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小子是繼崖山見愁與昆吾謝不臣之後的又一個稀世天才!
而且不同於一般初學者的脆弱,方小邪年紀雖小,可性情極為堅韌,屬於越挫越勇的那一種。
但問題就在於……
太好戰了。
以他如今的實力,在同輩之中已經很難找到合適的對手,所以才百磨千磨,死活要跟沈咎打。
誰讓他沈咎一天到晚都在山裡閒逛,看上去無所事事呢?
想起這一茬兒來,沈咎就頭疼。
他眼瞧著對方眼底戰意燃燒,竟是半點也熄滅的意思,不由咬牙切齒:“你四師叔我可不是什麼無事在身的閒人,以後一天隻能找我打一場,多半場都不行!”
“憑什麼?我不服!”
方小邪兩隻眼睛立刻瞪圓了,不滿地大叫了起來。
可沈咎哪裡搭理他?
當下隻笑了一聲,悠閒地走了上去,提著他後領便將人給提溜了起來,朝著拔劍台邊緣走去。
“不服?不服你能怎樣?”
“咱們崖山就是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打得過,你就是大佬。就是你想當掌門,那都沒的說。可你要打不過,還是乖乖向大佬低頭的好。”
“你看我也不服自己才排老四而不是大師兄啊,可也沒跟你一樣瞎嚷嚷!”
方小邪被他提起來,真是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隻扭著身子想要掙紮出來。可一聽沈咎這話,卻是頓時翻了個白眼,撇嘴冷笑了一聲。
“還不是因為你打不過嗎?”
“誰說我打不過了?!”
這一瞬間,就像是忽然被人狠狠踩了尾巴一樣,沈咎一下就跳了起來,差點氣得直接把方小邪扔地上去!
“都說了打不過就向大佬低頭,你這是皮癢了是吧?誰說我打不過了,啊,誰說我打不過了?!”
“……”
方小邪也不說話,就這麼抬起頭來,用眼神告訴他答案。
這完全是輕蔑的眼神!
沈咎仗著自己修為不低,輩分很高,在崖山“作威作福”可已有好多年了,但方小邪這樣的刺兒頭還是頭一回遇到,更不用說這種被人當麵質疑的情況了!
太讓人生氣了!
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我打不過?竟敢說我打不過?!”
“彆看現如今見愁大師姐是第四重天碑第一,可她實際境界也才剛元嬰後期。王卻打不過是他們昆吾門下走狗不中用,你四師叔我怎麼說也是元嬰巔峰的修為了。你就知道打不過了?”
提著方小邪,沈咎直接跳下了高高的拔劍台,嘴裡還不忘教訓他。
“反正如今曲二傻也已經叛出了崖山,見愁大師姐的修為境界還差我那麼一線,這崖山大師兄的位置,也是時候輪到我來坐一坐了。”
“待大師姐一回,我便跟她試試高下,拔拔劍。”
“到時候,也讓你這兔崽子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誰才是大佬!”
話音落地的時候,他雙腳也穩穩地落在了地上,隻隨意地把手裡提溜著的方小邪一扔,便見這小子葫蘆一樣滾了出去。
回想一下自己方才一番豪言壯語,沈咎自覺十分滿意。
於是,就這麼悠閒地拍了拍手,準備讓方小邪回去再好好練個百八十年,可當他抬起頭來,才忽然發現……
本來應該很快從地上爬起來的方小邪,趴在地上,竟然沒動。
在他的麵前,是一雙白底雲紋的緞麵靴。
再往上看,則是一襲月白長袍,深藍色的革帶束在腰間,顯得格外纖長挺拔。從方小邪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她修長白皙的脖頸,精致削尖的下頜,還有唇邊……
那一點點看起來很良善、很溫柔的笑意。
“原來沈師弟也有意於這大師兄之位啊。我剛才好像聽見,你想找我拔劍?”
清淺的嗓音,也藏著笑意。
但不知怎地,方小邪聽後,竟覺得一股寒氣憑空從自己尾椎骨上竄了起來,凍得他一激靈。
拔劍台下站著的沈咎,就更是不寒而栗了。
他看著翩然立於方小邪前麵的那一道身影,依稀還是當年熟悉的輪廓,熟悉的柔和,但那一身外放出來的恐怖威壓,卻提醒著他,這闊彆的六十年裡,對方身上翻天覆地的變化!
拔劍?
連王卻這等的天才都打不過,他能打得過……
個屁啊!
沈咎隻覺得腿肚子都軟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角抽個不停,整張臉上的表情也完全僵硬。
這一刻,他隻想起自己教訓方小邪時候的那句話——
向大佬低頭。
“啊,見愁大師姐,真是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了啊。”
沈咎迅速地恢複了一臉春風般的笑意,言語間卻是顧左右而言他。
“那什麼拔劍不拔劍,我就是跟下麵小輩開個玩笑呢,沒這事兒,沒這事兒。看大師姐這風塵仆仆的,師弟我還是去給你倒杯茶吧!”
作者有話要說: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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