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朝中議事,文武大佬齊聚。
“說是在罵娘,罵的最凶的便是盧國公。”
明靜的身份是內侍,能在宮中和宮外反複橫跳。
“有人說該增援,被盧國公罵的狗血噴頭,說他是慷人之慨,不要臉!”
賈平安想到了程知節先前的情緒,分明就是知道此事最好的處置方法就是置之不理,但又想去廝殺,於是左右搖擺,內心掙紮,最後賈平安的一番話不過是讓他堅定了原先的想法罷了。
明靜再度橫跳。
回來時,一臉驚訝。
“盧國公一路狂罵,最後說某些人連年輕人都不如,年輕人至少知曉何事不能做。那人問是誰。盧國公說是你……”
我成了老程手中的暗器!
賈平安覺得老程有些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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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陛下下了定論,說如今突厥蠢蠢欲動,吐蕃那邊也漸漸收拾了殘局,大唐要守住和平。隨後陛下賞賜了老將們,盧國公得了一把寶刀,洋洋得意的回來了。”
“小賈!”
明靜話音未落,外麵就傳來了程知節的聲音。
“盧國公,稀客啊!”
賈平安出去,就見程知節腰間挎著一把橫刀,滿麵紅光的模樣。
“老梁請客,走!”
梁建方請客,怕不是群魔亂舞吧?
賈平安有些不想去。
“盧國公,我……”
程知節瞪眼,“是自己走,還是老夫帶你走?”
“自己走。”
賈平安跟著老程去了左武衛。
梁建方和幾個將領正在大聲說著先前的事兒。
“什麼叫做不能打?耶耶就說該打,帶著契丹去打高麗,逼著他們上前廝殺,若是契丹人敢不動手,滅了。”梁建方得意洋洋的,“盧國公馬上就說劃不來,大唐憑什麼為契丹人火中取栗?我與他爭執,那些人想囉嗦都插不進嘴,哈哈哈哈!”
這是耍流氓!
“小賈!”
梁建方招手,“老程把你那番話轉述了,陛下都說說得好,草原部族就兩件事,強大時燒殺搶掠,弱小時依附投靠,等待強大。”
“喝酒!”
美酒端上來,可菜卻簡單了些,就是一鍋水煮羊肉。
賈平安得了羊臉,梁建方說道:“彆看羊臉肉不多,糯。”
賈平安吃了一塊,果然如此。
一群老流氓說著今日的朝會,洋洋得意的模樣,若是被那些對頭看到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小子,聽聞你與長孫無忌家的十二郎發生了爭執?”
梁建方喝了不少,賈平安也被灌了不少,聞言就說道:“就是互相看不順眼。”
“看不順眼才好。”
梁建方喝了一杯酒,程知節接力賽般的說道:“許多時候朋友太多不是好事,你得有對頭。”
梁建方斜睨著他,“那你當初為何不惹幾個對頭?反而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程知節罵道:“老夫有兒孫,惹了對頭倒是能避禍了,可兒孫怎麼辦?老夫一去,那些對頭就會收拾老夫的兒孫!”
他把酒杯頓在案幾上,罵道:“你以為老夫不想惹幾個對頭?當初老夫都瞄著那幾個,準備尋機大打出手。”
果然,能活到現在的老將都不是省油的燈。
梁建方笑道:“小賈為何敢?”
“年輕人,膽子大。當初老夫在瓦崗時……”
一串往事被程知節罵了出來,那些曾經的大佬都成了塵埃。
“他們死了,老夫還活著。”程知節舉杯,“老夫還得再活五十年。”
“那便是老不死!”
“哈哈哈哈!”
隨後就是灌酒!
賈平安隻記得自己已經神誌不清了,不知是誰摟住了他的脖頸,說道:“好生乾,等耶耶們殺光了外敵,你等就來接手,哈哈哈哈!”
賈平安醒來時是半夜。
他睜開眼睛。
“醒了?”
幽幽的聲音傳來,賈平安猛地起身,下意識的摸到了橫刀,“誰?”
