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打個響鼻衝了出去。
身後的賊人呆呆的坐在馬背上。
包東隨後趕到,剛想揮刀。
男子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猛地一頭栽倒下去。
有百騎下馬,先摸摸脖頸,再猛地拉開衣襟,看著那十多道疤痕楞了一下,喊道:“是老手!”
包東楞了一下。
武陽伯竟然能斬殺了這等老手?
這個疑問掛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阿寶越來越快。
賈平安把長刀擱在身前,緩和著手臂的酸痛。
而在沙場上卻沒有這等歇息的時間,所以這便是戰陣的不同之處。
最後一個賊人不時回頭看一眼,賈平安發現他的眼中並未有哀傷或是恐懼之色。
這便是死士,生死早就拋之腦後的工具人。
但一個是麵包車,一個是超跑,即便賊人經常玩什麼車技,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賈平安迫近。
一旦被纏住,百騎便會快速跟上合圍,他沒有半分生機。
就在賈平安靠近時,賊人突然勒馬。
馬兒猛地長嘶一聲,然後開始減速。
而阿寶依舊在高速疾馳。
這是棄療了!
賊人以逸待勞,眼中全是殺機,隨即揮刀。
賈平安沒有任何反擊的法子,隻能雙手握刀,擋在前方。
鐺!
這一刀意外的輕。
老陰比!
賈平安想都不想,隨即來了一招蘇秦背劍。
鐺!
男子第一刀是佯攻,力量小,一觸即收,隨即反手一刀。幸虧賈平安反應快,否則這一刀就能把他斬落馬下。
蘇秦背劍接著就能斜劈,這一招賈平安練過多次,和他對練的邵鵬當年就吃過虧,還說他陰險。
阿寶的速度已經降下來了,但賈平安的這一刀卻因為距離的緣故,砍在了馬頭上。
馬兒人立而起,隨即瘋狂蹦跳。
男子顯然無法控製發狂的戰馬,剛開始還努力夾緊馬腹,可幾下後,就被蹦落馬下。
賈平安好整以暇的策馬衝了過來。
橫刀擺平,剛站起來的賊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人頭便飛了起來。
賈平安揮動橫刀,把血弄乾淨,然後歸鞘,抬頭……
包東等人追了上來,勒馬停住,齊齊看著他。
“下馬查看。”
兩個百騎下馬過去,撕開賊人的衣裳,仔細檢查著。
“胸前有疤痕九道,五處刀傷,三處箭傷,一處捅刺傷……其中兩次風險極大……”
這是一個殺人機器!
“胸腹的肉有力,鐵板橋估摸著能做十幾次……”
強大的腰腹力量能確保控製力。
“手上有繭子,是常年握刀的繭子。”
驗屍的百騎起身,看向賈平安的目光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崇敬。
回到皇城,有人把胡康押解去了百騎,賈平安卻徑直去了左屯衛。
百騎,明靜見到胡康時不禁歡喜的道;“先前陛下令人來嗬斥,說是百騎無能,沒想到竟然拿了回來,我這便進宮稟告……”
她問了情況,不禁愕然,“是武陽伯斬殺了那兩個賊人?”
隨即她進宮。
“陛下,百騎明靜求見。”
李治把奏疏放下,“讓她來。”
明靜一到,李治便喝問道:“可是賈平安回來了?”
“是。”
明靜低頭道:“陛下,武陽伯帶回了胡康。”
李治眉間的怒火漸漸消散,“如何拿到的人?”
明靜回想了一遍百騎的解說,依舊心潮澎拜,“昨夜百騎便在枕戈待旦,一直在盯著那二人家。早上那二人進了皇城並無異樣。隨後武陽伯令人在長安城外各條路上布防,查探車馬……”
這是極為穩妥的舉措。
“昨夜雙方就交過手,對方手段淩厲,百騎竟然落了下風。”
明靜有些難受。
李治眸子一縮,“必然是那些人家!”
此刻幕後的人已經出現了。
“那些人的祖輩就是靠軍權來維係榮耀,顛覆、刺殺無所不乾。為此家中都養著死士。這些死士卻不是尋常人,每一次關隴那些人有大動靜時,這些死士的身影便在期間閃耀。”
明靜繼續說道:“武陽伯突然說對手既然如此厲害,那必然不會等待下衙後再接應,那是自尋死路,於是便帶人去了兵部,當即發現胡康已然喬裝遁逃,就帶著人去追趕……”
先前李治遣人來百騎嗬斥,明靜心中窩火,所以這個解釋是必須的。
“帶走胡康的乃是兩個賊人,他們在城外遭遇了三名百騎的攔截,隨後三名百騎不敵……”
這再一次印證了李治的判斷,此次行動就是老關隴乾的!
