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了在宮中特立獨行的衛無雙,頓時八卦大會就開不下去了,一哄而散。
衛無雙站在那裡,想到了先前賈平安的那些話。
這人竟然不肯說自己是為了公事被責打,一味調笑,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可他竟然為了一些不相識的女子而冒險……
這人……
她一路到了宮正處求見。
蔣涵正好無事,等她進來後就問道:“你和那賈平安相識,覺著他是何等人?”
衛無雙知道這位宮正擔心的是侄女蘇荷。
作為宮正,在宮中,那些宮女內侍沒有不怕蔣涵的,堪稱是鐵麵判官。可就是這麼一個鐵麵宮正,竟然把自家侄女寵成了天真的性子,也算是奇葩了。
她本想來詢問關於賈平安被責罰的事兒,被這麼一問,不禁有些懵。
合著咱們都不知道那個小賊是什麼性子?
“宮正,先前……”
衛無雙把自己聽到的那些話轉述了。
蔣涵微微皺著娥眉,“我本以為他對蘇荷有什麼企圖,昨日問了幾個時常出去的人,說是賈平安愛去青樓,還和高陽公主往來密切。高陽公主何等人?一般男子怎敢接近她?我覺著賈平安怕是利欲熏心之輩,本想……”
衛無雙搖頭,“宮正,那小賊……那賈平安說是輕浮浪蕩有些,但利欲熏心卻不會。”
“是啊!”蔣涵歎道:“他竟然為了些素不相識的女子冒險,一怒闖進了侯府,可謂是熱血,更是擔當!”
隨後蔣涵叫人去打探詳細消息。
晚些消息回來。
“說是賈平安本可在外麵等著,等邵鵬被責罰之後再來,如此責罰會輕許多。可他卻飛快趕來,隻為……”
蔣涵和衛無雙相對一視,“他隻為了搶在邵鵬被責罰之前趕到。”
衛無雙淡淡的道:“這是擔當!”
蔣涵挑眉點頭,“男兒彆的都可以沒有,擔當卻不可少,否則……連女人都不如!”
蔣涵看來心情不錯,衛無雙告退。
一個女官順勢進去辦事。
“貪了九十錢?”
“是!”
“不過宮正,那人和王忠良熟悉,不好責罰,再說九十文錢也不多,要不……就算了吧。”
“我為宮正,眼中隻有規矩,沒有人!來人!”
兩個內侍進去,隨即蔣涵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帶著他們去,拿下此人,責罰!”
……
唐旭在宮門外轉圈,不時看裡麵一眼。
昭武副尉程達勸道:“邵中官最多挨一頓打,養幾日就好了。”
“放屁!”唐旭罵道:“此事和老邵沒關係,某管百騎,要打也該是打某!老邵搶先進宮,這是搶著為某挨打!”
“怎地還沒人來?”唐旭已經請示了,求見皇帝,可半晌都沒人來。
“校尉,小賈此次算是惹禍了。”程達苦笑道:“你還說有他在你就清閒了,不管事……”
“耶耶這也是自作孽,回頭就把事情收回來,哎!”
“來了來了!”一個百騎喊道。
眾人趕緊迎上去,卻見是被兩個內侍架出來的賈平安。
唐旭板著臉,沒搭理。
兩個百騎過去接了賈平安,然後往回走。
“他辜負了某和老邵的厚望。”唐旭有些失望了。
晚些,有人喊道:“邵中官出來了。”
唐旭眼前一亮,趕緊喊道:“準備去扶著老邵。”
百騎:“……”
唐旭:“……”
邵鵬是自己走出來的。
“老邵。”唐旭迎過去,扶住了他,“某一直說你不是漢子,誰知道你竟然比某還硬!”
“鬆手!”邵鵬掙開,“小賈呢?”
“你問那小子作甚?”
邵鵬走了幾步。
走幾步……
這和正常人一樣。
“老邵……”唐旭驚訝的道:“你沒挨打?”
邵鵬一邊走一邊說道:“咱才將到宮中,小賈就在宮外請罪。陛下令人責打了他。”
賈平安請罪,罪責自然全是他的,邵鵬就解脫了。
“他從臨清侯府趕到宮中很快,否則咱逃不過一頓好打。”
唐旭一怔,“某卻誤會了小賈。”
邵鵬歎道:“他見到不平就出手,這是熱血。為了嚴懲楊勝甘願冒險,更是為了不牽累咱,及時進宮請罪,這是擔當!好男兒!”
