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賀不解,“那臉上為何帶著巴掌印?”
“有蚊子。”
徐小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下,滿腦子都是黃淑那嬌嗔的臉。
睡不著了啊!
這一夜他輾轉反側,直至淩晨。
“大兄!”
“來了來了。”
早上賈家兩兄妹跑步算是道德坊中的一道風景。
徐小魚和其他人在外圍戒備。
“哎!小魚,跟上。”王老二發現徐小魚有些走神,“年輕人,莫要和手做朋友。”
“快跑!”
兜兜回身在鼓勵落後的王勃。
不知怎地,王勃的跑步速度就是提不起來,耐力也是如此。
“來了,來了!”
王勃咬牙堅持著。
跑步結束,王勃開始練刀。
按照賈平安的安排,他現在就是練習揮刀,什麼招式都不用。
“殺!”
從有羞恥感開始,到如今喊得心安理得,王勃覺得自己的臉皮越發的厚了。
如今他每日揮刀兩百餘次,手臂腫脹了又消腫,各種煎熬。
“王師兄,可要試試我的刀法?”
兜兜拎著自己的刀來了。
唰!
包括賈家的護衛在內,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了王勃。
死一般寂靜。
王勃哆嗦了一下,“不敢,不敢。”
上次他差點被兜兜一刀梟首,事後才知曉家中沒人敢和兜兜對練,連賈平安都不例外。
兜兜歎息,“無敵是多麼的寂寞,阿耶……”
賈平安擺手,堅決不和閨女練刀。
“大兄!”
嗬嗬!
賈昱壓根不搭理。
晚些上衙的路上賈平安發現了徐小魚臉上的巴掌印,“誰打的?”
徐小魚說道:“有蟲子叮咬,我自己拍的。”
賈平安看了一眼,“下手挺狠的,還有,巴掌印小了些。”
徐小魚摸摸臉,“不疼啊!”
兵部打卡,隨後宮中半日遊,這是賈平安的日常。
“舅舅!”
賈平安抱著太平,教她叫人。
“舅舅!”太平喊的驚天動地。
賈平安心情巨好,“這孩子就是這般聰慧,不,是見到我就聰慧。”
皇帝覺得自己太寬容了,皇後不屑的道:“小心太平哭起來止不住。”
“我抱太平就沒哭過。”
賈平安信心十足。
結果真的沒哭。
李治有些莫名的不爽,“給朕抱抱。”
“啊啊啊……”太平奮力掙紮著。
李治臉頰微顫,“這孩子定然是太歡喜了。”
賈平安鬆手。
“哇!”
太平大哭。
皇帝也要臉麵的好不好?賈平安:“臣告退。”
武媚捂嘴,“太平定然是想睡了。”
“哇!”
一直到了東宮,賈平安依舊記得李治惱羞成怒,卻舍不得嗬斥閨女的模樣。
“舅舅!”
李弘剛下課。
“今日學了什麼?”
太子的學習會一直延續下去,直至得到李治的認可。
李弘說道:“今日我和先生發生了爭執。”
賈平安接過王霞遞來的茶水,微微頷首。
“什麼爭執?”
“先生說當重文章,我說當重史。”
“彆聽他的。”
賈平安不滿的道:“你的未來是帝王,帝王文章了得,帝王寫了一手好字,帝王什麼什麼……這些固然好,可你得分清輕重緩急。和文章比起來,讀史更有好處。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嗯!我就是這般說的,先生說文以載道……我這般離經叛道便是和你學的,要改之。”
文以載道?
“帝王有愛好自然好,琴棋書畫都可學,但要分清主次。你首先是太子,你的職責是什麼。”
李弘拿出一張紙,“這是先生給的功課題目。”
賈平安接過看了一眼,“題目都很高大上,卻是扯淡,耗費時日的東西!”
李弘苦著臉,“舅舅,好多,看著頭疼。”
賈平安隨手輕輕一撕。
曾相林:“……”
李弘:“……”
唰唰唰!
