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看。”古琛指指前方。
胡燕青抬頭看去,身體一震,臉上迅速堆起了笑容,就迎了過去。
“見過賈參軍。”
賈平安笑眯眯的道:“這位是……”
“燕青樓的主人,胡燕青。”杜賀小聲介紹著。
“幸會。”
雙方隨後進去,胡燕青一迭聲讓人準備酒菜。
賈平安擺擺手,“酒某不喜,菜就罷了。”
瞬間,胡燕青和古琛仿佛感到一股大風迎麵吹來。
我不喝酒,但菜……抱歉,不是某吹噓,你家的菜我看不上。
弄出炒菜的人,就是這麼霸道!
胡燕青的臉頰顫抖了一下,“賈參軍可謂是稀客,不知有何教某?”
“文縐縐的無趣。”賈平安開門見山的問道:“想不想學炒菜?”
胡燕青乾笑道:“想自然是想的,可……”
“那就行了。”賈平安隨手拿出一份契約。
“看看沒問題就去萬年縣立劵。”
賈平安起身,“長安食堂那邊說好了,會撥出一個廚房專門教授你等的廚子,十日為期,學不會、學不好就彆怪師傅不儘心。”
這年頭的炒菜要的是火候,而這些廚子本來功底就深厚,學習起來更是事半功倍。
胡燕青看了一眼契約,三七分。
賈平安出炒菜的方子要三成股子。
“三成是不是太多了?”商人本貪,胡燕青也不例外。
“杜賀,把契約拿回來,去下一家。”
賈平安沒時間和這些人囉嗦,不妥就走。
若非是他沒精神弄生意,隻需開幾家酒樓,那錢財就會滾滾而來。
此刻隻要三成,這便是給胡燕青送錢。
不,是雙贏。
“慢!三成還是合適的。”胡燕青馬上就露出了笑臉。那見風使舵、改口如喝水般的隨意程度,讓杜賀覺得官員都比不上。
“若是泄密,你們自家知道後果。”賈平安人在百騎,還有許多多這等地頭蛇,整治商人的手段不少。
“廚子馬上簽契約,一輩子彆想走。若是敢泄密,某能弄死他全家!”
為了利潤,商人能冒著殺頭的風險,所以賈平安不擔心這個。
“如此,去下一家。”
“下一家?”
胡燕青傻眼了,“不是獨家嗎?”
杜賀先前被他冷嘲熱諷,此刻就反唇相譏,“若是獨家,郎君何須要來你家。”
胡燕青麵色一變,“不會是許多家吧?”
“此事還有個條件。”杜賀說道:“從炒菜開賣之後,價錢要低,以三月為限。”
“啥?有錢不掙?”胡燕青覺得這事兒真是瘋了。
杜賀低聲道:“隻管照做就是了。”
隨後賈平安又去了幾家酒樓,無一例外都是在柴家那三家酒樓的附近。
……
元日很熱鬨,而且還有七天的小長假。
大清早表兄就弄了竹竿,掛上了幡子。
“長命百歲了!”
表兄站在牆頭上放聲高喊,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隔壁。
他的心上人王大娘就在院子裡操持著新年夥食,一會兒進去,一會兒出來。
這日子就是這般的帶著期望,蒸蒸日上。
“殺羊了!”
