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漢的皇室也是如此。”
前漢的皇室……從劉邦開始,等他駕崩後,呂氏差點翻盤,一直到後來,皇室的頭頂都籠罩著一片血光。
“你以為前漢之前有好的嗎?”鄭遠東覺得自己找到了賈平安的弱點,有些愜意,“你想想重耳。”
“家產越多,誘惑就越多,親情就越薄。”賈平安覺得這便是個悲劇。
掙錢了是好事吧?
打下了一個大大的基業是好事吧?
但這些很有可能變為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夫妻陌路的誘餌。
想到自己以後和老婆孩子變成這樣,賈平安就覺得人生就是一出悲劇。
“先帝通過政變繼位,當然要重用自己的心腹,原先那些世家門閥就被冷遇了。從那時開始,皇室和世家門閥的矛盾便不可協調。”
鄭遠東深吸一口氣,“我原來想前隋皇室都能和世家門閥共處,為何到了先帝和當今皇帝時,卻變得格外的疏遠。原來起因便是這個。”
那些世家門閥原先依附著李淵和太子李建成,而先帝就通過征戰收攏了不少人才,這等人才在當時大概就屬於野路子,那些世家門閥自然看不起。
可這些人才都經曆了戰亂的洗禮,比如說老許,好歹他也在瓦崗廝混過,眼界自然不同。
而那些世家門閥不同,他們組建了一家集團公司,名曰:推翻前隋統治集團公司。公司有董事會,這些門閥世家都是董事。
蛇無頭不行,幾經挑選推舉後,他們把李淵推舉為CEO,李建成為總經理,於是這個集團公司就成立了。
但這些人大多是依附,你要說有多少才能,那真說不清。
反觀先帝當時的身邊都是通過各種渠道而來的人才,這些人才看似不打眼,名聲不大,但卻格外的實用。
房謀杜斷,尉遲恭、程知節……許多人才聚集在了先帝的身邊。
我憑啥投奔你?
自然是要榮華富貴。
從先帝構築了自己的班子之後,實際上雙方就已經刹不住車了。
這些道理賈平安一下就全數貫通。
先帝成事後,世家門閥就被邊緣化,這才有了先帝令人修《氏族誌》,結果崔氏位居第一的大笑話。
以前他覺得是世家門閥藐視皇室,可此刻才知道,這是世家門閥在發泄不滿。
你李家當年和我們一樣,都是挖大隋牆角的蛀蟲,現在翻身做了皇帝,就把老夥計們撇在一邊。我們現在不能怎麼樣,但惡心李家還是沒問題的。
牛逼普拉斯啊!
所謂一通百通,知曉了此事之後,先帝和世家門閥之間的貌合神離就很清晰了。
再聯想到了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其實和太宗皇帝的玄武門之變何等的相似。
重臣或是宗室手中人才濟濟,手握兵權……他們手下的人才就不會甘心蟄伏,自然要不斷的攛掇造反。
但凡看透了這些的帝王,自然會對權臣深惡痛絕。
以後那些死不瞑目的權臣,大多是不知道這個道理。
——前車之鑒在此,朕怎會讓人執掌權柄?
明白了!
賈平安回到了家中,看著兩個娘子的大肚子發呆。
“夫君!”
蘇荷覺得他有些古怪。
“彆鬨。”
賈平安的呼吸有些重。
“我仿佛看到了兩個孩子為了爭奪某些東西大打出手,甚至是兄弟反目成仇。”
衛無雙皺眉,“哪裡會。”
“是呀,是呀!”蘇荷笑眯眯的道:“大唐的規矩,父母在不分家,不析產呢!”
是了,這也是為了規避這些危機立下的規矩。
否則一旦放開,父母還在,家中就為了利益大打出手……
那日子還怎麼過?
