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冤枉!我真沒有……”
“你說你沒有,就沒有了?姓簡的我警告你:如果我老婆得到不公正的判決,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彆說正廳長了,我會讓你連在申城討飯都混不下去!”
“封總,我不是正在調查艾某的汙點嗎……”
“那調查出來了沒有啊?”
“這艾某雖然平時不務正業,但也沒有什麼不良的前科。到是那個王某,那是劣跡斑斑。”
“那就從王某身上突破!一定會找到艾某的汙點。”
“好好好,封大爺,我這就去查。”
在封行朗猜測是不是河屯之際,其實河屯也正在猜測是不是兒子封行朗冒險綁架了艾某。
換句話說,這個出手的人,顯然要比封行朗和河屯都更快了一籌。
這個下手的人會是誰呢?
……
黑暗。
暗無一絲光亮的黑暗。
滿眸的漆黑一片,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當艾某醒來的時候,他就處於這種不見一絲光亮的黑暗空間裡。
艾某的右眼上還包紮著層層疊疊的沙布;他努力的瞪大著左眼,卻怎麼也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東西。包括自己舉到眼前的手。
“有人嗎……這是哪裡?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艾某的聲音,在二十個平方米的空間裡回蕩著。應該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黑暗中,艾某伸直自己的雙手開始摸索:膝蓋先是撞上了桌椅,他忍著疼痛和恐懼繼續向前摸索。
幾米的距離,他像是走了一個世紀。
這無儘的黑暗,不僅讓人的視力歸零,還有一種靈魂深處的恐懼。
艾某終於摸索到了一麵牆壁。應該是石塊砌成的,潮濕中還帶著點兒黴變的味道。
艾某沿著牆壁摸索了一會兒,卻發現除了牆壁還是石砌的牆壁。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他憤怒的砸著牆壁,“你們究竟想乾什麼?快放我出去……”
艾某的怒吼聲在空蕩的空間裡回蕩著;四周如同死一般的靜謐,根本聽不到一絲其它的聲響。
“封行朗,我知道是你做的……你想殺人滅口嗎?”
金嘴律師的兒子,自然不會太蠢。原本在家養傷的他,卻在醒來之後發現身處於這樣的詭異地方。
這不是夢境,一定不是夢境。
艾某狠掐了一下自己,發生疼得利害。同時也悲哀的發現,這一切都是殘酷存在著的。
任由艾某如何的叫嚷,如何的謾罵,都得不到絲毫的回應聲。
就好像被丟進了一個漆黑一片的地獄之中。
又沿著牆壁摸索了一圈兒,那石砌的牆壁幾乎快讓他絕望了。
“快放我出去!”
他歇斯底裡的大吼大叫著,“封行朗,我知道是你!你殺了我,你也會陪葬的!你老婆還是會被判刑……判重刑!”
大叫大嚷了一個多小時,艾某口乾舌燥,且精疲力儘。
他沿著石砌的牆壁癱坐在了濕氣的石塊地麵上。
冷不丁的,一個活物從他的腳背上爬過……
“啊……”黑暗中,艾某發出一聲驚魂的尖叫聲,“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無儘的黑暗,讓艾某越來越恐懼。還有那些未知的不明生物,都加劇了他心理防線的崩潰。
“封行朗……封行朗……我同意你的庭外調解……我同意!”
艾某是聰明的,也是識時務的。他開始妥協。
“封行朗,我撤訴……我撤訴……隻要你放我出去,我立馬撤訴!”
可任由艾某如何的喊叫,四周依舊隻是這死一般的沉寂。如同地獄一樣。
難道封行朗把自己抓過來並不是想逼迫他撤訴?
而是……而是想將他直接的殺人滅口?
黑暗,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它侵蝕著一切,吞噬著一切,腐蝕著一切惹怒它的事物。
驚恐萬狀的艾某開始了更深恐懼的胡思亂想……
恐慌、饑餓、疲憊,開始輪番上陣,一點一點兒的蠶食著艾某的身心和意誌。
他試探著在黑暗中繼續的摸索,終於摸索到兩個小時前撞到他膝蓋的桌椅。他立刻坐了上去,並將雙腳盤了起來,以避開地麵不明生物的襲擊。
比黑暗更讓人恐懼的,是可怕的不明未知事物。
艾某摸索到桌子上的礦泉水,先是打開瓶蓋聞了聞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淺抿了一口。
感覺並沒有任何異味,嗓子渴得快冒煙的他,立刻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
突然,他感覺到有個東西從自己的喉嚨裡一滑而下,而且還是個活的東西。
他驚恐的停下了喝水,並將礦泉水瓶裡的水倒在了自己的手心上,隨著水從指縫間流儘,他握住了一個活蹦亂跳的生物……
“喀唔……”艾某開始撕心裂肺的嘔吐起來。
這樣的驚魂和漫天的恐懼,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天。
暗無天日的無儘黑暗,讓艾某幾乎已經完全崩潰掉了。
不得不說,叢剛的耐心真的好到讓人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