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錢多傷感情?”賈平安覺得一根筋的妹紙也不錯,“雍州刺史許敬宗和某的關係你可知曉?”
許多多搖頭,“許使君於我而言就是擎天玉柱,沾不上。”
擎天玉柱……賈平安打個哈哈,“去問問。”
許多多抬頭,“去問問許使君和掃把星的關係。”
這個不用問,外麵一個惡少說道:“兄長,他們穿一條褻褲的。”
擦!
說穿一條褲子就好了,倆男人穿一條褻褲,也就是內褲……這多侮辱人?
許多多深吸一口氣,一雙陰鬱的眸子看著他,“我要如何才能信你?”
季布一諾千金,哥就是行走的季布啊!
“某用節操作保。”
賈平安的臉皮比長安城城牆還厚。
許多多冷笑,“節操……世間最不值錢的就是節操。”
這妹紙看來被社會毒打過不少次,是個明白人。
要不咱們睡一覺,然後就成了自己人。
賈平安想來想去,真的想不到自己能取信許多多的辦法。
許多多突然笑了,就像是陰暗角落裡突然盛開了一朵花,“我有個法子。”
“你說,某能辦的,保證不含糊。”
這不是賈平安瞎說,而是有迫切的需要。
他的目標就是在皇室和山東士族之間來回刷好感。皇室和山東士族看似有共同的利益,可以算是盟友。可等小圈子被痛擊之後,山東士族在皇室的眼中就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若是消息不靈通,弄不好他就會成為炮灰。
所以他是真心真意的想尋個夥伴。
但許多多這人有些邪性,還得觀察。
許多多笑了笑,一拍案幾,“取了酒水來,今日我和百騎之虎歃血為盟!”
擦!
捅自己刀子?
一個碗,一壇酒。
許多多拍開酒封,豪邁的倒了一碗酒,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刀來。
這是要動手了?
許多多毫不猶豫的用短刀在左手食指上割了個口子,把鮮血滴進碗裡。
滴答,滴答……
賈師傅有些慌。
彆看他敢上陣廝殺,可那是帶著血勇去的。
現在讓他割手指頭,真的心慌。
就和後世去醫院驗血一樣,最早醫院是用玻璃渣還是用什麼去戳手指頭,賈平安親眼看到一個手指頭被機器切掉一根都不眨眼的硬漢,在麵對這個取血過程時慌得一批。
“賈文書!”許多多把還沾著她血的短刀遞過來。
會不會有病?
還有刀子沒消毒。
萬般念頭閃過,賈平安舉刀……用力一拉。
“算了,某右手有些抽,你幫某割。”
許多多拿著他的左手,舉刀……
滴答,滴答……
痛啊!
敵人捅你和自己捅自己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還有突然被捅和有準備被捅的感覺也不同。
賈平安深切體會到了。
他端起酒碗仰頭。
咕咚,咕咚……
哎!
喝完酒,放下碗,他覺得不對。
許多多的神色多了些放鬆,“我還沒喝。”
這個少年有些蠢!
不過蠢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再來!”
於是又是一次。
賈平安出了酒肆時,覺得嘴裡全是鐵鏽味。
酒肆裡,許多多把手指頭送進嘴裡吸吮著,然後拍拍案幾。
眾人進來。
“藍田縣令崔建今日來長安,去查探他的蹤跡,查到馬上來報。”
……
消息在午前到了百騎。
一個惡少站在皇城前,看著很嘚瑟。
“他剛進城。”
“好。”
賈平安轉身。
規矩呢?
惡少覺得這人有些不要臉,“錢呢?”
“還要賞錢?”賈平安摸摸身上,“沒帶,等一下。”
惡少看著他進去,覺得自己被騙了。
隨即一個看門的軍士出來,手中拿著一串錢,“賈文書給你的。”
惡少哆嗦了一下,他可以不怕賈師傅,但卻怕金吾衛。
而且賈師傅竟然能隨手和這些軍士借錢,這個本事非同一般啊!
這說明賈平安在這裡吃得開。
軍士回去,和同伴吹噓道:“借二十文還三十文,賈文書果然豪氣。”
這比高利貸還高利貸,當然要借。
晚些賈平安就出來了。
他從皇城出來,一路順著方向尋過去。
沒多久,他就看到了帶著兩個隨從的崔建。
和上麵見麵時相比,崔建看著多了些穩重。
看來還是社會毒打更能讓人成熟!
賈平安沒有上前,而是跟在了側麵。
寬敞的朱雀街上車水馬龍,但依舊很寬鬆。
崔建含笑對隨從說道:“此次能回長安城,多虧了家裡出手相助,等晚些安置好了,請了剛回長安的崔義玄一枝飲酒。”
隨從說道:“崔義玄那邊帶著一家子人來了,這是要在長安常住的意思,有些讓人看不明白。”
“崔氏必須要用這等法子來告訴皇帝,崔氏並無野心。”
“這不是人質嗎?”
“皇帝不屑於人質,不過給了也好。大家心安……”
崔建的身前不知何時多了個男子,馬兒長嘶,人立而起。
男子慘叫一聲倒地。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