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1 / 2)

“姓名?”

“謝翡。”

“年齡?”

“18。”

“確定想來我們客棧應聘?”

“對。”接待台前的白淨少年笑容燦爛,頰邊酒窩若隱若現。

工作人員麵無表情,如果隻看他的殺馬特造型,你或許會懷疑這是招聘“tony老師”的現場,但事實上,這裡卻是一家客棧。

“等著,我去叫經理。”殺馬特單手插著褲袋,悠哉哉往後門去。臨到門前,他回身看了謝翡一眼,昏黃燈影模糊了他半邊輪廓,莫名顯出幾分陰森。

轉眼,大堂就隻留了謝翡一人。

說是大堂其實很貼金了,房間攏共七八平,加上右南側打通的小茶室也就十來平。

偏偏麻雀挺小五臟還不全,整間大堂除了斑駁脫漆的接待台,就隻剩牆上懸掛的數個相框——照片大多是黑白色,晃眼看還有穿秀禾服、長馬褂的人,映襯著潮濕泛黃的牆麵,著實詭異。

再瞧瞧接待台上貼著499晚的價目表,謝翡感覺眼睛疼。

可條件再差謝翡也隻有忍著,他囊中空空,再不找份工就隻能橋墩下打盹、馬路旁挺屍了。

原地等了會兒,謝翡聽見高跟鞋的“踢踏”聲,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抹紅色映入眼中。

來的是位女性,約莫二十五六歲,一身大紅套裙,五官明豔奪目,與客棧陳舊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

女人原本麵有不耐,卻在走近後愣了愣,隨即眼波一轉,未語先笑。

“謝先生?”

謝翡微微躬身,禮貌又誠懇:“您好。”

“我是客棧經理,姓湘。”女人的聲音軟糯婉轉,仿若撒嬌般甜膩,“三點水加一個相思的相,你可以選擇叫我阿湘,或者叫我……湘湘。”

“湘姐。”謝翡選c。

湘經理莞爾,指著一旁的茶室,“謝先生,我們去那邊談。”

兩人坐下後,湘經理揭開茶壺蓋一瞧,回頭喊了聲:“阿福,泡兩杯茶。”

“哦。”剛剛的殺馬特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懶洋洋地應了聲,完全感覺不到對領導的尊重。

謝翡隱晦地觀察湘經理,對方神色如常,笑盈盈介紹:“阿福是客棧的老員工,如果你順利入職,將來有不懂的都可以問他。”

見謝翡乖巧點頭,湘經理又了解了一番他的個人情況,接著話鋒一轉:“我們客棧隸屬於大荒集團,目前集團尚處於發展階段,規模不大,相對的工作也比較清閒。客棧包吃包住,日夜倒班,除法定節假日外還有12天年假。至於薪水……你的月薪是稅前八千,季度獎和年終獎另算。”

謝翡眼睛一亮,連酒窩都深了些。

湘經理笑意更盛,“謝先生可以接受嗎?”

“我可以!”

這時,阿福端著茶過來了,湘經理遞了杯給謝翡:“你還有問題需要問我嗎?”

謝翡想了想,大方提問:“公司有五險一金嗎?”

“沒有。”湘經理無視少年的失望,淡定地吹了口浮沫:“我們有六險一金,含商業保險,要入職一個月以後再買哦。”

謝翡一臉驚喜,“我沒問題了,謝謝湘姐。”

“那行,身份證帶了吧?一會兒跟阿福去簽試用期合同。”

謝翡微怔,“我合格了嗎?”

“當然。”湘經理紅唇一揚,笑得頗有深意:“我對你很滿意。”

一場麵試僅僅用了十分鐘,接下來的簽約過程也很順利。

謝翡拿著張門卡,聽阿福說:“你的房間還沒收拾,先住二樓客房,房門上掛了‘菊’字牌那間。”

“好。”

“我住一樓值班房,後門出去靠左一間。”阿福指了個方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帶你轉轉。”

謝翡道了謝,見阿福沒有彆的要交代,便先一步上樓了。

二樓一共四間房,分彆命名為“梅蘭竹菊”,謝翡找到自己那一間,刷卡,關門。

燈亮起,謝翡站在門口打量著室內陳設——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台電視機、幾把衣架構成了房間的全部,灰白的牆麵還殘留著幾個臟兮兮的鞋印……

總而言之,“寒酸”二字足以概括。

一間處處寫著“不靠譜”的野雞客棧,真有那麼好的福利待遇?

“嘁,鬼才信。”謝翡將隨身攜帶的麻布包一扔,四仰八叉平躺在床上。

按照他的理解,工作清閒=沒客人;規模不大=員工僅有湘經理和阿福兩人;至於假期和薪水……水中月美嗎?但你永遠撈不著。

儘管明知是坑,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無非是打著蹭住的主意——至少“包吃包住”應該沒騙人。

謝翡吐了口氣,暗歎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想他一周前還是家網紅民宿的老板,家裡十多間房隨便住,一朝穿越,居然淪落到蹭住了。

沒錯,謝翡是穿越的,穿的還是本。

他原本是個孤兒,自幼被爺爺奶奶撿回家撫養,全家靠著經營一間民宿過得還不錯。在他十六歲那年,爺爺奶奶相繼離世,謝翡選擇輟學回家專心打理民宿。

六天前,他偶然看到a收藏夾裡多了本陌生的,出於好奇翻了幾章,發現書中炮灰居然跟他同名同姓同年齡,甚至同樣是孤兒。但炮灰沒他好命,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直到一對衣著光鮮的中年夫婦找上門,自稱是炮灰的親生父母,隻因當年醫院工作失誤,才導致炮灰遺落在外十七年。

理所當然,炮灰被接回了家,轉眼從孤兒升級為豪門闊少,開始作天作地,瘋狂針對家中鵲巢鳩占的養子,以至父親厭棄,母親嫌惡,最後還被高空墜物砸成了植物人。

看到這裡,謝翡直接刪書,孰料一覺醒來他人就躺在了托養機構的病床上,一群白大褂還圍著他高呼“醫學奇跡”。

在接收了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後,謝翡確認他穿進了昨晚看過的中,成了那個倒黴的炮灰。

聽聞醫生已將他蘇醒的消息通知了家人,謝翡的心情可彆提多酸爽了,因為他知道養子不僅僅是文中主角,更是覺醒了錦鯉血脈的氣運之子,擁有科學難以解釋的超自然力量。

得罪了這樣的主角,他還有活路嗎?

謝翡做好了承受最壞結果的心理準備,可一直到他漸漸康複,都未曾見到一個謝家人。

他就像是被遺忘、或者說被遺棄了。

謝翡當即做下一個決定——跑路。

他帶上身份證和錢夾裡所有現金,憑借網絡上學到的反偵察技巧從托養機構逃走,輾轉來到了兩千多公裡以外的南山市。

謝翡打聽到南山市內有一座大型影視基地,周邊民宿客棧林立,剛巧他急需賺錢續命,最適合他的工作自然是老本行。於是,他乘車前往了基地所在的邵陽鎮,沒想到鎮上到處都不招人,他又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在距離基地較遠的夕寧村發現了這間“大荒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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