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價的情報。
大軍駐紮在波斯,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往東邊發展。而安西都護府就是一頭攔路虎。
若是開戰,就得摸清楚大唐統帥的性子。
蘇定方沒必要打聽,薛仁貴不在長安,賈平安就在眼前……這個少年雖說隻是他的弟子,但也是一個渠道啊!
使者很是興奮,安頓下來後就托人請了王勃來。
“兵法之道虛虛實實……”
王勃說的精神煥發,把和狄仁傑一起紙上談兵的‘成果’說了不少。
使者暗自興奮,隔壁正在奮筆疾書記錄王勃講話的大食人也是格外的歡喜。
宮中,李治問道:“那是什麼兵法?”
賈平安說道:“王勃做事有些浮躁,臣就令他和狄仁傑一起琢磨兵法,他們琢磨了許久……”
武媚有些不虞,“這等學問豈可傳於大食?”
賈平安說道:“上次算學來了個學生,先是和狄仁傑比試紙上談兵,狄仁傑慘敗。王勃看不過就出手,敗的麵如土色……”
李治訝然,“那學生難道有名將之姿?”
賈平安說道:“那學生在算學號稱大話精,後來他過於嘚瑟,放話說自己有名將之姿,結果算學的門子看不下去了,就出手和他紙上談兵,不過一刻鐘,大話精遍體冷汗。”
“那門子……”武媚覺得這事兒越發的有趣了。
賈平安說道:“阿姐,那門子原先是個隊正,在軍中帶著麾下征戰,因為指揮不力,導致重大傷亡,自己也瘸了一條腿……”
李治木然。
“一個無能的隊正擊敗了那位大話精,大話精擊敗了你的弟子和狄仁傑的聯手,那麼你的弟子……”
賈平安認真的道:“他連紙上談兵都談不上。若是大食人如獲至寶,那臣想這是天大的好事。”
……
王勃回到了家中。
他吃住學習都在賈家,但隨時都能回家探望。
“三郎!”
王福疇下衙後來,左手還拎著一小壇子酒水,右手拎著一個油紙包,一股子鹵肉的味道浸透了出來。
老王的俸祿按理也算不錯,可架不住他不會持家啊!基本上都是月光。
但現在不同了,王勃去了賈家。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既然跪下叫了恩師,自然要吃先生的,住先生的。
當然,先生一旦需要你時,你就得兩肋插刀,否則天下人都會唾棄你。
於是老王就節省了一大筆開銷,這不小日子過的倍兒滋潤。
“來的正好。”
王福疇笑道:“為父下廚做幾道菜,你且等著。”
他的娘子早早就去了,留下王福疇拉扯著幾個孩子很是艱難。
王福疇成功的把幾個孩子教的很出色,至少在智商上堪稱是無敵。但人無完人,在治家方麵王福疇就是個棒槌,對錢財從無規劃,有多少就用多少。
王福疇進了廚房,趕緊弄了幾個雞蛋,又弄了一條醃肉,一看才想起這是年初兒子從賈家帶回來的。
前日剩下的菜蔬幾朵,加上醃肉一起煮了。
鹵肉加醃肉,看著還不錯,但王福疇想想,又去弄了六個雞蛋,一家夥全給煮了一個蛋湯。
“吃飯吃飯。”
王福疇笑眯眯的端著菜出來。
王勃正在看書,見狀急忙去洗手,隨後進去幫忙。
父子二人坐在了院子吃飯。
秋風吹拂很是清爽,王福疇問了兒子最近的情況,得知學業大進後頗為欣慰。
“可要喝酒?”王福疇看著兒子。
王勃猶豫了一下,“先生說十八歲之前最好彆飲酒。”
王福疇納悶,“這個說法古怪,不喝也罷。”
他一邊喝酒,一邊說著自己最近讀書的新感悟。
王勃十五歲了,在這個年齡當爹的也不少。
他一邊聽著父親說學問上的事兒,一邊偷偷看著酒壇子。
少年好奇,就想喝一口。
王福疇看出了他的意圖,給他倒了一杯,“喝吧,嘗嘗即可。”
王勃喝了一口,咳的撕心裂肺的。
“哈哈哈哈!”
