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竟然主動出錢,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可唐旭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哪有白嫖的心情,“沒空!”
程達歎道:“怒傷肝,校尉要息怒啊!”
唐旭擺擺手,“某知曉。”
“校尉!”
門子進來,“宮中來人了,說是尋賈參軍。”
小賈……
唐旭和邵鵬起身,神色嚴肅的道;“迎進來。”
程達勸道:“校尉,要鎮定。”
這話怎麼讓人覺得賈平安要被流放五千裡了?
唐旭看了他一眼,隨即出去。
晚些,百騎有頭麵的都出來了,內侍大聲道:“賈參軍可在?”
“在!”賈平安走上前,眾人的目光都有些悲傷。
這個去青樓總是不肯嫖的少年,終於要離開我們了嗎?
程達歎息一聲,神色卻很平靜。
內侍看了他一眼,“晚些有封賞到,咱奉王中官之令而來,提前告知你,吐蕃讚普病逝,陛下說你有功,封賞……寧遠將軍!”
內侍說完,發現很安靜,就笑道:“這是不歡喜?”
“哈哈哈哈!”
唐旭第一個大笑了起來,“這便是老天有眼呐!天不滅賈!”
眾人滿頭黑線,邵鵬低聲道:“賤人,有宮中人在。”
邵鵬上去,和內侍笑談幾句,隨後給了辛苦費,最後問道:“為何提前通告?”
要封賞就封賞,哪有提前通知的?
內侍低聲道:“先前有些不渝。”
邵鵬明白了,拍拍內侍的手,把他送了出去。
多半是君臣之間有些不愉快,皇帝被壓製了,這不,王忠良就用這種方式來為皇帝出氣。
這很幼稚,但卻很有用。
“小賈!”
唐旭歡喜不已,“那誰?那誰說下衙請客去五香樓的?老程?”
某的錢啊!程達乾笑著,“是啊!是某。可校尉你先前說沒空。”
“如今某有空了,哈哈哈哈!”
程達苦著臉,唐旭趕緊叫人去打探消息。
“說是吐蕃讚普病逝,臨去前和祿東讚相互猜疑,最後還兵戈相見。”
邵鵬知道這事,讚道:“這是小賈當時提的離間計,難怪會被封賞。”
“嘖嘖!”唐旭圍著賈平安轉了幾圈,“小賈這般下去,百騎遲早是你來執掌。”
賈平安被眾人圍著恭賀了一番,隨後就是封賞。
寧遠將軍隻是個散官,就是定級用的。
但架不住賈師傅年少啊!
來宣讀皇帝詔書的人最後羨慕的道:“陛下先前交代了,唐旭掌管百騎不錯。”
這是來自於皇帝的誇讚,唐旭滿臉橫肉都漲紅了,興奮不已。
這是皇帝的原話,眾人趕緊站好,束手而立。
有人專門盯著眾人的神色反應看,看到這裡時,就微微點頭。
內侍繼續說道:“賈平安雖然年少,可少年有才。朕重才,這等人才自然不吝封賞。百騎之內,從此唐旭之後便是賈平安。”
程達麵如死灰。
賈平安看似呆滯,實則心中喜翻了。
外麵有小圈子在,他留在百騎最安全。長孫無忌再跋扈,可對百騎也得謹慎些,否則就是逼宮。
可李治竟然讓他做百騎的二把手?
從此之後,唐旭不在,他就是百騎的話事人。就算是唐旭在,他的話分量也重了許多。
發達了!
他環視一周。
唐旭在笑,笑的很是暢快。
邵鵬也在笑,不過卻裝矜持,背著手,作睿智狀。
程達在笑,卻是強笑。
包東和雷洪站在一起,二人興奮的在互相捶打對方的肩膀。
賈平安成了百騎的二把手,他們二人的地位也會隨之水漲船高,這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
而此刻的苗鑫卻在期待著有人來通知自己回家養老。
養老幾年,回來就能升官,這心情是相當的美滋滋啊!
他甚至還出了值房,看了一眼即將告彆的國子監。
下次再回來,那就不同了。
他心中得意,卻看著有些木訥。
一個小吏進來,歡喜的道:“吐蕃讚普去了。”
大理寺卿唐臨出了值房,問道:“為何去了?”
小吏說道:“吐蕃那邊有傳言,說是祿東讚想弄死讚普,吐蕃內部打成一團,亂糟糟的。”
有人捂額道:“這便是天佑大唐啊!”
唐臨撫須微笑:“永徽初年便有這等好消息,可見我大唐得了天命,當萬世永昌,哈哈哈哈!”
大理寺中都是歡聲笑語,那小吏一拍腦門,“差點忘了一事,說是那賈平安獻策有功,不知道是什麼策,陛下封賞他為寧遠將軍呢!”
唐臨想起了自己去探過病的少年,那一句做人要有底線,不禁含笑道:“他此次在疊州謀劃了一番,王德凱讚不絕口,隻說這是將才。他更有詩才,如此,這便是文武全才,難得啊!該賞。再多些年頭,我輩就該為此等少年讓位了。”
他倍感欣喜,卻看到苗鑫神色悲痛,就皺眉道:“既然腦子不好使了,就回去多歇息。”
那小吏看了苗鑫一眼,說道:“許使君說了,苗鑫就是在裝瘋賣傻,若不是,他寧可辭官回家。”
擦!
老許為了賈平安發飆了。
在心腹被汙蔑,自己被打壓了許久的情況下,硬氣的老許發怒了。
這一招堪稱是絕殺。
苗鑫仰頭看著虛空,突然喊道:“某休矣!”
呯!
苗鑫倒地。
眾人愕然,隨即歎息不已。
許敬宗此刻挾勢而來,苗鑫就算是裝幾年傻子,可幾年後呢?他若是複出,眾人就會想起今日老許的話。
——合著這人當年就是在裝瘋賣傻,隻是為了坑賈平安一把啊!
這等人品卑劣之人,豈能為官?
那些禦史保證會蜂擁而至。
苗鑫……完了!
……
賈師傅升職了。
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他騎上阿寶,一路回家。
“啥?寧遠將軍了?”楊德利聞言大喜,給杜賀使個眼色。
杜賀扭捏了一下,楊德利乾咳。
這是啥意思?
賈平安不解。
杜賀磨磨蹭蹭的出了家門,就站在外麵那裡,用類似於吟誦詩詞的腔調,飽含深情的道:“我家郎君乃是寧遠將軍了。”
路人愕然,旋即恭喜。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道德坊。
王學友父子回來了,剛到家,就見趙賢惠坐在台階上長籲短歎。
“為何不是我的女婿呢?這老天沒眼!”
王學友納悶,“你說誰呢?”
“賈平安又升官了。”趙賢惠傷感的道:“寧遠將軍了,還說是百騎的二頭領。”
“厲害!”王學友讚道:“這等少年,你們等著看,弄不好以後就是宰相。”
“宰相啊!”趙賢惠想到丟失了一個宰相的女婿,更是心痛不已。
呯!
牆邊一聲震動,趙賢惠熟練的抬頭,“可是阿福?”
阿福剛翻牆過來,此刻躺在那裡嚶嚶嚶。
趙賢惠的眼中多了笑意,“醜東西,這是餓了?”
王大錘見母親心情好了,就對妹妹使個眼色,示意她趕緊消失。
趙賢惠的感慨來得快,去的也快,等阿福享用了一碗稀粥後,她已經是鬥誌昂揚了,“大錘你以後定然要多生幾個兒子,到時候讓他們去讀書,老娘一定要看到自己的孫兒升官發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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