愁為主,所以不說話;張湯則是早在見愁名單之上,更知道厲寒的底氣,雖沒料到他行為,可對此人並無太深懷疑,所以也很鎮定。
現在,就看這一位手段狠辣的厲寒公子,到底怎麼想了。
見愁說完之後,並未收回目光。
她清楚地看見對方轉過了眼眸,看了陳廷硯一眼,又看了張湯一眼,目光在張湯眉心那一道淺痕處停留了片刻,才重新轉了回來。
“你不怕,我殺了他們?”
半是冰冷,半是玩笑。
像是有隱約的殺意,流動開來。
見愁一笑,目光同樣在不顯山不露水的那一位死人臉酷吏身上一轉,輕飄飄道:“那也得你殺得了。”
嚇!
好大的口氣!
樓裡不少人都被這一句給嚇到了,她竟然敢跟厲寒這樣說?是不怕死,還是有所依仗?
沒想到,厲寒竟不介意。
他聲音依舊冷冷的一條線:“那便一道。”
說罷,竟半點不顧忌,直接朝見愁那邊走去,站在了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沒張湯那麼遠,卻也不如陳廷硯那麼近,剛剛好。
見愁見了,倒覺得這人心思很細。
看來,不會是個隻能憑實力硬跟人掐的,多半有實力,也有腦子。
鼎爭……
還沒開始,就已經這樣精彩了,她竟然也有了一種莫名的期待,久已熄滅的熱血,隱隱開始燃燒。
見愁沒管旁人怎麼看自己,她隻是轉過了眼,看向場中那提著切菜刀的老嫗和一旁怯生生的鳥嘴族小姑娘。
她一笑開口,聲音鎮定而自然:“我們都一道了,二位要不要一起?”
對麵的人一聽,全愣了。
不僅僅因為他們連這種貨色都撿,更因為……
出來說話的,竟然是見愁。
而厲寒,隻是站在後麵,像是一開始就在一樣,極其自然地融入,半句話不說。
然後,他們仔細打量對麵,終於發現了一個微妙至極的地方……
張湯,陳廷硯,甚至是剛過去的厲寒,他們所站的位置都偏後,保持了一種奇異的平衡,似拱衛一般,將中心靠前的部分,讓給了那個修為最低的女修。
就好似……
這個位置,天生屬於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