那些老不死!
他的眼中閃過殺機。
“武陽伯帶著人追了上去,隨後他連續斬殺兩個賊人,擒獲了胡康。”
前麵明靜說的緊張,跌宕起伏,可後續卻說的簡單之極。
李治一怔,“賈平安竟然能殺了那兩個厲害的賊子?”
賈平安衝陣不錯,但衝陣是衝陣,麵對麵廝殺是麵對麵廝殺,兩碼事。
明靜點頭,“隨行的百騎說……開始武陽伯不敵,但卻漸漸的扳了回來,斬殺了對手,隨後追殺,梟首賊人。”
李治隻是想象了一下,“賈平安悍勇,此事他雖有錯漏,但卻彌補得當。”
這是來自於帝王的褒獎。
李治隨後去了武媚那裡。
“你那阿弟今日犯下大錯,朕本想處罰……”
武媚一怔,下意識的道:“想來是無心的吧。”
女人果然都是護短的嗎?
李治不禁想起了母親,當年母親也是這般。
“後來他令人追殺,一人殺了兩名死士,令朕也頗為吃驚。他的刀法竟然如此了得嗎?”
武媚心中一鬆,接著便後怕了起來,“陛下,可是外麵那事?”
李治點頭,“胡康喬裝逃了,被賈平安令人追了回來。”
“那這便是有功。”武媚覺得阿弟也該升官了,但他此刻若是離開百騎,風險極大,那些關隴門閥會吞了他。
李治似笑非笑的道:“那朕讓他六部為官可好?”
戲弄女人很有趣嗎?
武媚伸手要過了孩子,低聲逗弄著。
李治覺得沒意思,就換了個話題,“毛起竟然被留下了,可見並無多少價值。”
“陛下。”王忠良在外麵接到了消息,進來稟告道:“武陽伯帶著人去了左屯衛,有人鼓噪……”
李治麵色微冷,“此等事要果斷,賈平安……”
武媚心中一冷,“平安自然果斷。”,但在心中她卻在犯嘀咕。
你可千萬彆退縮啊!
……
左屯衛,數百將士護住了毛起,手持橫刀在喝罵。
“為何拿了毛將軍?”
“洪夏這個賤人,汙蔑毛將軍,當殺!”
“……”
對麵是賈平安和數十百騎,更外圍是左屯衛集結的百餘騎兵。
洪夏在賈平安的身邊,麵色忽青忽紫。
他才將任職左屯衛將軍沒多久,這汙蔑從何說起?
“對麵全數是洛陽籍的將士,先前毛起突然散播謠言,說左屯衛所有洛陽籍的將士將會被處死,而原因是洪將軍進了讒言。”
擦!
洪夏想死!
“這是汙蔑!”
賈平安看著他,腦海裡轉動著各種念頭。
洪夏劈過腿,俗話說劈過腿的男人靠不住,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李治對洪夏定然是厭惡居多,隻是為了惡心那些人,外加想千金市馬骨,這才讓他逍遙。
若是借機把洪夏弄了如何?
賈平安乾咳一聲,“長陵候,這裡是皇城,這等對峙駭人聽聞……”
“是啊!是啊!”洪夏點頭。
“我也認為你是被汙蔑的,這定然是毛起為了逃避罪責,想了這個法不責眾的手段,通過汙蔑你來討價還價。”
武陽伯果然是我洪夏的貼心人呐!
想到賈平安上次對自己的好,洪夏感動了。
“可事情不能不解決,長陵候對陛下可是忠心耿耿?”
“當然。”洪夏知曉自己是死裡逃生,但依舊在李治得黑名單中,所以表忠心不遺餘力,“為了陛下,老夫死而後己。”
那你一路好走……賈平安說道:“如此,長陵候可去當麵揭穿毛起的陰謀。”
老洪,我看好你哦!
洪夏身體一顫,看了賈平安一眼,“武陽伯……老夫……老夫……”
賈平安笑道:“你等看看,長陵候得了報效陛下的機會,興奮的都顫抖了起來。”
眾人:“……”
這分明就是害怕啊!
看看對麵那些人,緊張的要崩潰的模樣,這時候去解釋……
弄不好就會被亂刀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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