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看著他,突然說道:“老夫想去東市看看,大郎陪著。”
“是。”尉遲循毓歡喜的去備馬。
尉遲寶琳起身,“阿耶,你許久未曾出門了,要不某也去吧。”
晚些爺孫三人去了東市。
尉遲恭一路看到吃的就停下。
“大郎可喜歡吃?”
尉遲循毓點頭,於是吃了一碗。
“大郎可喜歡吃這個?”
尉遲循毓點頭……
尉遲寶琳發現沒自己啥事,老頭子買東西就是給孫兒的,眼中壓根沒自己這個兒子。
但偶爾他見到了父親看向尉遲循毓的眼神……
那眼神慈祥。
他的父親當年勇冠三軍,空手敢衝陣,隨手奪馬槊易如反掌。
英雄遲暮……
尉遲寶琳不禁熱淚盈眶。
……
滿月了。
孩子來了個儀式,武媚也洗了個澡。
李治急匆匆的來了,看了孩子一眼後,又問了武媚的情況,然後準備回去。
武媚笑道:“陛下,臣妾聽聞蕭淑妃喜聽故事……”
蕭氏那個賤人憑什麼把阿弟呼來喚去的?老娘這便斷了她的念想。
李治想了想,說道:“你若是想聽也罷。”
但賈平安卻不好再進後宮了。
晚些他被叫進宮中。
偏殿被打掃的很是乾淨,賈平安一進去,就見到了抱著繈褓的阿姐。
“你來看看孩子。”武媚招手。
賈平安心中一熱,湊過去看了一眼。
才將滿月的孩子看著嬌嫩。
“定然是個孝順的。”賈平安知曉這個孩子的重要性。
李治和阿姐都喜愛這個長子,而李弘也格外的爭氣,不但孝順,做事也有章有法,全無後來者的那些野心。
可李弘最終卻因為肺結核去了。
李治和武媚傷心欲絕,還做出了一個罕見的舉動,追贈孝敬皇帝,以天子之禮葬於恭陵。
若是他好好的,後續的許多事兒難說。
想到這裡,賈平安心中歡喜,就伸出手指頭輕輕觸碰了一下李弘的臉蛋。
李弘睜開眼睛,看著分外的精神。
“他竟然醒了?”武媚詫異的道:“先前睡的很沉。”
這便是緣分呐!
希望二十年後這個孩子依舊能活蹦亂跳的。
坐下後,武媚含笑問道:“可擔心我?”
呃!
這問的也太直接了。
“自然是擔心的。”
武媚指指他,“你先前好大的膽子,竟然砸了房家的大門,這是活生生打臉。以後你要小心房家和範陽盧氏。”
房家……明年就沒什麼房家了。
至於範陽盧氏,那是盧植之後,不過也是帝王的眼中釘。
賈平安笑著應了。
“還有一事。”武媚看著他,突然就笑了,“阿弟這般俊美,也不知誰家小娘子能嫁了來。”
邵鵬和張天下都笑了。
周山象湊趣道:“武陽伯這般少年多才的,隻需放個消息出去,外間多少人家都會遣了媒人來說親。”
賈平安心中叫苦,“阿姐,此事暫緩兩年吧。”
“暫緩兩年!”武媚恨鐵不成鋼的道:“暫緩兩年誰還等你?咦!”
賈平安笑道:“阿姐好生養著,某告退了。”
武媚搖頭,等他走後,周山象問道:“昭儀,為何又不急了?”
武媚起身,周山象扶了一把。
“平安多才多藝,家財豐厚,年少便是武陽伯,兩年後難道娶一個更年少的小娘子不成?誰家不願意?”
“是啊!”周山象一怔,“武陽伯還俊美。”
帥哥誰不喜歡?
大唐依舊是看顏值的時代。
賈平安出宮後,有客人來訪。
包東說道:“薛萬徹求見,某說是你不在,他說在平康坊請客,不見不散。”
賈平安有些頭痛。
這個薛萬徹若是學聰明了,就該深居簡出,而不是出來瀟灑。
他想了想,就進了值房。
明靜見他進來,就麵露警惕之色。
我的信譽那麼差嗎?