王福疇笑的很是得意。
喝的微醺,王福疇得意洋洋起來,“為父的學問如今也算是大成了,隻可惜身為胥吏,無法施展一身所學啊!”
老王把縣尉比作是胥吏,由此可見骨子裡的清高。
他看著兒子,感慨的道:“我兒何時才能學業大成?趙國公文武雙全,你跟著他可學了刀槍拳腳?”
王勃說道:“自然學了。”
王福疇頷首,欣慰的道:“學了這些,以後就算是不能為將,好歹也能護著自己。對了,為父最近琢磨了些兵法,既然你頗有天賦,為父便傳授與你。”
王勃默然。
王福疇滋的一聲喝了一口酒,眉毛直抽抽,“怎地?擔心自己學不來?”
王勃說道:“阿耶,今日大食使者向我請教兵法。”
王福疇:“……”
……
第二日淩晨,王**床就發現待遇變了。
“從今日起操練兵器。”
賈平安指指家中的護衛,“想尋誰做武師傅,隻管說。”
王勃覺得自己小胳膊小腿的風險很大。
他看看那些護衛,猶豫了一下,“要不……二哥吧。”
王老二舉起斷手,木然。
賈平安一腳踹去,王勃捂著屁股說道:“就請先生教我。”
王老二笑道:“倒是有眼光。郎君的刀法乃是實戰而來,最是犀利。”
段出糧木然道:“我來監督。”
王勃急忙擺手,“不了不了!”
段出糧渾身冷颼颼的,讓王勃敬而遠之。
“看好。”
賈平安連續揮刀三次,每一次角度都不同。
“殺!”
“殺!”
“殺!”
賈平安每一刀都喊一聲。
王勃覺得很羞恥。
陳冬和段出糧站在一起,讚道:“郎君的刀法簡潔的平平無奇,你以為如何?”
段出糧說道:“你我都不是郎君的對手。”
陳冬問道:“若是聯手呢?”
段出糧看了他一眼,“也是死!”
兜兜拉伸出來了,好奇的問了賈昱,“大兄,我和練刀嗎?”
賈昱眼皮子顫抖著,“你還是不練為好?”
“為何?”兜兜不滿的道:“大兄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雖說是家中的老大,賈昱依舊背不起這個罪名,否則老爹晚些會收拾他,“阿耶說你力氣小了些,控製不住橫刀的去向,容易傷人傷己。”
“哪有?”兜兜不滿的道。
賈昱說道:“上次你說要練刀,拿著橫刀差點就把阿福給剁了……”
兜兜噘嘴,“隻是那一次而已,大兄你就喜歡揭短。”
嗬嗬!
賈昱覺得自己沒法和妹妹溝通了。
王勃很聰明,至少這三刀他很快就能學的有模有樣。
他有些得意,“先生,你看看如何?”
賈平安淡淡的道:“上了沙場一刀完事。”
王勃歡喜,“我一刀就能殺了敵人?”
賈平安搖頭,“不,是被人殺。”
王勃:“……”
賈平安吩咐道:“每日揮刀一百次,每十日增加二十次。”
王勃說道:“好!”
這不是小事嗎?
賈平安說道:“段出糧來監督。”
王勃一個哆嗦。
杜賀尋賈平安有事,二人去了邊上。
“王師兄,我們來對練吧。”
兜兜找不到對手,就尋了王勃。
王勃正在信心爆棚的時候,“好啊!不過你輸了不許哭!”
兜兜舉起橫刀。
“先看看我的刀法。”
先交流一下?
王勃覺得師妹很是謙遜。
“呀!”
一刀!
王勃雙膝一軟,竟然跪了。
橫刀就從他的頭頂上方掠過。
正在說事的杜賀張開嘴巴……
賈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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