一張紙成了碎屑,賈平安起身,“告訴他,文以載道沒錯,但太子的道是什麼?是學習治理天下,而不是成為文章大家。”
趙國公太猛了。
在場的人都生出了這個想法。
曾相林說道:“趙國公,陳先生學問大,脾氣不好,撕了他布置的功課,回頭他就敢當街怒斥你。”
李弘心中竟然竊喜,覺著自己脫離了苦海。但想到舅舅要麵臨陳賢澤的咆哮,難免心中愧疚。
……
“陛下,趙國公把陳賢澤給太子布置的功課給撕了!”
這等事兒自然瞞不過王忠良,他得了消息後,馬上忠心耿耿的去稟告。
李治一怔,隨即說道:“陳賢澤文章了得,他布置給五郎的多半都是文章題目。賈平安最不喜太子沉迷於那些沒用的東西……”
武媚說道:“陳賢澤的脾氣不好,上次還當眾頂撞了陛下。”
李治笑道:“這人學問大,學問大的人脾氣大多不好,緣由嘛,不大看得起人。你那阿弟這次做過了,朕且等著陳賢澤收拾他的消息。”
……
賈平安的事兒其實不少,兵部一堆,太子那裡一堆,但他總是能抽空陪家人出遊。
這次是帶著高陽母子出遊,三口人在城外溜達了一圈,賈平安還帶著李朔狩獵。
“看好!”
賈平安張弓搭箭,手一鬆,前方的獵物滾倒。
李朔拉開自己的小弓箭,奮力一箭。
因為是在馬背上放箭,所以這一箭和目標差了十萬八千裡,獵物一溜煙就跑了。
李朔沮喪,賈平安大笑。
高陽笑道:“大郎無需沮喪,回頭等你大些了,阿娘就給你尋一匹小馬,讓你練習騎射。”
李朔問道:“阿耶能給我尋一匹小馬嗎?”
高陽惱了,“阿娘的不行?”
李朔說道:“阿娘你相看的馬大多漂亮,卻華而不實。”
這娃!
賈平安點頭,然後說道:“小心。”
回家被收拾了彆怪我。
玩耍一天,回城的路上李朔睡著了。
“文成公主在那邊孤零零的。”高陽想到了那位遠嫁的公主,“可她為何不肯回來呢?”
“這裡麵的緣由很多。”
賈平安沒有細說,隻是眸色深沉。
祿東讚應當在蠢蠢欲動了吧。
“如今隻看薛仁貴的了。”
高陽問道:“你是說突厥?”
“對。”賈平安說道:“一旦薛仁貴徹底擊敗阿史那賀魯,安西就少了一個方向的敵人,吐蕃也無需擔心被突厥人從身後捅刀子,對安西動手的時機就到了。”
高陽訝然,“也就是說,大唐征伐突厥反而是幫了吐蕃?”
“可以這麼說。”賈平安說道:“二者看似同一立場,可突厥是狼,吐蕃是虎,虎狼不相容。”
高陽問道:“如此,你覺著吐蕃可能獲勝?”
賈平安搖頭,“大唐必勝!”
“突厥的家底太厚實了。”
第二日賈平安尋了李勣商議對吐蕃的一些細節。
“是很厚實。”李勣說道:“不要妄想一次就徹底擊敗他們,還是你上次說的,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賈平安笑了笑。
“兵部和百騎的密諜在……”
……
邏些城。
鄭陽悄然進了一個貴族家中。
貴族和一個女人躺在一起,睡的正香。
鄭陽站在床邊,嘟囔道:“莫怪我。”
短刀揮動。
鄭陽‘無意間’掉落了一枚帶著標記的扳指在地上,隨即遠去。
天明,凶案被發現了,扳指也被發現了。
“是他!”
“此事與我無關,這是汙蔑!”‘凶手’悲憤的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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