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來得突然,也不突然,為了平息自己心頭的酸楚之意,河屯將小家夥緊緊的擁在了懷裡。
滿滿的,都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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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灣入口處。
“行朗,你跟我一起進去接諾諾吧。”
經曆了送走袁朵朵的傷感,雪落似乎更在乎親情的可貴。即便知道封行朗會抵觸,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你是讓我帶把槍進去呢?還是帶把刀?”
封行朗的眼眸裡,是一派不動聲色的清冷之意。
“那我自己進去了。”
雪落沒有強求。深知男人要接受河屯這個親爹的存在,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
這一段時間以來,封行朗默認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愉快的進出淺水灣來看望河屯,在雪落看來,已經夠仁慈的了。
或許雪落並不知道:封行朗仁慈的背後,是要逼迫著河屯離開申城!父子倆永不再相見!
雪落下車剛走了幾步,便看到在邢十二的護送下,兒子林諾歡快如小獵豹一樣,路著大小‘s’路線,朝著媽咪雪落呼哧呼哧的飛奔過來。
“媽咪……有沒有想念你的親親兒子?”
“當然想了!想得不要不要的!”
雪落抱起越發沉手的兒子,在小家夥汗噠噠的臉頰上親了又親。
“怎麼玩這麼瘋呢?又折騰你義父了?”
“沒有的了……義父都老了,玩不起來了!”
雪落突然發現了兒子手腕上的紫檀手串。
很眼熟!
“諾諾,你哪來的手串?該不會是偷拿你義父的吧?”
雪落的責問聲有些難聽。因為雪落知道這紫檀手串是河屯的命之根子,一直形影不離的戴在手腕上。
如果雪落猜測得沒錯,這紫檀手串應該是封行朗的媽媽當年送給河屯的。
“哪有偷拿,是義父讓我把這東西帶回來給我混蛋親爹的!黑乎乎的,還醜不啦嘰的,我才不要戴著它呢!”
小家夥嫌棄的取下河屯親自給他戴上的紫檀手串,纏在手指上當玩具一樣轉動著,歡快著小短腿朝淺水灣入口處停著的保時捷飛奔了過來。
“混蛋封行朗,這是我義父送給你的禮物!”
剛爬上車車,小東西就徑直把手裡的紫檀手串丟了過來。
封行朗隻是風輕雲淡的瞄了一眼,便那紫檀手串丟在了儀表盤上。
一副並不在乎,且沒心沒肺的冷漠樣子。
“行朗,這可是你媽媽的遺物。”雪落提醒一起。
封行朗隻是抵下頭親了一下爬上他勁腿的小東西,慈愛的問:“想親爹了沒?”
“不想!反正你隻知道跟自己的女人過二人世界,肯定也沒想我這個親兒子!”
一提二人世界,封行朗整個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可親爹卻想你了!”
封行朗的聲音沉甸甸的,將臉頰緊貼在小家夥的頭頂上,滿溢著舐犢情深。
童年的經曆,讓封行朗對父親這個角色是扭曲的;或許唯一能安生的,就是將自己滿滿的父愛毫不保留的給予自己的孩子!
雪落知道:那是河屯給的紫檀手串起了作用。
“封行朗,我義父還說:他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想起什麼來,小家夥抬起頭,“對了,混蛋親爹,你究竟給我義父寫什麼字了?我義父看到之後,就不開心了……悶悶的摸了這個手串一下午。”
封行朗默了幾秒,似乎在沉思;隨後他拿起儀表盤上的那個紫檀手串,再次套回了兒子封林諾的手臂上。
“諾諾,把這個東西送回去給河屯!就說我不需要!”
小家夥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才點了點頭。
尋思著義父經常戴在手上的東西,應該是很喜歡吧,送給彆人似乎也不太合適。
於是,小家夥半舉著手臂上的紫檀手串,又屁顛屁顛的朝彆墅裡跑去。
“行朗,我還是跟著進去一下,看看河屯吧。”
雪落覺得:河屯看到手串時一定會傷感,便想跟著兒子一起進去安慰一下河屯。
“不用!”
封行朗冷嗤一聲,“能留他一條命到現在,已經夠仁慈的了!”
雪落知道封行朗的艱難心裡,但怎麼說河屯都是兒子林諾的親爺爺,朝夕相處了五年之久,也算是給她們母子提供了一個避風港。
雪落甩開了封行朗緊握著手,“至少沒有河屯,我跟諾諾指不定已經被藍悠悠給害死了!”
看著女人毅然走進去的纖纖背影,封行朗俊眸斂得有些深沉。
兒子剛剛說:‘他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是不是表明,河屯已經決定要離開申城了?
真難得他這麼聽話!
“義父……義父……”
看到小家夥又跑了回來,河屯欣喜的迎上前來。
“我親爹說他不需要這個……讓我把它還給你!”
為了表示安慰,小家夥乖巧的替河屯將紫檀手串給戴上,“義父,還是你戴著更好看!”^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