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潮濕,昏暗不見天日。
殷爻過來有幾天了,這幾天裡基本沒看到幾個活人。
看守他的人每天送一頓飯菜,可能看在殷爻馬上就會被處死的份上,給他送來的飯菜意外地能夠下咽。
於是殷爻這條小命就這麼吊著,等待著兩天後魔教教主回來,然後將他這個正道派來的臥底給處決了。
穿越了多個世界,殷爻現在已經非常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魔教教主就應該是他前麵幾世的愛人。
於是這種身份被發現,在彆人眼裡他隻有死路一條的處境,對於殷爻來說沒有讓他絕望。
甚至於這種等待,等待愛人的到來,在殷爻看來是快樂的。
他也相信他的愛人會及時趕來。
牢房裡什麼都沒有,這樣陰暗的牢房裡,換了其他人肯定早精神快崩潰了。
殷爻靠坐在木板床上,他臉上帶著暖暖的淺笑。
這些天裡他靠回憶那些過往打發時間。
有時候也會猜想這一世的愛人在見到他時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殷爻是穿越人員,自然有前麵的記憶,他的愛人不是。
愛人不記得他,但這麼多個世界,殷爻已經總結出來了,對方會再一次喜歡上他。
在牢房裡的這些年,除了看守殷爻的人員外,並沒有其他任何人過來探監。
殷爻這一世的身份,按照劇本來說依舊是炮灰。
而且是個非常不起眼的炮灰,倒不是這個炮灰長得普通,而是因為炮灰戴著□□。
說起來這個□□相當真實,戴在臉上絲毫看不出偽裝的成分。
殷爻背靠著牆壁,他用手去下巴下找痕跡,模了半天沒找到,還是在耳朵下摸到一點微微突起的痕跡,找到了殷爻沒有撕下來。
現在撕下來對他沒有任何益處,反而說不定會引起看守他的人的垂涎。
在殷爻剛被觀進來時,就有人曾試圖動原主,那會殷爻還沒穿越過來,原主激烈反抗,獄卒見原主掙紮太激烈,慾望隨後變成怒火,將原主給狠狠打了一頓,把人給打暈過去後才總算停手。
等殷爻穿過來時,接受到了剛挨過毒打的身體。
不過殷爻還以為這具身體會很脆弱,沒想到被打了一頓,似乎重傷沒多少,就一些看著可怕的外傷。
他這具身體的自愈能力比較好。
兩天等待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在沒有窗戶的牢房裡,殷爻隻能靠獄卒送飯的次數來看過去了幾天。
這一天獄卒提前出現,手上沒有端任何飯菜。
獄卒走到殷爻的牢房前,拿鑰匙打開門。
他走進去那會殷爻正閉著眼休息,聽到了開門聲,殷爻沒有立刻睜眼。
獄卒來到木板床前麵,看殷爻雖然一身衣衫破爛,形容狼狽,可意外的那張臉卻平靜的過分。
明明是階下囚,殷爻卻住得像是高檔廂房。
獄卒做這份工作原本就不怎麼順心,一直想往上爬,可找不到那個機會。
所以他經常拿關進來的人泄憤。
現在看殷爻沉默坐在那裡,自己過來了竟然還不睜開眼,將他無視了個徹底。
獄卒心頭躥出一把怒火,他猛地拽住殷爻的胳膊,把人給從木板上凶狠地拽下來。
拽下來後,獄卒在殷爻震驚的視線裡,上腳就是狠狠的一踹。
直接把殷爻給踹得啊了一聲並且身體痛苦地倒在地上。
殷爻一張臉頓時慘白,獄卒看到殷爻臉上的平靜總算消失,感到扭曲的快感。
“滾起來,教主回來了,你的死期也到了。”獄卒往殷爻手臂上踹了腳。
殷爻眉頭痛苦得深深擰起來。
獄卒冷笑出聲。
沾染灰土的手指摳抓地麵,殷爻緩緩爬起身。
他手上腳上都戴了鐐銬,走起來速度相當受限製。
獄卒看他走得慢,一腳又去踹殷爻的腿彎。
殷爻身體猛地一晃,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他扶著一旁的鐵欄,緩緩站直身體。
跟在他身後的獄卒冷笑:“如果我是你,這會咬舌自儘了,等到了教主那裡,你的死法可就不會這麼簡單了,扒皮抽筋都是簡單的……”
獄卒故意在殷爻身旁說這些,然後欣賞著殷爻慘白的臉,還有絕望無助的表情。
弱者的悲慘,在獄卒看來是一種樂趣。
殷爻還不至於看不出來獄卒是什麼樣心理扭曲的人,未免再受點無妄之災,配合對方一下,這點殷爻還是能夠做到的。
他本來就是專業的扮演人員。
從牢房走出去,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見到陽光。
一直在昏暗的房間裡,突然走到陽光下,陽光驟然變得刺眼。
殷爻本來仰頭望著天空,被太陽光刺疼了眼睛,他猛地閉上眼。
等刺痛感緩和了一些,殷爻緩緩睜開眼。
他一睜眼身體被猛地一個推搡。
顯然殷爻站在牢房門口不動,又招惹到了獄卒。
獄卒把殷爻給推得一個踉蹌,這一次殷爻摔倒地上,地麵鋪著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