後世獨生子女還好,沒啥爭執的,但早些時候每家的孩子都不少。孩子大了,經常聽聞爭奪家產而鬨騰不休,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變成了仇敵。
賈平安打個寒顫,很堅定的道:“以後我會公平分配家產,誰鬨騰爭執,就趕出家門!”
衛無雙點頭,“正該如此。”
蘇荷讚道:“夫君英明!”
蘇荷的馬屁最得賈平安的歡喜。
“誰錙銖必爭,那便疏遠些,提早分家。”
愛嗶嗶的孩子,見到好處就要爭的孩子,早些分家自己過去。
衛無雙覺得夫君今日的情緒有些古怪,“夫君,到時候你難道不能壓製孩子嗎?”
呃!
是啊!
我怎麼忘記了這一茬呢?
他習慣了後世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那種關係,什麼父母之命孩子就會遵行,在後世沒有的事兒。
所以未雨綢繆,才想著以後分家的事兒。
“我喝多了。”
賈平安覺得危機解除。
“夫君,修煉吧。”蘇荷神采奕奕。
“也好。”
蘇荷最近被限製飲食,見他答應不禁歡喜,“夫君,雙修吧。”
“想都彆想!”
現在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吃什麼都有定量。若是雙修,賈平安這邊的食物多半會被搶奪……吃多了對大人和孩子的身體都不好。
蘇荷癟嘴。
晚些弄了飯菜來,蘇荷吃了自己的,眼巴巴的看著賈平安。
“想吃也行。”
蘇荷心中一喜,“好呀!”
“今日吃多了,明日就要吃少。”
蘇荷陷入了糾結之中。
等她想清楚,決定先顧著眼前時,賈平安已經吃完了。
“夫君!”
她摟著賈平安的手臂裝哭,“我好可憐,我娃好可憐,連飯都吃不飽。”
“回頭就有吃的了。”
賈平安看了一眼她的凶,覺得食物定然不少。
蘇荷低頭看看自己的凶,抬頭看看他,“夫君你想做什麼?”
“什麼都不能做。”
賈平安很老實。
晚上躺在床上時,賈平安想到了高陽。
那邊的財產更多,以後若是孩子也多……
很可怕!
所以播種機不可怕,可怕的是負責的播種機。
不管了!
賈平安放下心思,一覺到天明。
“早飯要吃雞腿!”
蘇荷迷迷糊糊的就提出了要求。
“早飯有許多好吃的。”
賈平安知曉她一直在忍著修煉的**,所以偶爾也給她放個風。
“夫君真好。”
蘇荷甜笑。
“口臭,漱口去!”
不漱口,就算是仙子的口氣也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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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荷一愣,“我不口臭,不信你聞。”
她衝著賈平安呼氣,賈平安掩鼻怒,“趕緊去!”
蘇荷摟著他的手臂拚命仰頭呼氣。
這個憨婆娘!
晚些,蘇荷麵色發白,“夫君,我頭暈。”
賈平安慌了,“趕緊,我去尋郎中!”
他快馬衝了出去,此刻還沒開坊門,賈平安卻不管這個,“開門!”
“武陽侯怕是有急事,開門。”
薑融叫人開門,自己在邊上不斷吸著歐氣。
此刻沒法找醫官,賈平安就徑直去了李大爺家。
老李可憐,才將吃早飯就被他抓走了。
“老夫要告假!”
李淳風被他拉著,回身喊道:“記得去太史局告假,就說……就說武陽侯重病。”
臥槽!
李大爺你好絕情。
一路到了賈家,蘇荷正在吃早飯,噴香。
“這個……”
李大爺不是外人,所以沒避諱,直接問道:“是怎麼發作的?”
蘇荷說道:“就是呼氣呼了許久……”
她看了賈平安一眼,“其實……呼氣就會這樣,我當然忘記了。”
賈平安這才猛地清醒。
是啊!
呼氣久了就會頭暈。
我特麼怎麼忘記了?
李大爺很生氣,“小賈你這是消遣老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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