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退了回去。
隨後他帶著人尋到了吳偉洪。
“張繼?”
賈平安點頭,吳偉洪詫異的道:“莫非是他失言了?”
你這個蠢貨還在裝傻!
賈平安真想撒手走人,“你特娘的以為耶耶是傻子嗎?他失言,失言怎地傳到了後麵的大隊人馬那裡去?”
吳偉洪麵帶難色,“武陽侯,要不……還請你去陛下那裡分辨一番,回頭我請你喝酒,平康坊的青樓隨你挑。”
賈平安冷笑道:“吳偉洪,你真當耶耶是傻子嗎?十息!叫人!否則耶耶連你一起砍了。”
吳偉洪身後的幾個千牛衛拔刀,指著賈平安低聲喝罵。
吳偉洪苦笑道:“何必如此?其中想來定然是有誤會。”
賈平安隻是不語。
身後的包東等人冷冷的盯著對麵。
五、六……
吳偉洪的臉上出汗了。
七……
“叫張繼來!”
吳偉洪滿頭大汗,喘息的就像是剛和誰廝殺了一場。
包東低聲道:“他竟然願意為了那人冒險?”
“不是冒險,而是想撇清。”
賈平安冷笑道:“若是我去和陛下說了,陛下定然迷惑,他這邊就會尋機撇清,譬如說和人對口供,證明張繼出去傳話和他並不關係。”
吳偉洪的臉紅了。
“這就是說……張繼是通稟了之後才出去的?”
賈平安點頭,包東倒吸一口涼氣,“吳校尉,你也太陰了吧?”
吳偉洪苦笑,“不是我陰,那張繼早些時候說是拉屎,隨後許久才歸隊,說是腹瀉。我這邊沒在意,結果……相公們跟來了。見到武陽侯帶著你等來了,我哪裡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此事真的和我沒關係。”
吳偉洪失察了。
關鍵是管理鬆懈,一個千牛衛不知去了哪裡,回來他竟然不仔細詢問。
回過頭李治絕對會收拾他,弄不好半年錢糧就沒了,幾年內升職也沒戲了。
張繼來了,看到賈平安後下意識的轉身就跑。
“跑一個試試?”
這裡是村尾,周圍沒人家。
雷洪帶著幾個百騎圍了過來。
張繼強笑道:“校尉!”
吳偉洪麵色鐵青,“你為何把陛下的行蹤泄露了出去?”
張繼瞬間變色,“沒有的事,我隻是拉稀……”
“拉稀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你腳軟。”賈平安揮手。
包東拔刀衝了過去!
張繼喊道:“校尉救我!”
MMP,到了這個時候還想坑我!
吳偉洪真想一刀剁了這個雜碎。
賈平安手按刀柄,沉聲道:“身為陛下的近衛,卻和人勾結,傳遞消息,死有餘辜,殺!”
刀光閃過!
賈平安回身,包東收刀入鞘,緊緊地跟在後麵。
千牛衛的人默然看著,有人說道:“百騎越發的跋扈了。”
吳偉洪沒說話。
有人卻辯駁道;“陛下說過要守密,他卻把消息傳了出去,這難道不該殺?”
“殺卻過了。”
賈平安回身,目光轉動,盯著那人說道:“泄露陛下行止,死有餘辜,你既然同情他,那便去吧。來人!”
那人冷冷的道:“你要如何,家父……”
千牛衛幾乎都是二代,平日裡也頗為自傲。
賈平安也不假手他人,邊走邊拔刀:“千牛衛效忠誰?”
吳偉洪色變,“跪下!”
那人看看左右,“我隻是發句牢騷!”
此人先前一直在嘀咕,賈平安想發作卻尋不到借口,此刻他獰笑道:“是自己跪下還是等著被砍斷雙腿……”
那人拔刀,吳偉洪閉眼歎息,“錯了!”
不拔刀隻是立場不穩,拔刀就是立場有問題。
皇帝的身邊怎麼可能還會有此人的位置,關鍵是他的父兄也會被連累。
千牛衛本是鍍金的地方,此人硬生生把它變成了禍害家族的地方。
刀光閃過,此人棄刀跪地。
“我……我隻是牢騷。”他滿頭大汗,先前的桀驁再也不見分毫。
就這?
賈平安看看吳偉洪,“拿下,由百騎控製,回長安之後再交給千牛衛自家處置。”
這個處置手法毫無問題,但卻彰顯了主從關係。
被百騎壓在頭上,千牛衛丟人了!
