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河屯長長的歎息,“阿朗去找過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頭留下一滴血讓我去重新做親子鑒定,還說我愚蠢的被人利用了……”
“然後我又給阿朗跟那個女娃做了一次親子鑒定,而且我還跟那個女娃做了親緣鑒定……結果表明,我真的被人給耍了!很愚蠢!”
河屯自我批評著。之所以剖析得如此詳細,也是為了能讓雪落寬心,好跟他一起回去。
雪落仰起頭,朝著天空苦澀的笑了笑。
“封團團是不是封行朗的親生女兒,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從今以後,我要開始我自己的生活,跟封行朗,跟你,都不會再有任何的關係!”
雪落嚴肅的盯著河屯,“邢先生,你請回吧!彆再打擾我跟諾諾了!”
“雪落……爸爸真的很抱歉……是我太自私了!”
這一聲‘爸爸’自居得好不臉疼!
他河屯有把她林雪落當成兒媳婦看待過麼?
雪落澀澀的淒涼一笑,“邢先生,你用不著像我道歉!我也不會接受你的道歉!”
淺淺的喚了口氣息,雪落淡淡的哼聲:“其實我挺能理解你的!當初你以為封媽媽背叛了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你都能趕儘殺絕……逼迫我這個兒媳婦接受你河屯的親孫女,簡直不值一提!你根本用不著顧及彆人的感受!”
河屯剛毅的臉龐微微的抽之動著。
慍怒中的河屯,卻還是忍住了!
“雪落,這是個誤會……”
河屯籲了一口氣,“就不多言求你原諒了!但現在你跟十五必須儘快的跟我回去!”
嗬,這犯錯的比她這個受害者還理直氣壯?
“真抱歉邢先生,我跟諾諾暫時還不想回去!你請吧!”
雪落不想再跟河屯磨嘰下去了。他這樣的強勢態度,著實讓雪落涼心。
“阿朗他……還在醫院裡躺著呢!我想他醒來的時候,能見到你們母子倆!”
終於,河屯還是用上了最後的殺手鐧。他知道雪落深愛著他的兒子封行朗。
轉身離開的雪落腳步一頓,急聲詢問,“行朗他,他怎麼了?”
“阿朗連夜開車過來找你們母子……在峽穀的急轉彎處連人帶車一起滾下了山溝裡,差點兒困死在下麵。”
河屯的眼眸裡,蓄滿了對兒子的心疼和對自己的悔不當初。
“那行朗傷得重不重?”
“左腿斷了。好在送去醫院及時,保住了!”
隨著河屯的話落,淚水便已經在雪落的眼框裡打轉了。
“都怪我……一時的肆意妄想,差點兒又害了阿朗!雪落,趕緊跟我回去吧,阿朗要是醒來見不著你,肯定又要執意過來找你了!”
河屯蠕動了一下唇,“錯是我犯的,跟阿朗無關!封團團真不是阿朗的私生女,他沒有欺騙你!”
雪落怔滯的原地,可一顆關切的心,早就飛回了男人的身邊。
“雪落,要不你帶著諾諾先回去吧。封行朗那麼惜愛你們母子,指不定他真會拖著斷腿找來呢!這裡山高水險的,彆再又出事了!”
見河屯說得還算誠懇,左安岩便幫腔了一聲。
他看得出,河屯並不是一個擅於表達自己的情感的人。
雪落跟著點了點頭,也順勢給了自己台階下。她實在心牽於那個斷了腿躺在醫院裡的男人。
更何況男人是為了來找她們母子而意外受傷的。
怪就怪河屯好好的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河屯啊河屯,你一而再直接或間接的傷害你自己親生的兒子,難道你就不心疼,不內疚,不慚愧嗎?!”
雪落還是忍不住埋怨了河屯一聲。
河屯緩緩的微眯了一下眼眸,“我一定會把那個戲弄我們父子的人給揪出來的!”
戲弄他們父子倆的人?
是誰?
藍悠悠麼?
她竟然會愚蠢到拿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當籌碼?
誰給她這樣的自信?
還是另有他人?
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了,雪落實在是心疼那個受傷的男人。
“諾諾……諾諾……快出來吧!我們先跟你義父回家看你親爹……你親爹來找我們的時候受傷了。諾諾……諾諾……”
雪落覺得奇怪:自家兒子不是應該在聽到他親爹受傷時,就會從牆角外麵的蘆葦裡蹦噠出來嗎?
這小東西怎麼比她還沉得住氣?!
“諾諾……出來了,我們回家了!”
雪落徑直朝兒子藏身的土牆走了過去。
等雪落翻過土牆,並扒開蘆葦時,卻沒有找到兒子林諾。
“十五……十五!”
河屯跟邢老五一前一後的躍身跳下,“十五人呢?”
“諾諾剛剛還藏在這裡的!就在你們進來之前沒多久……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
雪落也慌了神兒,便開始滿犄角旮旯的尋找起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