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又是一聲歎息。
“雪落,你也彆太擔心了。河屯是諾諾的爺爺,諾諾是安全的,不會有事兒。”
封立昕走近過來安慰著一直悶悶不樂的弟媳林雪落。
“我現在不是擔心諾諾的安全!而是……”
雪落滿心淒涼的揉了一下自己泛潤的眼眸,“大哥,我覺得我這個親媽,當得實在是太憋屈了!跟河屯講道理吧,他從來沒聽過;要跟他鬥武鬥狠吧,我又不是他的對手……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他這麼肆意的帶走!”
“這個河屯,有時候的確是太武斷了。”
封立昕安慰的話剛落,封行朗便健步走了進來。
他也是怒的。
但他在看到傷感的女人,以及聽到她那番淒意的話時,原本一路上因為邢八的那句‘跟林雪落商量過了’而滋生起的責備話,便被如數的化解開去。
想想都知道:河屯連他這個孩子親爹都沒告之一聲,又怎麼會去跟柔弱的妻子商量呢!
封行朗走了過來,緊依著女人坐下;探過長臂將女人緊擁在了自己的懷裡。
“孩子他媽,彆難過了!等咱兒子一回來,我們就看好他個小東西!讓河屯下輩子都彆想看到咱家兒子!然後河屯肯定會舔著臉來求我們……然後我們就狠狠的給他臉色看!讓他窮得瑟!讓他亂囂張!”
封行朗用上了哄三歲孩子的言語。聽起來幼稚,但還是很見效的。
雪落含著淚笑了,“他不給我臉色看,我就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給他臉色看?我林雪落又沒吃熊心豹子膽!”
“膽太苦了,要不讓安嬸今晚做個爆炒豬心?”
“才不吃呢!要吃就吃你的心!”
男人壓低聲音湊近過來,“今晚老公隨便你吃!吃哪裡都可以!上麵下麵都行的……”
“……”雪落也是無語了。
不過在男人的開導和勸說之下,心情似乎好上了很多。
也完全出乎了邢八的意料:夫妻倆回去不但沒開吵,反而甜蜜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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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你一定知道夏以畫那個小賤種被藏在哪裡對不對?為什麼不肯告訴舅媽?難道你也想庇護那個小賤種嗎?”
麵對溫美娟的咄咄逼問,雪落真夠無語的。
“舅媽,我真的不知道!我舅前天把以畫帶走後,就沒再來過封家!舅媽,我真的沒騙你!”
“夏正陽能藏人的犄角旮旯,我都找過了!即便不是你藏的,那也一定是封行朗幫著藏的!”
“舅媽,這事兒跟封行朗沒關係的。你怎麼把他也扯進來了啊。”
“除了封行朗,我還真想不出申城有什麼人能將一個大活人藏得如此的滴水不漏!”
不等雪落反駁,溫美娟又開始了她長篇大論的苦訴,“雪落啊,舅媽把你養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現在可是你舅媽落難的時候,你可不能昧著良心當你舅舅的幫凶啊!”
“舅媽,我真的不知道夏以畫的下落!”
雪落已經是頭大不已,“再說了,你要找夏以畫乾什麼啊?還真想砍了他?那可是犯法的事兒!”
“既然你舅舅無情,就彆怪我無義!即便是同歸於儘,我也不能便宜了夏以畫那個小賤種!”
“……”
雪落無語凝噎了:這三十多年的夫妻感情,現在卻要拚個你死我活?
“雪落,舅媽相信你不知道。要不,你打個電話給封行朗,拐彎抹角的問問。就算幫幫舅媽吧。”
“……”
麵對舅媽溫美娟的咄咄請求,雪落著實的難卻,隻能硬著頭皮給丈夫封行朗打電話了。
而且還被溫美娟強行按下了免提。
“行朗……”
“寶貝兒,老公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剛讓nina買了兩張電影票,重啟我們的戀愛之旅吧!”
瞄了一眼身旁緊貼的溫美娟,雪落一陣尷尬。
“行朗,先彆胡扯了。你知不知道夏以畫的下落啊?咳咳,你幫幫我舅媽吧!”
手機那頭靜默了一兩秒,似乎在判斷什麼。
“彆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舅媽的!她這麼趕儘殺絕,隻會倒逼夏正陽來硬的!等你舅媽耗到法院判決離婚、分割財產的那一刻,正陽集團早就被夏正陽轉移得差不多,隻剩下個空殼子的!”
聽封行朗這麼一說,溫美娟立刻猛推雪落的胳膊。
“那……那你說我舅媽該怎麼辦呢?”
這一問,顯然是替溫美娟問的。
“玩硬的,撕破臉,那都是最笨的!可你舅媽偏偏選擇了這一條!你舅媽都六十歲的人了,還怕鬥不過一個才17歲的小毛孩子?”
溫美娟扯過雪落的手臂,用上了口型:問他方法!方法!
“那方法呢?”
“如果你舅媽夠聰明,就應該先穩住夏正陽,並接受夏以畫!”
一場人命關天的鬨劇,卻在封行朗的三言兩語中暫時的落下帷幕。
也就不奇怪他這麼年輕,就能立足申城財神爺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