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許敬宗洗澡要慢一些,剛穿衣裳,就聽到了賈平安在狂笑。
狂笑一下就可以了啊!
這狂笑竟然沒完了。
瘋了?
許敬宗從門縫裡往外看,就見賈平安蹲在地上大笑,不禁慌了。
他下身穿著褻褲,外麵裹著一件衣裳就衝了出來。
兩條毛腿明晃晃的。
“小賈,這是為何?”
“許公!”
賈平安真心想把那筆錢吞了。
但壓根就不可能。
“布失畢的財寶到手了。”
許敬宗開始一怔,然後衝過去劈頭蓋臉的狠抽了賈平安一頓。
“老夫還以為你視錢財如糞土發瘋了,人哪有不愛錢的?原來你沒瘋!”
賈平安無辜的道:“那些錢我也拿不到!”
許敬宗突然蹦跳了起來,然後捧腹大笑。
“布失畢……你這個小子,布失畢想逃跑,可你卻彎彎繞把他繞了進來,隨後令人奪了財寶……布失畢先前還令人送來了幾個美人,指名給你享用。他若是知曉你乾的事,老夫敢打賭,回頭他就敢造反,殺光了咱們。”
這一切對於許敬宗來說都太瘋狂了。
“武陽侯,那個宋娘子求見。”
賈平安留下了唏噓不已的老許去了前麵。
宋娘子的福身有模有樣,比中原女子白皙的肌膚閃閃發光,賈平安不禁問道:“塗粉了?”
宋娘子笑道:“奴不傅粉。”
“此次多謝你了。”
賈師傅看了她一眼,“你想要什麼報酬?”
宋娘子突然低頭。
什麼意思?
“奴……”
宋娘子抬頭,臉上多了紅暈,“武陽侯英俊多才,奴想做你的女人。”
嗬嗬!
這個女人怎麼突然就想自薦枕席了?
賈平安搖頭,“賈某不是隨便的人。”
一般男人遇到女子主動傾慕,就算是不喜歡也會好言以對。
可賈平安一開口就硬邦邦的。
宋娘子麵色微變,眼中多了水汽,“奴隻求一夕之歡,武陽侯也不許嗎?”
我擔心你身上帶著暗器,或是陷阱。
賈平安正色道:“賈某此行乃是公事,豈能隨意?”
宋娘子難過告辭。
“兄長。”
李敬業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兄長為何不肯收用了她?走的時候不帶著就是了。”
“渣男!”
賈平安搖頭,“這個宋娘子有問題。”
“屁股不夠大?”
李敬業歡喜的道:“兄長你終於看出了她的問題,可喜可賀。”
老子……
我忍!
“兄長你看看你這般小胳膊小腿的,其實屁股大的你駕馭不了,真的,你看看你站著就那麼高,叫做什麼……可望不可及。”
老子忍無可忍!
砰砰砰砰砰砰!
賈平安終於知曉了為何李勣要毒打親孫子了,不打自己會吐血!
但打了手會痛。
大將羯獵顛率軍回來了。
另外還有幾支勤王的軍隊奉命趕到。
“小賈,該回去了。”
許敬宗召集人議事,隨即提出了後日離去。
賈平安沒意見,他恨不能插翅飛回長安,看看家中的妻兒,“也不知道孩子長大了多少。”
男人有了妻兒,好像整個人都變了,在外麵時間長了會不由自主的想回家。一想到孩子,頓時一顆心都化了。
“兒女情長不好!”
許敬宗輕蔑的看著他,“男兒讓妻兒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讓孩子能讀書,那就夠了。整日惦記著妻兒,恨不能回家關上門,一家子圍坐著吵鬨……”
咦!
好像也有些意思哈!
許敬宗搖搖頭,想到自己不知多久都沒這般了。
“在外麵做什麼?”賈平安覺得老許就是個利欲熏心的,“在外麵不管你多嘚瑟,家才是歸宿。”
“滾!”
許敬宗擺擺手。
“老許,咱們這輩子都不能尿到一壺裡去!”