眾人急忙追去,卻見不到賈平安。
“賈參軍說自己衝動,帶累了百騎,沒臉見兄弟們,就先回家養著,等養好了再回來。”
兩個百騎神色古怪,但邵鵬和唐旭因為心情的緣故都沒注意。
“這是哪門子的帶累?”唐旭罵道:“卻是耶耶帶累了他!哎!”
邵鵬吩咐道:“去弄些好的金瘡藥送去道德坊,還有……”
“還有什麼?”眾人不解。
邵鵬說道:“在小賈回來之前,五香樓都彆去了。”
……
賈平安是被架著上了馬車。
馬車裡,高陽死命在給賈平安翻身,賈平安在拚命的抵抗。
高陽額頭見汗了,一巴掌拍在賈平安的背上,“這傷要儘快把褲子趴了,否則那布和肉黏在一起,後來再想扯開,就得用熱水泡屁股,你可願意?”
老子……不願意!
可當著一個女人脫褲子驗傷,賈平安也不願意。
“住手!”賈平安痛的不行,“特麼的,老子的屁股要裂了!”
高陽住手,罵道:“快一些!”
車夫應了,馬車加速,很快就到了公主府。
“某要回家養傷!”
賈平安無語。
高陽下車,令人把賈平安弄了出來,一路就這麼抬進去。
這個姿勢很羞恥啊!
賈平安想哭。
“公主這是搶了個男人回來?”
“多半是。”
路上遇到些仆役都議論紛紛,賈平安想死。
一路到了後麵,高陽說道:“我知道你害羞,那就讓彆人來。”
隨後來的卻是侍女。
高陽你個蠢貨!
賈平安被兩個侍女把褲子扒拉了。
“要清洗!”
都破皮了,直接上藥不是找感染是什麼。
溫水清洗很舒爽,賈平安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晚些傷口上藥,賈平安一覺就睡到了午時後。
“趕緊,某要回家。”
高陽笑道:“已經讓人去報信了,你表兄嚎哭了一陣,後來百騎的去了,說了什麼你這是功勞,你表兄又嚎哭,喊什麼姑母……”
哎!原身的母親被表兄經常嘮叨,也不知道會不會煩躁發火。
家門不幸啊!
“送某回家吧。”
馬車緩緩而行,一路到了道德坊。
下了馬車後,楊德利過來,單手就架住了表弟,一邊埋怨一邊進去。
車簾掀開,高陽探頭出來,“對了,你的屁股好看。”
臥槽!
這娘們竟然偷窺!
賈平安回頭,就看到了高陽的笑臉。
嚶嚶嚶!
阿福迎了出來,一個習慣性的撲,就讓賈平安差點撲街。
睡是沒法睡了,隻能趴著。
賈平安趴在床上,楊德利就在邊上,一邊縫衣服,一邊嘀咕,“皇帝也是個不講理的,平安,你以後做事留個心眼,彆想著什麼忠心耿耿。那皇帝還不如那些世家門閥厲害呢!!”
賈平安昏昏沉沉的道:“知道了!”
世家門閥,後來被李治和武媚給收拾了。
隨後小圈子的影響力逐漸式微,而山東世家還紅火了一陣子,比如說崔義玄的兒孫就權傾一時,家裡聚會開趴體,兄弟子侄都是官,而且職位不低,都帶著笏板。為了放置那些笏板,甚至需要一個專門的案幾。
但這些和現在的他沒關係。
迷迷糊糊中,有人問道:“可後悔了嗎?”
賈平安輕微搖頭,“不悔。”
“為何?”這人的聲音很平靜。
賈平安喃喃的道:“做人……總是要有底線的。”
這人點頭,被人簇擁著出去。
站在賈家的大門外,他吩咐道:“拿下臨清侯府管事,封鎖一應仆役,不許交通消息,違令者拿下!”
“諾!”
隨行的數名官吏叉手應諾。
來人是大理寺卿唐臨!
他本是來訊問賈平安此事的具體,可最後卻隻是問一句話就走了。
……
為盟主‘飛翔家八戒’加更2
為盟主‘飛翔家八戒’加更3
三更一萬五千字送上,眼睛發花,腰間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