賈平安心中不滿,但卻一本正經的道:“薛萬徹想請某飲酒,可某是百騎首領,卻不好私下見他,還請明中官代為請示陛下。”
他見誰都行,可薛萬徹這人卻有些麻煩。
在長孫無忌掀起的大案中,薛萬徹就是一條大魚。若是李治令他不見,那麼薛萬徹就死定了。
這是試探。
明靜這幾日對他頗為不滿,但聞言還是讚道:“你這般謹慎,可見陛下慧眼識人。”
百騎就該讓謹慎的人來統領。
明靜覺著這也是自己的政績,心情愉悅的進宮。
“薛萬徹?”李治一怔,看向明靜的目光帶著審視,“誰讓你來問的?”
明靜說道:“是武陽伯。”
李治微微眯眼,手中無意識的把玩著玉佩。
“讓他去。”
賈平安來請示,就說明他察覺到了有人在對付薛萬徹。
李治想到了那個謀劃。
該乾掉誰他有數,但舅舅也摻雜了私貨。
如此,便看天意吧。
晚些賈平安去了平康坊。
到了指定的酒樓,他被帶上了二樓。
夥計敲開門,賈平安掃了裡麵一眼。
屋裡有五人。
薛萬徹坐在上首。
右邊一人,對麵坐了三人。
“武陽伯請進。”
薛萬徹左邊的案幾就是留給賈平安的。
賈平安坐下。
薛萬徹介紹了一下,賈平安對坐在對麵中間的男子有些好奇。
男子帶著賈平安有些熟悉的氣息……那種成功人士的微笑。
男子叫做蕭景琰,他看了賈平安一眼,舉杯邀飲。
“飲酒。”
坐在他身邊的男子叫做黃豐,笑吟吟的看著賈平安,“武陽伯果然一表人才。”
薛萬徹不善言辭,而且盛氣淩人,所以他不說話,那些人也沉默著。
賈平安看著這些人,發現他們不時看自己一眼,那眼神不善。
酒過三巡,薛萬徹去更衣,把賈平安也帶走了。
二人在茅坑聚首,晚些出去說話。
薛萬徹皺眉道:“這些都是某的兄弟。那日房遺愛宴請,某正和他們飲酒,隨後就帶著蕭景琰和黃豐去赴宴。喝了一半,蕭景琰說家中有事就先走了,黃豐隨後大醉……”
你想說什麼?
賈平安嗅到了陰謀得氣息。
果然是塑料花兄弟!
“若是他們二人中有一人在,某也不會醉在那裡無人管。”薛萬徹拱手,“從第一次見到你,某就知曉你比某聰慧,此事還請你幫某看看。”
賈平安問道:“第二日這二人有何回應?”
薛萬徹想了想,賈平安不禁對他的智商感到了焦慮。
“蕭景琰遣人來說是請客賠罪。黃豐來了家中,說房遺愛昨夜大醉。”
“黃豐!”賈平安很篤定。
這事兒就是個坑!
薛萬徹還有些疑慮,但賈平安卻一早就知道房遺愛一夥想把他拉進來的謀劃。
房遺愛大醉,大醉還怎麼坑薛萬徹?而且他竟然醉在黃豐之前,這壓根就不可能。
“好賊子!”薛萬徹眼露凶光。
“你不懷疑某?”賈平安覺得老薛竟然一說就信,難怪後來被坑的最慘。
薛萬徹看了他一眼,“你是梁建方和蘇定方都看好的人,他們二人雖說不要臉,可卻不喜歡提攜那等小人。”
這貨不傻啊!
“那英國公呢?”
“狡詐!他的話,某不信!”
隨後上樓。
賈平安想著怎麼也得喝一會兒再動手吧。
可一進門薛萬徹就喝道:“好個賊子,竟然敢和外人坑害了某!”
隻是一腳,案幾和黃豐就飛了過去。
“救命!”
黃豐知道是那事兒發作了,急忙喊救命。
眾人紛紛避開,見薛萬徹的眼中發紅,就知道勸不得。
黃豐自忖必然會被打斷手腳,可賈平安卻淡淡的道:“何必如此。”
打斷了手腳,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就是罪名。
蕭景琰看了賈平安一眼,覺得這人傻了。
薛萬徹就是尉遲恭第二,若是能勸得動,也不至於落到今日的下場。
薛萬徹已經舉起了案幾。
黃豐尖叫了起來。
可案幾卻沒砸下去。
而是被丟到了側麵。
眾人看著賈平安……
薛萬徹竟然被他一句話就從瘋狂的狀態中拉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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