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皮的貨車,最吸引人,後車廂滿滿當當的東西,哪怕有風雪,也讓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鄭琴手裡握著掃雪的掃帚,眼睛不眨的看著頭一輛小轎車。
玉溪默算著時間,足足兩分鐘,小轎車才開門,冉特助先下的車,撐著傘,車子裡下來一位老人。
老人保養的很好,頭發上白發都很少,帶著金邊的眼鏡,個子很高,可背脊挺拔,一點都沒有佝僂的痕跡。
老人穿著黑色的呢子大衣,手上帶著皮手套,抿著薄涼的嘴唇,目光冷冽的掃視著院子裡的人。
玉溪無語,這個形象和她現象的一點都不一樣,她的想象力,應該是道貌岸然,狼心狗肺的樣子。
老人邁步走進來,好像是自己家一樣,理都沒理院子裡的主人,徑直的進了屋子。
玉溪,“.......”
她發現,繼母和鄭貿然長的好像,父女兩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相也太像了。
至於性格,繼母的氣場也不小,手裡握著掃帚,隨後跟了進去,有種要乾架的感覺。
玉溪和兩個弟弟對視一樣,拉著爸爸趕緊進屋,至少打起來能幫忙。
可進了屋子,繼母和鄭貿然相對而坐,誰也沒先開口,大有一種,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感覺。
玉溪更多的目光在繼母的身上,繼母的氣勢絲毫不輸人。
上輩子,繼母帶著兩個弟弟走了,她相信,繼母一定會成功的。
鄭琴鬥了氣,突然覺得沒意義了,“說吧,大駕光臨,有什麼事?”
鄭貿然脫了手套,冷著眼,“是你要見我。”
鄭琴嗤笑著,“這話就不對了,明明是你要見我,我不去,你隻能過來了,真是稀奇,恨不得一輩子不見麵,竟然會出現,有意思。”
鄭貿然打算一輩子不想再見的,可事情發展的超出預計,還沒等他拿走地窖的東西,東西就沒了。
玉溪一直注意著鄭貿然的神色,她看到了,鄭貿然眼底的厭惡,愣住了。
父母在重男輕女,也不會有厭惡,頂天是冷漠,無視,不當回事。
可鄭貿然的眼神是厭惡的,玉溪在繼母的臉上看了一圈,兩個人長的這麼像,不會不是父女的,疑惑了,那為什麼厭惡,難道僅僅是地窖的東西丟了?
鄭貿然,“我的確沒想再見你,我還是一句話,地窖的東西給我,我給你錢,算是儘了父女緣分。”
鄭琴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我還有父女緣分?鄭貿然,你不覺得可笑?從我記事起,你就沒給我過好臉色,媽媽去世了,葬禮,你連麵都沒露過,你跟我說父女緣分,我呸。”
玉溪瞪大了眼睛,還有這事,目光看向鄭貿然。
鄭貿然臉色都沒變過,抬起眼皮,“我在冷漠你,至少給你衣服穿,給你吃喝,沒虧待過你,怎麼,還成仇了?”
鄭琴氣笑了,“你的吃的,就是繼母克扣我的糧食?穿就是母親衣服改的?你好意思跟我講沒虧待我,我還真謝謝你了。”
鄭貿然皺著眉頭,隨後舒展,“我至少,保證你活著。”
鄭琴,“那我的確要謝謝你,你沒任由繼母弄死我,彆提父女緣分了,你丟我看家,你我就是陌生人,不對,是我單方麵詛咒你早死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