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著許敬宗說話,晚些賈平安回來了。
“平安,許公送了一隻烤雞來。”
楊德利看著很是歡喜。
賈平安回身道:“把東西弄進來。”
一個男子挑著兩個籠子進來了。
“是家禽呐!”
籠子裡有幾隻小雞鴨,賈平安買來給阿福作伴。
阿福四仰八叉的躺在邊上酣睡,對此毫無知覺。
等到了開飯時間,許敬宗訝然道:“哎呀!家裡還等著老夫吃飯呢!”
賈平安笑道:“都做好了,那就吃了再回去。”
許敬宗勉為其難的道:“那便隨便吃一頓,簡單,弄簡單些。”
楊德利:“……”
大魚大肉端了出來。
許敬宗深吸一口氣,歎息一聲。
“請。”
賈平安和表兄都能吃,可老許也不差,吃的不比他們少,三人下筷如飛……
“回頭你們兄弟都去家裡吃飯,記得啊!”
老許打著飽嗝走了,楊德利站在門外,良久不動。
秋風涼快,可楊德利的心更涼。
第二天起床,賈平安和表兄練刀。
木棍子來回劈砍,楊德利卻越來越力不從心。
“老夫刀法大進,一統江湖,哇哈哈哈!”
大清早,賈平安那猖獗的笑聲讓讓隔壁的趙賢惠分外的不滿,喊道:“大清早就嚎,有完沒完了?”
“阿娘!”
“阿娘你彆這樣。”
王大錘兄妹有些難為情,晚些牆頭上冒出個腦袋,卻是王大錘。
“大錘啊!”賈平安笑吟吟的拱手。
這時候王家都起了,趙賢惠咆哮不過是因為楊德利糾纏王大娘罷了。
王大錘拱手,“家母沒有壞心,安北見諒。”
“好說。”
趙賢惠就是個碎嘴子,但沒啥壞心思,賈平安就是逗她玩。
王大錘撓撓頭,“他們都說你是百騎之虎,好凶,萬萬沒想到你這般平和。”
嗬嗬!
“那些都是誹謗。”
“咦!阿福在做什麼?”王大錘指著後麵。
賈平安回身,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阿福毫無羞恥心的躺在地上,昨日剛買的幾隻雞鴨正在啄著它的身體,看它那愜意的模樣,分明很是酸爽。
有大寶劍的熊生就是這般爽。
……
許敬宗到了州衙,廖全帶著幾本賬冊過來,愁眉苦臉的道:“使君,今年收的糧食還沒算出來。”
“廢物!”許敬宗板著臉,接著默念‘百姓是老夫的父母’,連續默誦三遍,這才正色道:“告訴他們,三日,三日出不來,痛責!”
廖全點頭,晚些再度回來,麵帶怒色。
“使君,那些算賬的小吏說差了兩人,再怎麼熬三日也熬不出來。”
老許抬頭,黑臉再黑,“看看去!”
他和廖全一路到了值房。
“見過使君。”
還未開口,幾個小吏就開始訴苦。
“使君,我等這裡前日有兩個老吏年紀到了歸家,如今少了他們,算不過來呀!”
“這每日都在熬,蠟燭點了不少,眼睛都要熬瞎了……”
唰!
老許轉身而去。
小吏很相對一笑,有人低聲道:“咱們樂咱們的。”
所謂任你官清似水,難敵吏滑如油,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許敬宗回去後越想越鬱悶。
“三日後就該交上去了,雖說遲幾日不算什麼,但使君,就怕那些人作妖。”廖全擔心的是老許和小圈子是對頭,到時候被人借機發作。
許敬宗點頭,“先帝托夢老夫,那些人定然在背後恨毒了老夫說的話,不過老夫卻無懼,三日定然能出來。”
不愧是我的偶像啊!
廖全的眼中全是誠懇的崇拜。
頭號狂粉絲上路了。
許敬宗悄然出了州衙。
晚些他去了百騎。
“小賈,許使君來尋你。”
百騎正在操練,賈師傅跟著有模有樣的揮刀。
稍後他去了前麵。
許敬宗歎道:“平安,老夫有麻煩了。”
“何事?”賈平安被老許蹭飯兩次,覺得有必要趁機要挾一下。
“三日後雍州各地今年的收成要彙總算出來,可那些小吏卻滑如油,老夫……難呐!”
許敬宗愁眉苦臉的道:“若是被那些賤狗奴抓到把柄,回頭老夫怕是就得再度被趕出長安城,平安,老夫上次仿佛聽到你說了一句,說是在百騎裡算過賬?”
賈平安伸出一根手指頭,“平康坊最好的酒樓。”
老許的麵色本就黑,此刻卻多了紅,“在家吃多好,在外麵吃貴不說,還不乾淨。”
賈平安轉身就進去。
“好好好,回頭就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