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女人沒了公共老公會如何?
受寵的會絕望,而幾年等不來一滴雨露的會覺得無所謂。
但所有的情緒在進了感業寺後都化為烏有。
“她們的後半生都將會在這裡度過,每日青燈古佛,對了,為了讓她們有精神,每日還得讓她們做事。”
色空看著很唏噓。
“當時這些女人……我和她們說話都得低三下四的,如今……”
她走了過去,那些女人紛紛堆笑。
“色空來了。”
“色空,我原先學了按摩的手段,回頭給你試試?”
“……”
色空轉一圈回來,一臉唏噓,“我悟透了一個道理。”
“什麼?”
賈平安在看著武妹妹。
“今日的富貴隻是一時,若是運氣不好,回過頭就得用更多的苦難來償還這些富貴。”
武妹妹在那裡掃地,對外界沒啥反應。
偶爾一偏頭,那入鬢的長眉就映入眼簾。
攻啊!
“為啥?”賈平安在敷衍著色空。
色空的娃娃臉上多了惆悵,“你看看她們,當年在宮中多少人奉迎,家中也因此而富貴一時,可終究是空的。”
呃!
這妹紙是要走心?
咱走腎不好嗎?
武妹妹拎著掃帚進去了,賈平安回身,認真的道:“這事吧,還得看運氣。某有個忠告。”
“什麼忠告?”色空看著有些迷茫。
迷路的羔羊啊!
哥給你指條路。
“未曾清貧難做人,對這些女人好一些。”
武妹妹最多還有一年多就要翻身了,到時候風雲化龍,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色空歪頭看著他,“我知道了。”
出了禁苑,賈平安說有事,去了平康坊。
平康坊的鐵頭酒肆裡,萬年縣不良帥陳子衿坐在許多多的對麵,身後站著兩個不良人。
不良人,偵緝破案的衙役。
不良帥,統領他們的小頭目。
陳子衿拉開衣襟,敞胸露懷,捋捋胡須,冷冷的道:“秋風起,兄弟們的身子骨熬不住,要弄些藥錢。這個月的錢,漲兩成。”
許多多低著頭,瀑布般的長發垂落,遮住了她的半邊臉。
“平康坊裡的惡少有許多……我們交錢不算少,再加兩成,兄弟們吃不飽。”
“吃不飽?”陳子衿嗤笑一聲,伸手指指許多多身後的幾個惡少,“你等能吃飽與否,和某無關,我隻管兄弟們的死活。許多多,可是沒錢了?”
許多多點頭。
陳子衿盯著她胸口那個蛇頭刺青,眼神灼熱,“某做事從不逼人入絕境,某的身邊缺個女人幫襯,你若是願意……此後你和你的人,某罩著。”
“幫襯什麼?”一個惡少握拳問道。
陳子衿看著他,手一動,茶水潑了惡少滿臉都是,“某說話,有你插嘴的餘地?”
“跪下!”兩個不良人手握刀柄,厲聲喝道。
那惡少看了許多多一眼,然後跪下。
陳子衿微笑道:“看看,這樣多和氣。”
“幫襯什麼?”許多多抬頭,長發滑落肩後。
陳子衿的眸色熾熱,“此後你這裡就是某的一個住所。”
這就是養情婦,而且自己一文錢不出,甚至連住所都是女方的。
妥妥的白嫖!
許多多的臉頰顫抖了一下,眼神轉冷,“我爹爹臨去前說過,讓我帶著這些兄弟過日子,還有,除去自己的男人,彆的男人不許進我的房間半步。”
“哈哈哈哈!”陳子衿大笑了起來,霍然起身道:“帶路,某今日便去做這第一人。”
兩個不良人拔出半截長刀。
“兄長!”那些惡少怒了,有人拎起板凳,有人握拳上前,就是沒人敢摸刀。
當著不良人摸刀,那就是抗法,罪加一等。
許多多站起來,雙手背負在身後,目光陰鬱,“錢之事再說,想女人,隻管去青樓。”
陳子衿突然變臉,一腳踢翻了案幾,罵道:“賤人,給你三分顏色,你竟然想開染坊?跪下!”
許多多退後一步,陳子衿按住刀柄,“給你十息,一言而決。”
許多多額頭上青筋蹦跳,身後的惡少們怒不可遏,可卻不敢在白日裡和不良帥衝突。
“這裡是長安,膽敢對某動手,金吾衛會堵住平康坊,清剿你等。”陳子衿單腳踩在翻倒的案幾上,身體前俯:“某不是那等絕情之人,可昨日你的人趕著馬車撞破了貴人的謀劃。許多多,這世間於你而言處處皆是絕境,沒有某的庇護,你寸步難行!”
“竟然是為了這個?”許多多眯眼,“此事隻是巧合。”
昨日那個老司機回來稟告了賈平安的舉動,說是救了一個官員,許多多不以為意,沒想到竟然是撞破了貴人的謀劃。
“貴人從不信什麼巧合,你……想死還是想活?”陳子衿冷笑道:“想死,某隨便尋個罪名把你弄進去,讓一群男人弄死你。想活,跪在某的身前,祈求某庇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