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放下茶杯,看了老許一眼,覺得他的耐心已經比原先好多了,不禁暗自欣慰,但旋即就覺得不對勁。
耐心好多了,難道我是想把老許改造成烏龜?
罪過罪過!
“商人逐利,他們竟然不來,定然是有人施壓,不消說,那些都是使君的對頭。”
這個是必須要厘淸的概念,許敬宗點點頭,承認是自己的鍋。
這個承認的速度很快呀!
賈平安又多了些欣慰,“他們以為阻攔了商人,就能讓華州的竹器無處可賣,可他們想錯了!”
許敬宗目光炯炯,就差喊一聲小祖宗了,“快說!”
“首先得造勢。”賈平安想到了餘文那人,他覺得此人有些不對勁,向老許靠攏的太快了,“那些人既然為難使君,為難華州,那咱們就得讓人知曉使君的忠心耿耿。如何做?明著來不行,那咱們就喊……”
“喊?”許敬宗一臉懷疑。
“對,就是喊,每日早上,使君讓餘文帶著他們喊話,剩下的事,交給某了。”賈平安的眼中閃爍著惡趣味……不,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好!”
許敬宗見賈平安願意大包大攬,就答應了。至於餘文,那廝最近有些舔狗的跡象,老許正好考驗一番。
於是第二天早上,州衙的外麵站在一群官吏,為首的就是餘文。
“我等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
羞恥啊!
餘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百姓路過都要停留一會兒看熱鬨,有人嘀咕道:“怕不是有病吧。”
“就是有病。”
“……”
這些話讓餘文心中難受,可更難受的是,老許讓他主動承認,喊話是他自己的主意,這個就很膈應了。
新任司馬竟然是陛下的舔狗,這個……
餘文咬牙答應了,心中全是忍辱負重的人物,比如說胯下之辱的韓信……
他帶著人在喊,不經意間就看到了人群中一張熟悉的麵孔。
這不是專門和自己聯係的信使嗎?
信使此刻一臉的懵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餘文竟然帶著人向陛下表忠心?
餘文想借勢,可這裡眾目睽睽。他悲憤莫名,想咆哮,可最後喊出來的卻是:“我等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就在此時,賈平安帶著劉架尋到了廖全。
“去長安?”廖全不禁愕然。
這年頭你若是想遠行,必須要由村裡的村正向縣裡提出申請,多少人,帶有什麼東西,可有大牲口等等,都會記錄下來。縣裡審核無誤後,送交州裡批準。
那些什麼興致一起,就騎著馬出門撒歡的事兒是不可能的,至少在這個時代不可能。
若是不申請就出門,各處的關卡會直接拿下你,隨後拷打訊問來曆,最後就是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你說哥有武功,能橫行。
不好意思,這裡是大唐,各地都有折衝府,折衝府的府兵一旦出動,你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趴著。
“對。”賈平安說道:“沒商人來采買竹器,那咱們就自己賣。”
呃!
這個想法就像是一道閃電從許敬宗的身體裡路過,讓他渾身顫栗了一下。
“啥?自己賣?”許敬宗隻覺得腦子瓦特了,“老夫怎地就沒想到呢?蠢啊!”
廖全站在下麵,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老大,覺得他憔悴了。
老夫怎麼又說實話了呢?
許敬宗很是尷尬,然後板著臉道:“隻是那麼多竹器,怎麼賣得了?聊勝於無罷了。還有,他讓誰去?”
“劉架。”
“兩人!”許敬宗頷首,“他是掃把星,若是去長安,必然會引發關注,告訴他,不得在長安城中遊蕩,隻可在東西市和住所……可懂?”
廖全點頭,“下官陪著他們一起去。”
許敬宗見他知機,不禁讚道:“果然還是你最貼心,此行……若是能賣出五成就是大功,剩下的五成,老夫兜底。”
他痛苦的握緊雙拳,麵色卻依舊從容,讓廖全不禁暗讚不已。
州衙親自出手弄通關文牒,也就是過所,那速度快的嚇人。
第二日,賈平安、廖全、劉架,外加幾個鄉村代表就出發了。
幾天後,賈平安就看到了長安城。
宏大!
他隻是看了一眼那寬敞的不像話的筆直街道後,就傻眼了。
這……一百多米的街道寬度,這是街道?是廣場吧?
“這就是長安?”賈平安隻覺得心跳加速,一種見證曆史的熱血澎湃讓他麵紅耳赤。
“是。”廖全自豪的道:“這便是長安!”
……
大丈夫寫的操切了些,新書爵士就決定沉下心來講故事,不急不躁,請諸位書友慢慢品嘗。
賈師傅離開了華州,進了長安城,故事就那麼……開始了。撒花,投票,支持……吆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