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許小廚被打的事情,畢竟這會讓許小廚有些難堪。
其實青思早先是不明白這些的,她身來是個我行我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的人,她不懂感情,沒有任何一種情緒,就更不會與人共情,自然也不知道為彆人著想。
很多事情都是從小到大,她的父母親一步一步引導她,教會她的。
他們教她怎麼去為彆人著想,怎麼樣才是尊重人,更約束她,不讓她由著性子胡來。
很多時候,青檸也會很注意陪伴她,跟她講述她自己的事情,也讓青思一點點了解與人的相處之道。
青思雖然不明白彆人的情緒是怎麼樣的,彆人對她怎麼樣,她也不會覺得冒犯,可她經過那麼長時間的教導,尊重和照顧彆人,幾乎是刻在她血液裡的東西了。
而且,她更知道對自己的伴侶是要好好照顧,一定要尊重對方的,更要給對方足夠多的隱私和空間。
她既然決定和許小廚成親,那打從決定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把許小廚看作自己的伴侶了。
她的這個伴侶那麼弱小可愛,青思自然是要好好照料的。
“不是生病,是,是父親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一氣之下打了我。”
許小廚對著青思也沒有任何的隱瞞:“其實我很高興的,挨了打,我更確定姑娘和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並不是我在做夢。”
青思看著有些發黃的牆壁,臉上神色是很淡漠的:“挨了打也會高興嗎?我不是很明白,我……曾和你說過,我天生沒有任何情緒,不會與人共情,你娶了我,我們隻是陪伴在一起,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我知道。”許小廚的聲音悶悶的:“可是隻要能與姑娘在一起,我甘之如飴。”
青思起身:“那你好生養病,等你好了,再與我做飯。”
“姑娘慢走。”許小廚癡癡望著青思的背影,看著她緩步離開。
青思到了院子裡,吉祥正陪著許大廚在院中轉圈。
青思走到許大廚身邊:“一會兒我讓人送點藥,你給許二郎用了,過幾日,我與家中去信,將親事說明。”
告之家人,就足以說明青思對於親事的鄭重的態度。
許大廚也是大鬆一口氣:“那便等姑娘家中再無疑慮,我再請媒人登門吧。”
“好。”青思點頭。
她帶著吉祥離開。
一路上,吉祥小聲說著話:“姑娘,您怎麼會想要嫁給許小廚,說實話,姑娘的根基門第,您這樣的長相,還有您的聰慧才華,便是做皇後都使得的……”
青思猛然轉頭。
她看著吉祥一字一句道:“做皇後乾什麼?累人又無趣,一生都要奉承彆人,你家姑娘我可做不來,倒不如尋個自己順眼的,想怎麼樣便怎麼樣。”
還有一句話青思沒說。
她要真做了皇後,但凡帝王對她有一點不好,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她會忍不住把帝王拉下皇位,來一場揭竿起義,到時候不知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多少人流血送命。
她真想要權利,當初也不會去找齊淵,而是自己直接想辦法推翻了這個朝庭,自己另立新朝了。
吉祥沉默了。
她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家姑娘說的也對。
想想二姑娘,進宮為貴妃,看著富貴顯赫,可真要論起來,也是不快樂的。
青思又走了幾步,她停在當場,等了一會兒轉身朝齊淵的院子走去。
“姑娘,您要做什麼?”
吉祥趕緊追著問。
青思頭也不回丟下一句:“找齊淵,既然要成親了,我怎麼也得先築巢吧。”
吉祥不明白青思所說的築巢是個什麼意思。
然後等青思見了齊淵,和齊淵說:“主公,既然事情都已準備妥當,我覺得可以開始了。”
吉祥嚇壞了。
她趕緊退出去。
到了門口,吉祥還嚇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所謂的築巢,竟然就是把建平帝掀翻在地?
吉祥想了很久才明白,她家姑娘應該是想讓齊淵早點登基,她做為有功之臣,肯定是要被封賞的,有了封賞,有了自己的府邸,她家姑娘就能給許小廚更好的生活了。
吉祥皺眉。
這事怎麼覺得有點不太對啊?
誰家成親不是男方準備房子,誰家不是男子養家糊口,男子建功立業封妻蔭子,偏偏自家姑娘就要反著來?
吉祥又覺得許小廚這樣的是不是就像姑娘常說的躺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