一頭肥羊被放翻,曹二在打理,徐小魚就蹲在邊上看熱鬨。
“徐小魚。”
賈平安從書房出來,拿著兩條對聯,“貼門邊上去。”
“這是啥?”徐小魚很是好奇。
杜賀過來,見了讚道:“三陽從地起,五福自天來。有趣。”
這大概是有記載以來的第一副春聯,掛出去後引得坊民們嘖嘖稱奇。
隨後就是家宴。
曹二使出了渾身解數,堪稱是異常豐富。
吃到一半時,賈平安有些微醺,回過頭不見了楊德利。
他起身過去,就聽到楊德利在嘀咕。
“姑母,這日子越發的好了,可見那些人說的掃把星不實,回頭你在天上若是差了什麼,隻管托夢。”
賈平安笑了笑。
“先生。”
趙岩來了,帶來了禮物,又說了些吉祥話。
“家裡的禮也該送了。”
杜賀帶著吃飽喝足的幾個家仆出發了。
晚些他們回來,除去杜賀還有些清醒,其他的全醉了。
“郎君,梁大將軍家……灌酒。”杜賀大著舌頭,“某不怕,喝倒了幾個。”
元日就是這般,而在朝中,早朝大典早就結束了,賈平安沒資格參加,唐旭和邵鵬說他一年辛苦了,也不安排他值守,直接開始了小長假。
……
高陽一人在家吃喝,今日難得有陽光,她看著覺得有趣,就叫人來說稀奇。
所謂說稀奇,也就是說八卦和有趣的故事。
那侍女也算是公主府裡的技術崗位,巧嘴如黃,說的高陽不時笑一笑。
“公主,說故事還是賈參軍厲害。”
“他厲害?”高陽楞了一下。
“宮中傳聞,賈參軍一開口,就說了個盤古開天地的故事,說的宮中的蕭淑妃身上的邪祟都跑了。”
高陽冷哼一聲,“他有故事卻不說給我聽,卻說給宮中的那個賤人,備馬!”
邊上伺候的肖玲一怔,“公主,去哪?”
“出去轉轉。”
高陽一轉就轉到了道德坊。
賈家的家宴已經結束了,此刻正在煮茶。
“郎君,公主來了。”
賈平安一怔,“她怎麼來了?”
他迎了出去,就見一襲紅杉的高陽大步進來。
“有人說你能講故事?”
高陽的眉眼間全是淩人的氣勢,但對賈平安卻無效。
“什麼故事?”
賈平安帶她去了正堂。
可正堂多麵臨風,坐在裡麵冷的渾身打顫。
“去書房。”高陽小手一揮,當先進去。
這娘們倒是不見外。
書房裡,賈平安煮了茶水。
“你沒加那些作料?”高陽嗅了一下,覺得味道有些古怪。
“就這麼喝。”賈平安不會炒茶,就拿此刻的茶來煮,味道確實是有些怪,但依舊能喝到一些茶的清香。
“你說故事吧。”高陽看著很精神。
“話說盤古開天地,眼睛化為……”
賈平安覺得自己真可憐,從宮中說到了家中。
晚些,他說的口乾舌燥,喝茶都不管用。
“罷了,今日聽夠了,明日再來。”
高陽打馬而去。
元日過後,按照習俗,楊德利去邀請鄰居來做客。
老賈家的飯菜吃的鄰居們讚不絕口,賈平安卻有事。
“昨日早朝大典,謝清也去了,有人問他是否被你毆打,他不說話。”
包東麵色冷峻,“隨後有人說陛下不公,頓時引發了爭執。”
“謝清何在?”
“此刻剛出城。”包東目光閃爍,“參軍,邵中官說……”
“不必說了。”
賈平安擺手,“等著消息就是。”
謝清故意惡心人,這堪稱是喪心病狂,連李泰的安危都不管。
晚些消息就來了。
“謝清被人打斷了雙腿,此刻正在馬車上哀嚎呢!說是不許就醫,就這麼一路回去。”
包東覺得脊背發寒,“不是咱們的人。”
李治當然不可能隻有百騎和千牛衛來護衛自己,賈平安不禁悠然神往,想著那等高手會是什麼樣的。
可有葵花寶典?
而李治得了消息也很懵逼。
“難道是舅舅?”
長孫無忌在府中飲酒,聽了手下的稟告後,淡淡的道:“李泰畢竟是老夫的外甥,用一個長史來告誡他……若是他知趣,那便就此偃旗息鼓,好生度日。若是不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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