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這些人都來找了我,意思是…想問你能不能給點賠償。”
林建國說完這句話,渾身上下就放鬆了不少,臉上的躊蹴不在,隨即又是那副笑嗬嗬的和藹模樣。
容澤則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喝茶。
似乎是並沒有聽到林建國說的話一樣。
景逸則是早已猜出林建國來找他的目的,見到他將話說完後。
便笑著回到:
“嗬嗬,林叔,你就算不來找我,我也準備明天來找你商量這事呢!”
林建國一聽景逸這麼說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不想賠償?
那這該怎麼辦?
按說這是被動物咬了的,也不關人家這兩娃子什麼事兒。
但是…
林建國隻要一想到之前那群在院裡哭哭鬨鬨的那些村民,頭又隱隱有些痛了。
景逸看著林建國那變來變去的臉。
心裡不覺有些好笑。
但麵上不顯半分,依舊帶著儒雅柔和的微笑。
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憋笑的容澤。才繼續說到:
“這次狼群突然出現,也是我無法預料的。
這些村民幫我做工,卻遭此意外,該承擔的責任我肯定不會推卸。
就是這大夥兒傷的輕重不一,這具體怎麼賠償。
該賠多少,還得麻煩林叔給點意見和建議。”
林建國一聽景逸這麼說,那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
他就說嘛!
這景娃子可是有良心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管那些受傷的幫工。
林建國心裡其實也知道。
如果這景娃子真的不賠償什麼的,這些村民拿他也沒有辦法。
畢竟你這是被狼咬的,狼又不是人家景娃子的。
遇到這種野獸,被咬了也隻有自認倒黴。
所以,林建國對於來找景逸說賠償的事情,真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而且,心裡還很羞愧。
對,就是羞愧。
但是,他心裡也清楚地知道。
隻要他們還想在這個村子裡生活,他多少都會顧及到這些鄉裡鄉親的。
如今聽到人家一開始就打算賠償的。
倒是自己和那些村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越想,林建國心裡越是愧疚。
就連看向景逸的眼神裡帶著些複雜之色。
景逸像是沒看到林建國的眼神一般,依舊淡定的喝著茶。
偶爾還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去挑挑容澤的頭發。
林建國想說點什麼。
嘴巴囁嚅了幾下,最後還是沒將那心裡滿懷羞愧的話說出來。
然後有些牽強地笑道:
“你放心,我會安排人去了解那些傷員的輕重程度,
到時候根據他們受傷的程度來賠付點醫藥費就成。”
至於那些婦人說的什麼營養費之類的,林建國此時完全沒有提,也不想提。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林叔了。
這養傷期間,這些工人的工資我也照發,就當做是給他們的營養費吧!”
景逸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滿是真摯和認真。
林建國見到景逸這認真而有滿懷柔和笑意的眸子。
那羞愧感更是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這兩個娃子,年少就失去雙親。
這些年,靠著自己的頭腦和雙手才有了今天的財富。
而他們這些鄉裡鄉親,不僅沒有給予什麼幫助。
反而還各種說閒話,看熱鬨。
如今,發生這樣的事,那些人就開始起了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