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
雪落低垂下了眼簾,“都是我不好,讓自己的丈夫成了夾心餅,左右難做不說,還兩頭不落好!”
深呼吸一口,雪落看向叢剛微微淺笑:“還好,我家行朗還有你!”
叢剛的唇角輕蠕了一下,眉宇輕斂,“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跟封行朗之間,也隻是利益關係的捆綁!”雪落溫溫的抿了抿唇,“你跟我家行朗可以是利益關係的捆綁……但你跟我和我家諾諾蟲蟲可不許有什麼利益的關係!因為我已經把你當娘家哥哥了!所以你要對我這個妹
妹好,也要對我的孩子們好!我的孩子可是你的外甥呢!”
“……”叢剛似乎在醞釀,隨後淡聲輕哼:“林雪落,你也彆太信任我……畢竟就是親哥哥也會有背叛的時候,更彆說像我這種非親非故的了!”
“那我也認!在我眼裡,除了我丈夫之外,你就是我最信任最依賴的人了!”
雪落環看了一下四周,湊近半步:“我跟你說,在我心目中,有時候你要比我家行朗還可靠!”
“你還是放過我吧……這話要是讓封行朗聽到,估計整個醫院都要彌漫陳年老醋的味道了!”叢剛朝著某個窗口方向瞄了一眼。
“哈哈哈哈……”雪落樂得不行,“不用管他個醋壇子!我們倆是最純潔的革命友誼!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怕被彆人說閒話!”
“你不怕,我怕!”叢剛的眸光再次掃過某個窗口。
“哈哈哈哈……叢大哥,你竟然還怕這個啊?”
雪落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便作響了起來,瞄了一眼手機之後,整個人都笑得明媚起來:“剛說醋壇子,這醋壇子就打來電話了呢!”
“那你上去吧!我出去辦點兒事!”叢剛轉身便離開了。
……
十分鐘前的病房。
封行朗一看到河屯,整張俊臉都耷拉了下去。他連半句話都不想跟河屯說。
剛剛叫了叢剛兩聲沒得到回應,封行朗便知道某人又自討沒趣的跑來他這裡了。
可明知道他不願看到河屯,叢剛那個狗東西不但不幫他攔人,而且還自動消失,把空間騰出來讓他們父子倆好乾架。
很明顯,那狗東西是故意這麼做的!這是想讓他封行朗長記性,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麼?
有些話,封行朗是不方便跟河屯說的。總不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叢剛策劃的吧?那樣河屯保準得跟叢剛乾上的!關鍵他還不一定會是叢剛的對手!一想到那個柯本,封行朗就眉宇直擰:這個河屯怕是真的老糊塗了,竟然在自己的身邊養了一個吃裡扒外的叛徒還不知道,而且還把柯本當成個寶!如果柯本跟叢剛裡應
外合,怕是河屯連他自己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還它媽的梟雄,現在都快成狗熊了!
“還生爸爸的氣呢?爸爸不是已經都按照你的意思放了白默那個小畜生了嗎!”
河屯坐在兒子的病床邊,臉上掛著慈愛的關切之意。
“河屯,我不是讓你彆管這件事的麼?我跟白默之間隻是個誤會……”
說著說著,封行朗就把自己給說煩了,“行了,我懶得跟你說!你一邊涼快去吧,我要休息了!”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爸爸賭氣呢!”
河屯將手搭放在了兒子晾給他後背上,“他打傷我兒子的腿,我能不管嗎?我兒子多矜貴啊,能由他白默那個小混子給欺負了?”
“那你抓人家女兒乾什麼?”封行朗忍不住懟上了一句,“才六歲的孩子,你餓她們兩天,還有沒有人性呢?”
“那小畜生有多心疼他自己的女兒,也就能體會到我有多心疼自己的兒子!”
“行了,我不跟你扯了!你回去歇著吧,我要休息了!”
封行朗知道自己跟河屯理論完全是對牛在彈琴。便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
“邢太子,我義父也是心疼你!你老這麼驅趕我義父,多寒他的心呢!”邢十二嘟噥一聲。
“誰要他心疼了?他這叫鱷魚的眼淚,太虛偽了!我的腿為什麼要做矯正手術,他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可他卻將自己的罪惡施加在彆人身上!”
封行朗突然感覺到:自己竟然在用這樣重複絮叨的方式在原諒河屯!
如果真的憎恨河屯,他也許就不會跟河屯牢騷滿腹的說這麼多了。
“邢太子,你這仇也記恨得夠久的了!老這麼記恨著你不累嗎?”邢十二又是一聲嘟噥。
“不累!老子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他施加給我的暴行!”封行朗哼聲。
“邢太子,我知道你嘴巴上雖然這麼凶,其實內心早已經原諒我義父了!隻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怕自己的麵子抹不開嘛……我懂的!”
其實邢十二的這番無心之言,到是一針見血了封行朗的內心。
或許在封行朗的心中,最難逾越的,並不是原不原諒河屯;而是怎麼讓彆人去接受自己對河屯的原諒!比如說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在河屯的陰影下生活了五年!他們能原諒河屯,但他這個丈夫,這個父親必須不能原諒!他應該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向河屯討要一個公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