他的眼睛漸漸適應了昏暗的環境,見到一個黑影站在了窗戶邊。
黑影緩緩轉身,依舊看不清臉,但卻看到了他伸手按壓頭發。
“沈丘,你特娘的下次再敢這般悄然進來,耶耶就弄個陷阱坑死你!”賈平安破口大罵,真的想弄死這個家夥。
“你坑不死咱。”沈丘很淡定的道:“今夜你和盧國公他們喝得爛醉,咱去了蕭淑妃那邊,今夜她也喝了不少酒,歇斯底裡的砸東西發泄,罵了許多人。”
賈平安把橫刀放回去,揉揉太陽穴,“她罵就罵吧。”
“她提及了你。”
臥槽!
蕭淑妃難道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比如說想坑我,就說我當初進宮為她驅除邪祟時有些啥……
賈平安又想去摸刀。
“蕭淑妃說你本該是她的人,可你不要臉投靠了武昭儀。”
“這是無稽之談!”
賈平安想撒尿了。
“無稽之談也罷。不過蕭淑妃隨後罵了柳奭,說柳奭乃是豕一般。”
豕就是又臟又臭又蠢!
蕭淑妃罵他這個有什麼含義?
柳奭的能力普通,但你要說蠢也談不上。
“罵柳奭時,蕭淑妃提及一件事,說他言而無信!”
“她瘋了?”
宮中的嬪妃基本上看不到歇斯底裡的發泄,這是授人以柄。
沈丘歎息一聲,“那日蕭淑妃的人泄露了你和太子之間的爭執,想一箭雙雕。她去請罪,陛下看似沒有任何責罰,可她自家卻有些絕望。”
“她上有皇後和太子,自家逆襲無望,許王更不可能成為太子,如此,她前些年的折騰都白費了。”
蕭淑妃為何折騰,就是窺探後位和太子之位。
可柳奭一招‘收假子’,直接就擊破了她的美夢。
“她後續針對武昭儀,也是想示好皇後。”
“這個我知道。”
後位無望,以後就要看人眼色過日子,蕭淑妃自然要選邊站。
可她選擇了皇後。
該來的悲劇,特娘的擋都擋不住啊!
“咱查到了一事。”
“何事?”
賈平安知曉蕭淑妃再無翻身的機會,難免就想到了阿寶。
“柳奭的人前陣子去了幾次國子監。”沈丘微微抬頭,“不過國子監的人臉都臭,我去問了,沒人說!”
賈平安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哪怕聲音不大,依舊在夜色中傳出老遠。
“大晚上還睡不睡了?笑,笑什麼?特娘的小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沈丘嗤笑一聲。
“你和國子監的熟。”沈丘說完就飄然而去。
“功勞算誰的?”
沈丘不答。
賈平安出去放水,回來一覺到淩晨。
吃了早飯後,他先去百騎報到。
明靜板著臉,看來那天懟的她比較糾結。
“咦!這裡怎地有一塊銀子?”
賈平安摸出了一塊銀子來。
明靜的眼中迸發出了一道光。
就像是後世的剁手族挑了一購物車的貨物,結果發現自己的餘額不足時,一個男子遞上信用卡,“隻管刷!”
“我是百騎統領。”
賈平安覺得明靜板著臉是對自己不尊重。
我是從還是不從呢?
明靜想到了自己上次下山看到的幾件心儀的東西,不禁心動。
可上次被賈平安懟的憤怒還在啊!
什麼正道的光照在了她的大腚上。
但正道的光不是好東西嗎?
是啊!
我卻有些執迷不悟。
明靜乾咳一聲,“武陽伯今日來的好早。”
賈平安微微搖頭。
你的吹捧還不夠。
這個賤人,回頭尋到機會老娘弄死你!
明靜咬牙切齒的道:“武陽伯忠心耿耿,手段高超,我極為佩服。”
一塊銀子被丟了過來。
“免息!”
“好!”
明靜得意接過銀子,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程達。
老娘的醜態都被他看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