那些千牛衛麵色難看,卻找不到反駁的機會。
賈平安收刀回身,路過吳偉洪身邊時淡淡的道:“我操練出來的百騎,絕不會棄刀!”
瞬間吳偉洪的臉上多了怒色。
但卻沒卵用!
身後一群千牛衛氣炸了,賈平安卻揚長而去。
他去複命,剛進去就聽到了慘哼的聲音,不禁有些腿軟。
彆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個時代女人分娩的痛苦和危險。
李治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煞白,身體微顫,就說道:“無礙!”
“陛下,那人已被斬殺。”
被拿下的那人前程算是玩完了,回到長安之後吳偉洪會去請罪,此事也會被提及。
李治點頭,深吸一口氣,“這個孩子……”
“哇!”
臨時產房裡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賈平安身體一鬆。
李治也是如此,二人同時露出了笑臉。
定然是老二李賢吧?
彆是個姑娘啊!
李治笑著,“去問問。”
王忠良去了,賈平安慢騰騰的往後磨蹭。
王忠良回來時他還在磨蹭。
“陛下,是個皇子!”
“好!”
帝王從不嫌兒子多。
李治神采飛揚的道:“把這個消息告知他們。”
皇帝又多了一個兒子,而且這個孩子就在即將到昭陵的時候出生,頓時就多了些神秘色彩。
“說是先前有紅雲籠罩著。”
“非也,說是有一條龍盤著,還衝著陛下點頭三次,這才飛走。”
一群老將把八卦說的飛起,誰也沒法說服誰,眼看著就要大打出手了,程知節招手,“小賈。”
賈平安正準備去巡視,見到他們已經極力在躲了,可還是避不過。
“見過各位老帥。”
一群老東西笑的陰測測的,有人問道;“先前皇子出生可有異象?可有龍?”
這特娘的純屬就是造謠,李治聽了估摸著都會笑噴。
他本想說不知道,但旋即想到了大外甥。
我那大外甥這般懂事,記得老二李賢是個棒槌,說什麼異象豈不是給他造勢?以後兩兄弟內鬥,阿姐一怒之下全給乾掉.
“沒有的事。”
一群老流氓失望的歎息著。
“耶耶就知道沒有的事,可架不住想聽啊!”
八卦恒久遠,緋聞永流傳。
賈平安趁機溜了。
擦!看看那是……不小心竟然看到了誰?
死臥底竟然也來了?
賈平安衝著他瞪了一眼,鄭遠東淡淡的道:“小人得誌,我看你能猖獗幾時!”
這話他說的格外的鏗鏘有力,一看就是腦電波還在長孫無忌那邊,人格還沒轉換過來。
錯身而過時,賈平安低聲道:“這幾日注意盯著,弄不好他們會謀劃些什麼。”
鄭遠東的眼神掙紮,然後漸漸清明。
賈平安丟下一句能讓鄭遠東宕機的話,剛想開溜。
“小賈!”
李勣出來了,此刻是午後,他看著像是消食般的愜意。
“見過英國公。”
老李很慈祥的點頭,“你如今看著越發的穩重了。”
老李這般誇讚我是何意?
賈平安看看周圍,就幾個老臣子在轉悠溜達,大概是覺得鄉村氣息很有趣,頗為愜意。還有個在追狗,被那條土狗回身反追……
“救命!”
臥槽!
竟然是老許!
丟人現眼!
賈平安滿頭黑線,偏頭過去視而不見。
李勣莞爾,“先前你處置千牛衛之事傳出來了,做的極好。”
什麼意思?
“不該啊!”賈平安不解的道:“百騎內部我確信不會傳出來,千牛衛才將被處置了一個往外傳消息的,為何還敢?”
李勣看了他一眼,搓搓手,捂捂臉。
可在這等氣溫中搓手沒卵用啊!除非你能搓一刻鐘,否則手依舊是冷的,老李這是不覺著冷了?
李勣的臉頰顫抖了一下,然後鬆開手,“這是故意傳出來的。咱們這位陛下……不簡單。”
“竟然是陛下?”
那就是震懾!
李治果然是個布局的好手,以此來告誡那些人:世家門閥是世家門閥,你等的官職是朕給的,吃裡扒外者朕絕不手軟!
李勣見他呆滯,就微笑道:“這隻是常事,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
我的段位還不夠,不小心就會被這些老鬼給坑了。
這是李勣的意思吧?
李勣微微一笑,“安心,老夫在。”
這一刻,賈平安覺得身前站在一個風清揚。
我要不要做衝哥,跪下拜個師……
……
晚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