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幢獨棟鑽石級的木質彆墅套房,是家庭式的。
一共有四個房間,分上下兩層。風景也是整個度假山莊最好的。
封行朗跟兒子睡在二樓的主臥;嚴邦和白默各自睡在次臥。豹頭守在樓下。
嚴邦叮囑過豹頭,無論樓上發生了什麼響動,都不許上樓來。
封行朗剛將玩累酣睡的兒子抱回床上,便聽到“砰啷”一聲響,像是從客衛傳出來的。
嚴邦還是白默?
白默被扛上樓的時候,已經像隻醉蝦了。
給兒子蓋好空調被後,封行朗走出房間查看。
“邦?”
他看到嚴邦摔倒在了客衛的地磚上,“怎麼搞的?真殘了?”
封行朗把嚴邦從地上攙扶起來,“沒事吧?需要叫醫生麼?”
“不用!我沒事兒。想放下水的,被絆了一跤!”嚴邦吃疼的抽吸著涼氣。
“那你放水了沒有?”
“沒放呢……”嚴邦喃了一聲。
見嚴邦單獨支撐體重的右腿打顫得利害,封行朗便沒有鬆手,“我扶著你,你放吧。”
“味兒著呢……你不嫌棄?”
嚴邦側頭看向封行朗:那清冽的五官,近在咫尺。似乎他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就當給我兒子把尿!”
封行朗嗤聲冷哼。
嚴邦笑了。笑意從他的疤痕臉上滿滿的暈開,“我到是挺樂意給你當兒子的!哪怕當孫子也行!”
流水聲響;某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嚴邦不可描述的地方看去。
看起來還可以。至少放水方麵的功能是毫無障礙了。
有伺候被大火燒傷的封立昕的經驗,封行朗在攙扶一個腿腳不便的‘殘廢’方麵,還是有一定技巧的。即便嚴邦幾乎將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好好休息吧!老子也累了!”
將嚴邦攙扶到床上之後,封行朗便轉身離開;卻被嚴邦扣住了一隻手。
“陪我聊聊吧……我這幾天特彆失落!都快抑鬱了!”
嚴邦的目光,接近哀求。
封行朗橫了嚴邦一眼,帶怒的哼氣,“現在知道後悔了?你得白癡到什麼程度,才會把自己的窩拱手於人!”
在封行朗看來:嚴邦的失落和抑鬱,是因為他的無家可歸。
可嚴邦卻認為:能被封行朗同情,焉知非福?!
“那你找個活兒我做做吧!我閒在這裡都快發黴了!”
嚴邦扣著封行朗的手依舊沒有鬆開。估計也沒有想鬆開的意思。
“找個活兒你做?”
封行朗冷嗤,“那你先說說你能乾什麼吧?”
“我什麼都能乾!哪怕給你當個專職司機也好!”
“……”封行朗狠狠的剜了嚴邦一眼,“老子真它媽的想揍你!”
“怎麼,沒了禦龍城的嚴邦,就不配給你封行朗當兄弟了?”嚴邦淡淡的問。
“你說得對!你是不配了!老子就是個重利輕友的人!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混吃等死吧!”
這怒氣來得突兀,連封行朗自己都覺得唐突。莫名的煩躁和不甘。
嚴邦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暴怒中的封行朗,隨即又笑了,“可你還是拿了gk的原始股權跟叢剛交換回了我!說真的,我挺感動的。”
“感動你x!要是老子知道你一無所有,你覺得我還會去做這樁舍本的買賣嗎?!”
“你會的!”嚴邦淡聲。
嚴邦將封行朗的手腕握緊了一些,“反正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隻能跟你混了!”
“滾!”
封行朗又是一聲謾罵。甩開了嚴邦的手朝門外走去。
“今晚你就睡我這兒吧。萬一我晚上要起夜,你正好也方便照顧我!”
封行朗冷斥,“你也配讓老子伺候!”
“封行朗,注意你的態度!”
嚴邦表現得有些激動,“我跟你講:我現在可是一無所有!又極度的失落和鬱悶,萬一一時想不開就跳了樓,或是割了脈,有你封行朗後悔的!”
“怎麼,你想自殺呢?用刀,還是用槍?我去給你拿!”
“……”
嚴邦唇角一抽,“默三說得沒錯:你它媽真是個沒人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