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叫夫君……賈平安板著臉,“今日可修煉了?”
“修煉了。”蘇荷伸出兩根手指頭。
這是代表著吃了兩根肉條,看來離結丹期不遠了。
“我晚些會去你家一趟。”
蘇荷低著頭。
“上次就去過,丈人對我極好。”
他的臉皮好厚,竟然現在就稱呼阿耶為丈人了,可……可這樣應當也行的吧?
蘇荷飛快的瞥了他一眼,賈平安就在等著這一下,壞笑著挑眉。
這人太壞了,專門調戲人。
二人慢慢的往前,包東擋住了其他人。
“武陽伯這是要去哪?”
當然是泡妞……包東說道:“住持要帶著武陽伯去巡查。”
“為何不是彆人帶著去呢?”問話的百騎有些一根筋。
包東罵道:“武陽伯乃是百騎統領,彆人可有資格帶著他去?”
前方,賈平安和蘇荷一路轉悠。
“你兄長如今做了正經生意,也算是不錯。”
“大兄以前好凶,彆人欺負我都是他出頭,那些人都怕他。”
提及兄長,蘇荷頗為眷戀。
可沒你凶啊!
賈平安看了一眼她的凶,“如今他賣酒,生意好的不行。”
“大兄講義氣,有他支應門戶我才放心。”
二人到了根據地,賈平安去弄了柴火,蘇荷有些生疏的點火……
“怎麼不燃呢?”
我可一年多都沒點過火了,武陽伯會不會笑話我?她看了賈平安一眼,有些心虛。
娃娃臉果然對我情深義重啊!
這等事兒哪裡瞞得過賈師傅,他笑著蹲下來,接過打火的工具,途中難免摸摸小手揩揩油什麼的,然後看著被逗弄的嬌羞的蘇荷暗樂。
火點燃,賈平安帶來了串好的羊肉,烤的滋滋冒油。
吃完燒烤,賈平安說道:“你的頭發也該蓄了。”
雖然我覺得成親時你平頭也行,但頭發長一些好處多啊!
蘇荷揭開帽子,得意的道:“姨母老早就讓我蓄發了。”
蘇荷竟然挽了發髻,可見蓄發少說在半年以上了。
“等成親時,定然能披肩了。”
賈平安摸了一下。
隨後他假裝巡查,一路到了玄武門那裡。
“小賈!”
薛仁貴正在值守,見他來了就出來打招呼。
二人一陣寒暄,賈平安也趁機琢磨了地形。
洪水一旦爆發,必然就是一路衝刷進去。
不對啊!
賈平安看著這個地形,突然發現自己怕是弄錯了地方。
這裡若是發洪水,禁苑這麼一大片地方……長安城這麼一大塊地方。
我弄錯地方了?
薛仁貴豔羨的道:“聽聞你去漠北竟然立功了,讓我頗為豔羨。”
老薛這是靜極思動了?
“玄武門乃是要地,扼守宮禁之人,非陛下信重不可。”
老薛彆看不吭不哈的,可能被安排來守玄武門,就說明在帝王的心中此人可信。
若非兵敗吐蕃,薛仁貴的後續不會這般平淡。
“陛下明日要巡幸萬年宮,我會隨行,你定然也會帶著百騎去,到時候咱們再慢慢聊。”
賈平安的腦海裡炸了。
這段曆史他記得一些皮毛,想到玄武門就想到了皇宮,原來是萬年宮!
萬年宮在特娘的麟遊縣那邊,也就是後世寶雞那邊,和長安城差了兩百多裡地。
賈平安差點想拍腦門子。
出了禁苑,一個惡少在外麵等候。
“武陽伯,兄長有些事。”
蛇妹怎麼了?
賈平安給包東使個眼色。
“你等先回去。”
包東帶著十餘個貼心的跟著賈平安去了平康坊。
鐵頭酒肆竟然關門了。
“許多多呢?”
賈平安覺得奇怪。
惡少咬牙切齒的道:“兄長被打傷了。”
“誰?”
賈平安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問鄰居吃了沒。
惡少有些失望,“武陽伯,你走了兩個月,就有惡少遊俠兒來尋咱們的麻煩,兄長開始沒理,想著咱們就是開酒肆的,和彆人沒關係。誰知道後來那些人就越發的得寸進尺了……上月有一群惡少來尋麻煩,兄長帶著咱們出手,可……”
許多多就那點人馬,遇到狠辣的對手,多半就撲街了。
那女人……
賈平安看看左右,“開門。”
惡少打開門。
賈平安走進去,“傷的可重?”
惡少搖頭,“肩上挨了一棍子。”
這些人膽子不小!
“讓她來。”
賈平安就坐在正對大門的地方。
事情發生在他回來之前,那些惡少哪來的膽子?
而且動機是什麼?
許多多就開了一家酒肆,也不去搶地盤,目的就是養著父親留下的那些惡少,自家練練字什麼的。
這麼沒有利害關係的一個惡少小團體,誰吃飽撐的來尋她的麻煩?
隻有一個原因,王琦!
許多多為賈平安和百騎提供了不少消息,這便是線人。賈平安在時他們不敢動,上次殺人事發後,那些惡少大概是覺得他賈某人得在漠北待好幾年,回來後黃花菜都涼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
賈平安冷冷一笑。
今日他不出手,那些人還真以為賈某人是吃素的!
許多多來了,那些惡少也陸陸續續的來了。
“少了五個兄弟。”
許多多的右手抬不起來,隻能左手舉起示意行禮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何況是這等關係。”賈平安看了她的右肩一眼,“郎中如何說?”
許多多跪坐下來,“郎中說若是再重些,這隻手就保不住了。”
“我知道了。”
那些惡少麵露喜色,有人去後麵拿酒,有人去尋廚子,準備重新開業。
晚些酒水送了上來,賈平安舉杯緩緩喝著。
這人好像越發的桀驁了。
許多多隻是看了一眼,就發現了賈平安的不同。
二人第一次見麵時,賈平安還青澀,行事顧忌頗多,放不開手腳。
偶爾發生些事情,賈平安都是用私底下的手段來解決,好像擔心被誰抓到把柄。
可此次卻不同,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男人的本性在漸漸勃發。
“誰動的手?”
賈平安緩緩問道。
許多多垂眸,胸口的蛇頭微微顫動,“是三劍。”
“名字不錯。”
這個名字很有特色,讓賈平安想起了武俠裡的那些高手。
“那人是做什麼的?”
許多多看了他一眼,“三劍和官府關係密切,以此在平康坊立足。”
就是狗腿子!
“一條狗而已,為何對你動手?”
許多多默然。
“是我帶累了你。”賈平安微微一笑,“一個時辰之內……”
什麼?
許多多不解。
“三劍來了。”
外麵傳來了驚呼。
許多多麵色一緊,左手反手向後。
賈平安眯眼,“包東!”
跪坐在側麵的包東握住刀柄,“下官在!”
賈平安抬頭看著門外。
一個麵白無須的男子走了進來。
賈平安指著酒杯,“倒酒!”
許多多一怔,旋即過去,用左手拿起酒壺。
酒水有些不穩定的倒進了酒杯中。
三劍眯眼,“見過武陽伯。”
賈平安伸手穩住了酒壺,微微一笑,“一條狗,也敢和賈某站著說話?”
許多多不解其意。
三劍也不明白。
包東猛地彈了起來,人影閃過,長刀出鞘。
刀光閃過,三劍的右手齊肩而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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