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示懲戒(2 / 2)

常喜朝禦膳房的方向指一下,楚修遠往那邊走去。

前往禦膳房的路上,楚修遠問出林寒讓他問的問題。

常喜扯出一堆官員的名字,不待楚修遠再問,就對楚修遠說他還有事,改日再敘。

楚修遠回到府裡就把那些名字寫出來。

林寒站在一旁,沒等他寫完,把紙抽走。

楚修遠忙說:“還有幾個。”

林寒:“不用了。”拿過他的毛筆,把“錢”字圈出來,“是他!”

楚修遠看過去,道,“錢有亮,這是誰?”

林寒真想送他一記白眼,“陛下的中侍郎。”

楚修遠恍然大悟,“錢美人的堂兄?等一下,你的意思與他有關?”

林寒指著紙上的名字,“這個孫廷尉,這個袁浩,這個丞相,還有餘下這些人,陛下以前沒跟他們聊過太子?以前陛下都沒覺得太子貪玩,為何多出個錢家人,陛下就覺得太子玩心重?”

楚修遠仔細想想,“他一個中侍郎,又不是三公九卿,至於這麼著急?”忽然想到他把水泥方子呈上去那天,錢有亮羨慕的神色,頓時把餘下的話咽回去。

林寒見狀,便知他想到了什麼。

林寒也沒問,因為楚修遠不可能和盤托出,“君子易處,小人難防。你最近注意些,彆被他抓到把柄。”

楚修遠頷首,“太子那兒先彆說。”

太子年少,沒經曆過什麼事,讓他知道隻會出昏招。即便楚修遠讓她告訴太子,林寒也不會說。

但林寒也沒閒著。

次日上午,楚揚和楚玉去太學,大寶寶去學堂,林寒換上男裝就要騎馬出去,到門口被府裡的侍衛攔住。

林寒心裡有事,也沒同侍衛廢話,隻問一句,是不是打贏他們就能出去。

侍衛敗北。

林寒抵達東市,直奔酒肆找人閒聊。

一個多月後,十月十日醜時左右,人最疲憊的時候,林寒輕輕跳下床,摸黑打開衣櫃,把她下午特意收拾好的衣裳拿出來。

林寒轉過身,對著床穿戴齊整,不見楚修遠動彈,才悄悄退出去,翻過牆頭,直奔東北方向。

翌日,天蒙蒙亮,楚修遠坐起來,看到林寒還在呼呼大睡,躡手躡腳穿戴齊整,出去才敢伸個懶腰,長舒一口氣。

隨後楚修遠和往常一樣去練劍。

然而,大將軍的好心情隻保持到巳時兩刻。

巳時兩刻下朝後,百官出了宣室,發現楚修遠和楚沐神色如常,有人就忍不住問,“大將軍,您是不是還不知道?”

楚修遠下意識問:“知道什麼?”

那人道:“錢家出事了。”

楚修遠疑惑不解,“錢家?”

孫廷尉聞言,走過來小聲說,“錢美人家。”

楚修遠不禁問:“她家怎麼了?”

楚沐跟著我:“對啊。為什麼我們要知道?”

孫廷尉被他女婿堵得說不出話來。

楚修遠見狀,莫名想笑,“跟我們有關?”

孫廷尉:“……沒有。”

楚沐繼續問:“那我們為何一定要知道?”

這話把所有人問住了。

楚修遠是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

錢家最大的官是中侍郎。

中侍郎不過就是宮裡的近侍,陛下身邊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這種人哪值得楚修遠記住。

先前問話的那人尷尬又羞愧,不禁對楚修遠說,“下官覺得那事鬨得沸沸揚揚,大將軍必然知道。忘了大將軍出了府便是皇宮,無需穿街走巷,不可能知道。”

楚修遠越發疑惑,問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楚沐點頭,“對,錢美人怎麼了?”隨即小聲問,“跟孩子有關?”

孫廷尉忙說:“無關。就算跟孩子有關,我們也不可能知道。”

楚沐想想也對,後宮的事沒有皇帝允許,皇後也不敢往外說。

楚修遠轉向最先問他的那人,示意他繼續說。

那人小聲說:“錢家正院一夕之間塌了。”

楚修遠和楚沐同時問,“地龍翻身?”

那人搖了搖頭,“不是。有人說聽到雷聲,是被雷劈的,有人說是那房子年久失修之顧,反正不論因為什麼,就突然塌了。”

楚修遠有個不好的預感,又覺得不可能,昨晚睡前把他林寒攬在身邊,林寒出去他不可能不知道,“人沒事吧?”

那人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沒死人。有事也不是什麼大事。”

楚沐不禁問:“就這麼點事也值得你們一個個像見鬼了一樣?”

孫廷尉不讚同他女婿的話,“這事不小。”

楚沐:“城內多是老房子,倒了不是很正常?”

孫廷尉:“為何前天不倒今天不倒,昨天陛下剛對外宣稱,錢美人有孕,夜裡錢家房子就倒了?”

楚沐轉向他老丈人,“您想說錢美人懷個煞星?你傻不傻,錢美人肚子裡的孩子有陛下一半,陛下連個孩子都護不住?你要往鬼神上麵扯,也是錢家人做了虧心事,老天爺看不下去,劈倒房子以示懲戒。”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