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達不敢擔大事,最喜歡帶著人去抓賭,所以此次跳坑也是咎由自取。
賈平安本可不理。
但……
領導不是這麼當的!
所以他果斷出手。
程達會如何?
“剛才刑部傳來消息,武陽伯接下了此事的恩怨,房尚書勃然大怒,說等著你去賠罪……”程達眼眶都紅了,“某此生曆經許多事,也有過幾任上官,從無一位上官這般……”
他躬身告退。
老程歸心了。
賈平安知曉,自己在百騎的地位會越發的穩固。
他起身把程達送了出去。
“此事你無需掛在心上,好生做事。”
賈平安微笑著。
程達越發的感激了,“可房遺直卻是刑部尚書,若是他針對你,某百死莫贖。”
“你是某的下屬,某若是放任你被房遺直收拾,這個百騎統領某再無臉做下去。”
邊上有幾個兄弟,賈平安馬上進入了代入狀態,淡淡的道:“換做是任何一位兄弟遇到了這等事,某都會出手。”
那幾個兄弟的眼中多了欽佩之色。
晚些他們會把這番話傳給其他人。
賈平安回身進去。
威望+1。
明靜急匆匆的從宮中回來,聽聞此事後也頗為震動。
她進了值房,反手關門。
賈平安:“你要做什麼?”
明靜的額頭青筋蹦跳。
回過身,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生氣,然後說道:“上次房家之事你還未解決,今日再度多了新恨……你可知道,宇文節和房遺愛交好?”
呃!
這個賈平安真心不知道。
“你得罪了房家,房家會收拾你,還有範陽盧氏也會收拾你,宇文節也會收拾你……”
明靜皺眉,“你做這些為了什麼?若是為了收攏人心也不值得。”
在她看來,用得罪這些大家族作為代價去收攏百騎的人心,那是瘋子才會乾的事兒。
賈平安淡淡的道:“做人,要有擔當!”
房門關著,室內的光線有些暗淡。
賈平安坐在那裡,明靜從側麵看去,格外的從容堅定。
這個男人……
賈平安卻在想著房家的遭遇。
房遺愛在不斷的作死。
他這次拉了一堆宗室倒黴,宇文節記得也是其中的一個。
由此可見,房遺愛才是真正的掃把星。
一個人掃了一堆大佬。
可惜了李道宗。
“武陽伯!”
外麵有人在喊。
明靜打開門,包東進來說道:“武陽伯,房家進賊了,不良人沒查到,報到了百騎。”
明靜不禁撫掌笑道:“好一個報應不爽,哈哈哈哈!”
程達也在笑,“活該,哈哈哈哈!”
房遺愛砸了長安食堂的大門,引發賈平安的報複,隨後房遺直再報複。
於是房家和百騎勢同水火。
可沒想到此刻竟然來了這麼一件奇葩的事兒。
賈平安去了長安縣。
老崔看著依舊精神,“來了啊!”
“是啊!”
賈平安坐下,“長安縣最近的治安可還好?”
崔義玄埋首文書中,沒抬頭說道:“好得很,有老夫坐鎮,那些賊子哪敢跳梁。”
賈平安起身拱手,“多謝崔公。”
崔義玄緩緩抬頭,慢條斯理的道:“就許你幫崔氏,難道老夫就不能幫你一次?道謝……你這是想和老夫生分了?”
賈平安笑道:“哪裡。”
崔義玄指指門外:“老夫忙,你趕緊去。”
等賈平安走後,曹英雄進來了。
作為機要秘書,他經常和老崔見麵。
“房家的案子……可穩妥?”
曹英雄說道:“明府放心,下官讓那些不良人裝腔作勢,最後說查不出,房家那邊怨聲載道,說是要去朝中彈劾長安縣。”
“讓他們去彈劾。”崔義玄揉揉眉心,“房遺愛砸了長安食堂的大門在先,小賈報複回來,這是兩抵了。可房遺直卻再次出手……這是不依不饒啊!”
他抬頭微笑道:“房家和範陽盧氏真當小賈還是那個孤身一人的掃把星嗎?那老夫便讓他們知曉,他的身後還有崔氏!”
……
房遺直想殺人!
印鑒何等的重要?
彆人拿了印鑒可以為偽造文書和書信,栽贓陷害輕而易舉。
“長安縣怎麼說?”
“長安縣說多番查探,並無線索。”
房遺直冷笑道:“崔義玄如何說?”
“崔明府說此事長安縣無能,他已經處罰了不良帥。他擔心印鑒丟失時日過長會被人利用……所以把案子交給了百騎。”
房遺直:“……”
他額頭上青筋直冒,“為何不交給雍州?”
把案子交給賈平安,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來人說道:“崔明府說……此事要緊,再說百騎有監察長安治安之責,所以就交給了百騎。”
房遺直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的,最後漸漸平靜了下來,“賈平安定然會敷衍了事!”
……
這事兒不算小。
作為房家這一代的家主,房遺直的印鑒很值錢。
他隨即令人去外麵傳話,說是原有的印鑒作廢……
可見過他印鑒的人有幾個?
房遺直焦頭爛額。
百騎內部也是議論紛紛。
“此事某去。”程達獰笑著,一心想報複。
“咱們裝個樣子就得了。”
連明靜都選擇了默然。
賈平安起身,“包東去尋幾個好手,跟著某來。”
明靜歎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你的屁股坐哪邊的?
眾人看著她。
明靜不慌不忙的道:“有仇不報非君子。”
嘁!
賈平安帶著人去了梁國公府。
房遺愛沒冒泡,管事帶著他們去了書房。
書房不小,裡麵擺設的很是雅致。
“查!”
賈平安站在門外,一句吩咐,百騎的人四處尋找線索。
“窗戶被打開過。”
這是最直觀的證據。
隨即就是詢問仆役。
可這些仆役要麼沒作案時間,要麼就是沒動機。
“外賊!”房遺愛的聲音很大,“定然是有奸賊想陷害房家,這才偷了印鑒!”
賈平安不置可否。
房遺愛身材魁梧,一臉驕橫的模樣,“你定然會敷衍了事,可輿論悠悠,某看你如何收場!”
賈平安沒搭理他。
這事兒他首先想到的是小圈子。
偷了房遺直的印鑒,比如說寫什麼效忠書,或是什麼勾結的書信,這個妥妥的就是罪證。
但事發後,這個手段就算是廢掉了。
而且……
他回想了一下那個大案。
事情是由房遺愛引發的,隨即蔓延開來,成了長孫無忌清理政敵的機會。
隻要房遺愛被拉進去,房遺直就沒法置身事外,這便是連帶。
那麼小圈子不該在此刻打草驚蛇!
還有誰?
賈平安仔細想了想。
沒人!
“百騎無能,且滾回去,讓刑部來查。”
“你若是還知道好歹,便該馬上交出此事,否則房家遲早會讓你悔不當初。”
賈平安抬頭,喋喋不休得房遺愛楞了一下。
賈平安指著他,“趕出去!”
房遺愛罵道:“這是房家……”
兩個百騎把他趕了出去。
賈平安在思索著。
“把當日有作案嫌疑的仆役名字記下來,職務也記下來,誰當日出過門……這些一一問清楚。”
他起身,“其餘的回去。”
出了書房,房遺愛在遠處喊道:“賤人,某等著看你的下場!”
賈平安緩緩偏頭看了他一眼。
他不和必死之人囉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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