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張報紙。雪落都見過。一份報紙比較陳舊,上麵有封立昕幾個月前在醫院裡急救時被人偷著拍下的;另一張,雪落在去夏家約夏以琴赴約封行朗的相親宴時看到過的。那是在校園門口,她給封立昕整理擋風圍巾時的畫麵。她手包裡還留有一張。
看方亦言的樣子,絕不像要磨嘰和責問她為什麼要嫁給封行朗的事。他手中的兩份報紙,引起了雪落的注意。
見雪落頓住了步伐,方亦言又繼續說道:“雪落,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丈夫封立昕很奇怪嗎?如果你想解開心頭的疑慮,就跟我來吧。”
言畢,方亦言並沒有繼續留下跟袁朵朵拉扯,而是轉過身徑直離開了。
方亦言的話,讓雪落一下子便決定要去追方亦言。
“朵朵,你先去階梯教室占位置,我一會兒就趕過去。”雪落將懷裡的課本塞給了袁朵朵。拔腿便朝走在前麵十來米的方亦言追了上去。
“雪落……雪落……你小心點兒。保護好自己。”袁朵朵急聲提醒著林雪落。
跟方亦言在一起,雪落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安全。要是有什麼意外,或是不安全,早在兩年之間就會發生了。方亦言一直很尊重她。
雪落追了過去,一直跟著方亦言的步伐追到了校園南區的英語角。現在是快上課的時間,裡麵並沒什麼人。而且方亦言一直是這英語角的負責人之一。
“方亦言,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雪落終於追上了方亦言的步伐。已經是氣喘籲籲的。
“雪落,你老實跟我說,你究竟有沒有見到過真正的封立昕?”方亦言轉過身來,很嚴肅的問道。
這冷不丁的一句,還真把雪落給問住了:自己當然見過封立昕啊!可為什麼方亦言會重重的強調‘真正’兩個字呢?
反饋給雪落的感覺就是:難道自己見到的封立昕,不是真正的封立昕?這怎麼可能呢!
“我當然見過封立昕了!”雪落以肯定的語氣作答著方亦言的追問。
“就是周五下午來學校門口接你的那個?”方亦言又是一聲緊緊的盤問。
“對!就是封立昕!”雪落篤定的補充道:“我丈夫封立昕!”
方亦言的唇角隱過一絲詭異的笑意,他深深的凝視著雪落的眼底,然後一字一頓道:“隻可惜,那個人並不是封立昕!”
雪落狠狠的一怔,連話都打起了微顫,“方亦言,你說什麼?那人……那人不是封立昕?怎麼可能呢?”
隨後,雪落冷冷一笑,“我自己的丈夫我會不認識麼?方亦言,謝謝你的好意!我要去上課了,再見。”
雪落想離開了,因為方亦言的話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輪椅上的那個男人不是封立昕,那又會是誰?難不成還會有人假扮封立昕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的模樣,來接她這個妻子放學?
“雪落!”方亦言出口叫住了轉身想離開的雪落,“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我是不可能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