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丫鬟小廝連忙跟上。
到後麵就看到男女主人的臉色異常難看,隱隱壓抑著怒火。
紅菱小聲試探,“夫人,出什麼事了?”
林寒深深吸一口氣,轉向楚修遠,你是怎麼想的。
楚修遠看了看一排排隻剩葉子的胡麻,怒道,“我今兒要不揍死他,我——放手,夫人!”
“他好像不知道,你我也沒說那些可以吃。”這點是林寒突然想到的,為此揍大寶寶一頓,小孩非但不服,還有可能趁他們不注意把剩下的折了。
自個兒子什麼德行,楚修遠同林寒一樣清楚,他乾得出來。
楚修遠:“你說怎麼辦?”
“你去跟他講道理,把胡麻形容的天上有地上無。”林寒想一想,“我在旁邊哭,他對此深信不疑,極有可能自責難過。”
楚修遠覺得不可能,可是對付皮上天的小孩,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隻能軟硬兼施。
“姑且試試。”楚修遠沉吟片刻說道。
林寒讓紅菱給她拿塊薑。
楚修遠聞言疑惑不解,收拾大寶寶個熊娃娃要薑做什麼。
“有薑才能哭出來。”林寒道。
楚修遠恍然大悟,頓時忍不住同情他兒子,繼而一想這次“情有可原”,小崽子以前可沒少乾壞事,值得一次狠的。
到主院,楚修遠板起臉把大寶寶叫到跟前,指著他手裡的花對小孩說,“知道這是什麼嗎?”
“花啊。”大寶寶歪頭看著他爹,“我給娘的,不是給爹爹的。”
楚修遠瞬間想給他一巴掌,“不論給誰,你都錯了。知道為什麼?你娘是不是跟你說過,後院的花花草草不能動。”
小孩兒眨了眨眼睛,“娘沒說這個不可以。”
“都不能動就包括這個。”楚修遠道。
小孩張了張口,楚修遠正以為他無言以對,就聽到小孩理直氣壯地說,“娘說的時候又沒有。”
楚修遠下意識想問,你怎麼知道沒有。忽然想到他不可能記得去年有沒有種胡麻,但這樣講可以免於責罰,“誰說沒有?去年——”
“綠荷說沒有。”小孩兒大聲道,“爹爹,不要騙我,我長大啦。”
楚修遠轉向綠荷,“你說的?”
綠
荷忙不迭道,“小公子問奴婢這白花可不可以吃,奴婢說不知道,夫人今年剛種的。小公子說,夫人沒做給他吃,地上還落一層,不可以吃,就,就掰這麼一把。”指一下楚修遠手裡的花。
楚修遠:“你怎麼不攔著?”
“落到地上都不許我送給娘?”小孩兒瞪大眼睛,不待楚修遠開口,轉向林寒,“娘,爹爹壞,你彆跟爹爹好,跟我好吧。我的榻給娘一半。”
林寒想笑,扭頭看楚修遠,你怎麼看?
大將軍心梗,又想揍娃,“大寶寶,少跟我扯這些。你知道我和娘為何審問你?”
“你審我,娘沒有。”小孩說著,哼一聲,朝林寒走去。
楚修遠空著的那隻手抓住小孩,“這可是天下最最好吃的東西。”
正要掙紮的小孩僵住,不敢置信瞪大眼,最最好吃的?打量一下白花,小孩伸手抓一個就往嘴裡塞。
楚修遠嚇一跳,連忙抓住他的手,“不是這個,是上麵結的夾。熟了可以做出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小孩兒驚得張大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爹爹又在騙他。小孩兒轉向林寒,“娘……”
“你爹爹沒說謊,這東西是一個西域人送給娘親的。娘親一直沒舍得拿出來。今年院子裡有空,娘才敢拿出來。本想給大寶寶做好吃的,沒想到大寶寶不聽娘的話,把長得最好的胡麻全摘了。”林寒拿出手絹拭拭眼角,頓時紅了眼眶。
小孩慌了,“娘,娘,我錯啦,娘,彆哭,娘……嗚嗚……娘,我再也不敢了……”
林寒傻眼了,她眼淚還沒出來,小孩怎麼反倒哭出來了。
林寒不禁轉向楚修遠,接下來怎麼做,繼續?
楚修遠蹲下去,冷聲道:“哭什麼?!”
哭聲戛然而止,小孩委屈巴巴,“我不知道,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爹爹……哇嗚……”
楚修遠腦殼痛,這還怎麼教訓。
“閉嘴!”楚修遠高聲道。
楚揚和楚玉跑出來,齊聲問:“出什麼事了?”
“你娘種的好吃的還沒長大,就被這小子禍害了。”楚修遠指著小孩,“我還沒說他兩句,他又哭——”
大寶寶很大聲說:“才不是!””
“不是你哭什麼?”楚
修遠問。
小孩兒癟癟嘴,帶著哭腔說,“娘哭了……”
楚修遠愣了一下,回過神看向林寒,被你說中了——他哭是因為自責而傷心。
林寒覺得很像,便給他使個眼色——繼續。
楚修遠順手把花遞給楚揚,掰過小孩的肩膀,“爹問你,知道錯了?”
小孩很是痛快的點頭,“我錯了,爹爹,彆叫娘哭了。”
“哪兒錯了?”楚修遠還是不信無理也能攪三分的小孩這次這麼痛快。
小孩想一下,“我不該摘花,爹爹,我以後聽話。”抬頭看一眼林寒,見她眼眶通紅,小孩的眼淚又出來了,“娘,不哭,寶寶錯了……”
“真知道錯了?”林寒蹲下去。
小孩使勁點一下頭,就要給林寒擦眼淚。林寒嚇一跳,連忙後仰,慌忙說:“你沒洗手,不可以摸娘的眼睛。”
攤開小手,小孩兒看到手上綠油油的,頓時嫌棄的不行,“好臟啊。”
“你不摘就不臟了。”楚修遠道。
小孩抿抿嘴,“我——我想給娘。”
“前麵那麼多,為何要去後麵摘?”楚修遠實在搞不懂,這孩子怎麼想的。
小孩兒猶豫好一會兒,看看他大哥手裡的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