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順著兒子封行朗的意思催促起了身邊的邢十二。
老九?
這邢老九不是被叢剛砍掉一條手臂,然後被河屯處置了麼?
封行朗下意識看向河屯身後,那個穿著唐裝的男人:明明長著一張西方的臉,卻刻意的將自己打扮得很ese!怎麼看都有那麼點兒不倫不類。
看著這家夥四肢健全,應該不是當初的那個邢老九了;
難道河屯這個大惡之人又收了新義子?
都快入土的人了,還用得著收那麼多的爪牙麼?
河屯朝邢十二使了個眼色,邢十二這才轉身離開。還不忘狠盯了巴頌一眼。
而河屯身後的唐裝人立刻上前兩步,與河屯保持了一個相對可攻可守的近距離。
“阿朗啊,今晚你跟十五好好在這兒休息;明早去給你媽上個墳。隻是雪落沒來,可惜了。”
封行朗沒有作答河屯的話。骨節分明的手握得咯吱作響。
“要不你在這裡多住上幾天,我讓老八把雪落護送過來,我們一家好好團聚團聚。”
不得不說,這河屯是越想越美。
還真以為親兒子封行朗就這麼原諒他了?然後一家人其樂融融?
他還真能想!
也真敢想!
封行朗什麼也不想說。隻是深邃著眼眸,盯看著跟前的茶水。
琥珀色的茶水,保留了水的清澈,茶的純粹。
落在河屯眼中,以為是親兒子的默認。
“william,給阿朗重沏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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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兒媳婦林雪落和孫兒十五對邢十四的關愛,河屯最終還是對受重傷的邢十四留有了仁念。
在重金打造的先進醫術治療之下,也因為年輕,邢十四康複得很快。已經可以陪小十五做著簡單點兒的吃喝玩樂。
更因為他‘表舅’的身份,和林諾小朋友這些天的逗留佩特堡,邢十四才不會被拋棄,而是被照顧得很周到很細致。
並不是每一個受重傷的義子,都能得到如此仁慈照顧的!
林諾小朋友並不知道親爹封行朗今天會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在偌大的室內泳池裡撲騰著。
和小家夥一直暢遊的,還有一隻打鳴的灰色海豚。那是河屯給小東西剛尋回來的寵物。
邢十二在岸邊看了一會兒,在聽到耳麥裡傳來義父河屯‘怎麼還沒來’的指示之後才現身。
“十五,你混蛋親爹來了。”
這一說,沉在遊泳池裡的小東西立刻冒著泡泡探出了水麵。
“老十二,你又騙我!”
為什麼要用‘又’呢?完全是因為上一次邢十二被小東西煩得快發瘋時的下下策。
“你親爹正在客廳裡等著呢!你愛信不信!”
邢十二丟下這句話後,便健步離開。他實在放心不下那個巴頌。
小家夥先是怔了幾秒,然後便本著‘寧可信其有’的精神,快速的躍出水麵爬上岸來。
“十五,先把身子擦乾。”
還帶著脊椎固定裝置的邢十四,立刻拿著浴巾追了過來。
可卻沒追上一顆思念親爹的心!
“混蛋封行朗,這回你要還沒來,我一定不原諒你了!”
“欺騙小孩子的,都是大壞蛋!”
小家夥一邊怨怨的念叨,一邊撒腿一路狂奔。
“諾諾諾諾?”
封行朗尋著兒子的聲音追了過來。
真的是混蛋親爹!
氣喘籲籲的小家夥,在看到朝自己飛奔過來的親爹封行朗時,卻生生的頓在了原地。
封行朗將光著上身的小家夥從地麵上拎起,緊緊的擁抱在自己的懷中,淩亂的親吻著。
“諾諾乖兒子,親爹來了!來接你回家!”
直到感受到親爹真實的懷抱之後,小東西才相信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封行朗,你怎麼才來啊?!你都不要我這個親兒子了麼?”
小家夥委屈的直哼哼,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幾下,便滾出了淚珠來。
“怎麼會,你可比親爹的命還寶貝著呢!”
封行朗親吻著兒子的小臉蛋,一遍又一遍;親了又蹭,蹭了再親。
看著相擁在一起親昵的父子倆,河屯心頭可謂是五味雜陳。
他能感受到兒子邢朗對孫兒那濃濃的舐犢情深;也愧疚於自己沒能給自己的兒子這樣的父愛。
與其說是被人設計陷害所中圈套,到不如說是自己的愛太過偏執和狂躁。
可還沒等河屯慷慨得好,眼前的畫風便突變了。
封行朗脫下外衣,將兒子封林諾緊緊的包裹在裡麵。然後頭也不回的便朝客廳門走去。
“巴頌,我們走!誰攔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