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來宮中吧,朕正好惡心那些權貴一下。
李治嘴角噙笑,很是愉悅,“他是如何處置的禮物?”
邵鵬因為賈平安而挨了二十棍,心中的恨啊!
此刻他鬱悶的道:“賈平安把禮物全都分給了道德坊的百姓,自己一件未收。”
李治愕然:“這……”
上交是最好的解脫方式,李治不覺得賈平安還有彆的選擇。
可他卻不知道賈師傅還有一招,送人!
“他把禮物送給了街坊,如此那些人就算是要糾纏,他隻需說不知曉誰家送了禮物。而此舉更是讓道德坊的人對他好感倍增,嘶……”
邵鵬苦笑道:“隻是那些送禮的人,怕是要鬱悶難當了。”
李治思忖了片刻,突然問道:“賈平安當時可有不舍之色?”
當時有百騎的人在人群中,邵鵬對此儘知。
他很想說那少年當時痛哭流涕的不舍,但實話實說才是他的本分,否則李治能把他掛在皇宮大門外風乾。
“陛下,賈平安沒有任何猶豫。”
李治微微皺眉,“大氣倒是大氣了,可少年人不貪財,這怕是有些不對吧。”
邵鵬也覺得有些假,但事實如此啊!
“陛下,當時那些坊民不肯收,賈平安還口出威脅,說自己是百騎的,不收就收拾他們,那些坊民就笑了起來,這才收了。”
嘖嘖!
這下連李治都有些驚訝了。
“這世間竟然有不貪財的人?那賈平安家貧,和表兄相依為命,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按理……朕見識過這等人,一朝有了發財的機會,恨不能把每一文錢都弄進自己的錢袋裡,他卻棄之如敝履……”
人品!
殿內的人同時想到了這個。
王忠良想起了一件事,“陛下,當初高陽公主賞賜他六錠黃金,他卻拒絕了……”
嘖嘖!
這是視錢財如糞土啊!
李治頷首,“能視錢財如糞土,此等人倒也有些忠心的根子。許敬宗此事險之又險,他在其中作用不小,有功,如此……邵鵬。”
邵鵬應了。
李治吩咐道:“他既然有功,百騎那邊也讓重用一番,好歹磨礪一番少年人。”
邵鵬先是一怔,覺得賈平安的年齡不合適,但想到磨礪一番……不禁倍感期待。
“是。”
……
第二日,賈平安早早起來,阿福掛在他的身上,嚶嚶嚶的陪著他去洗漱。
賈家的早飯永遠都有豆製品,不是豆腐就是豆腐腦,或是豆漿。
吃了早飯,阿福就躺在角落裡,四腳朝天的動彈著,就像是想玩仰臥起坐。
“平安,記得去看看那個雅香,摸摸她的屁股大不大,大就睡了她。”
楊德利一邊說,一邊把阿福拎起來。
嚶嚶嚶!
賈平安趁機牽著馬出去。
身後,阿福的叫聲很是悲慘,那種不舍之情,讓賈平安想起了自己前世養的狗。
晨光熹微,真是個好天氣啊!
鼓聲中,賈平安準備上馬。
“平安哥。”
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卻是鄰居王大娘。
“大娘啊!”賈平安笑道“這麼早,是要去地裡?”
道德坊裡的不少百姓都是靠著種地為生,就和後世的小區裡大部分都是田地一樣的奇葩。
王大娘低下頭,羞澀的道:“平安哥慢走。”
呃!
這含羞帶怯的……啥意思?
賈平安上馬,出去一段路後,突然回頭,就看到趙賢惠在數落王大娘。
這是來堵我?
一路到了百騎,邵鵬今日竟然來得到,此刻正在練刀。
一把刀被他揮舞的……慘不忍睹。
老賈覺得真是慘不忍睹,但絕不會承認比自己的刀法好。
一套刀法耍下來,邵鵬大汗淋漓。
他衝著賈平安笑了笑,“咱的刀法如何?”
賈平安讚道:“比校尉的好。”
無恥!
剛準備進值房的唐旭怒了,“小賈,廉恥呢?”
廉恥拿來有屁用!
邵鵬在百騎說一不二,他當然要討好一番。
邵鵬顯得很是受用,賈平安覺得自己有些過頭了,就補充道:“就是看著邵中官的步伐有些不穩,像是喝多了似的。”
這就是賈平安看不上邵鵬刀法的緣故。
邵鵬嗬嗬嗬的笑了笑,“咱才將被責罰了二十棍。”
“為啥?”賈平安隨口問道,然後雙手捂著肚子,“肚子疼,怕是絞腸痧發作了,來人!來人!”
邵鵬最近唯一犯的錯就是為賈平安出手,幫老許玩遇刺。
那麼那二十棍多半就是因為這個。
太監的報複心最重,所以賈平安隻想跑路。
“嗬嗬嗬……”
尖利的笑聲中,唐旭幸災樂禍的道:“絞腸痧,某有秘方,打二十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