賈平安回去點檢自己準備的特產。
兩個孩子還小,域外的東西他也不放心給他們玩。
就兩個婆娘,加上一個羔羊。
脂粉不敢買,擔心裡麵有鉛粉,到時候婆娘中毒,自己親一口也逃不掉,一家子鉛中毒變成傻子。
所以他買了些珠寶,想來女人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吧。
衛無雙定然會一臉無所謂的收下,然後悄悄的對著鏡子比劃。
蘇荷多半會驚喜,然後問可帶了美食回來。
羔羊比較頭痛,那個婆娘不差錢,首飾什麼的隻能挑選有特色的,而不是價格最貴的。
賈平安腦袋放空,想到了後世的那段話。
有錢人買東西不是不買最好,隻買最貴的嗎?
“武陽侯!”
賈平安收了箱子,起身出去。
一個百騎麵色凝重的站在外麵,“布失畢被刺殺。”
賈平安眸子一縮,“在何處遇刺?如今如何?刺客何在?”
“就在王宮外,王宮中有些屍骸,他說出來透氣,有人路過,突然拔刀衝上來。他的侍衛拉了他一把,一刀砍到了他的臉,說是連牙齒都能看到了。”
臥槽!
也就是說一刀把臉頰都割開了,能看到裡麵的牙床。
布失畢破相了。
“這邊的郎中如何?”
“呃……”邊上的通譯一臉苦笑,“大概就是治不死人吧。”
“刺客當即被亂刀砍死。”
“也不知道留個活口。”包東一臉不屑。
百騎諸人皆是如此。
在賈平安的各種理念灌輸下,百騎早已今非昔比,布失畢的侍衛這等不專業的舉動隻會讓他們嘲笑。
這種自豪感啊!
許敬宗聞訊而來,皺眉,“小賈,布失畢若是死了會很麻煩。他的兒子如今鎮壓不住局勢。而大唐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派出大軍來坐鎮……”
大唐現在的目光不在西域,不可能傾注太多的精力。若是布失畢在,那麼大唐就能利用他來節製龜茲。
隨行的郎中來了,許敬宗嚴肅的道:“要儘力醫治。”
許敬宗和賈平安帶著郎中進了王宮。
現場還能看到不少血跡。
那些侍衛守在外麵,如喪考妣。
一個官員出來,眼睛發紅,“武陽侯,國主不大好。”
“去看看。”
郎中進去了。
布失畢躺在那裡,神誌清醒,臉上的大口子不斷流血,兩個‘醫者’在邊上拿著東西吸血……
“住手!”
郎中叫住了他們。
“隻能如此,難道置之不理?”
兩個醫者也很頹喪。
“要先殺毒。”
郎中把酒精弄在乾淨的布上,一碰上去布失畢就渾身顫抖,就像是觸電了似的。
“啊……”
漏風的慘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邊上有人問郎中:“可有把握?”
郎中搖頭,“口子太大了,恕我直言,怕是……”
兩個醫者馬上就鬆了一口氣,其中一人說道:“我就說過國主的傷勢沒辦法,你們不信,如今大唐的醫者來了,他也束手無策……”
室內愁雲慘淡,布失畢含糊道:“救我!”
外麵,許敬宗在轉圈。
郎中出來,許敬宗喝問,“如何?”
郎中搖頭,“臉頰一個大口子,封不了,這人就沒法活。”
許敬宗摸摸臉頰,想象了一下這裡開個口子的模樣,不禁顫抖了一下。
他回身,“趕緊去都護府說了此事,讓他們調配軍隊來龜茲坐鎮……此事,麻煩了。”
賈平安乾咳一聲。
許敬宗瞪了他一眼,“還有,馬上派人回長安,一路換馬不換人,把此事稟告朝中,老夫請罪的奏疏隨即寫好,也帶回去。”
“此事不是你的錯。”
賈平安覺得老許太耿直了。
許敬宗嚴肅的道:“小賈,許多事老夫能避讓,但這等事老夫避無可避!”
這是許敬宗?
賈平安怎麼覺著自己的麵前是個忠臣。
他想到了些什麼。
“許公,要不……我去試試。”
許敬宗擺手,“反正都是死,隨便弄。”
邊上的龜茲通譯不禁對許敬宗怒目而視。
賈平安吩咐道:“準備針線,另外,裡麵的人都趕出來,那個誰……敬業來幫我打下手。”
通譯進去,把剛才外麵的話說了。
布失畢看看兩個醫者,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黯然,就落淚道:“既然都是死,死於武陽侯之手,想來長安會善待我的孩子,讓他來。”
他的話漏風,得仔細傾聽,外加揣摩才能明白。
他躺在那裡,覺得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
人都被趕了出去。
“關上門!”
賈平安和李敬業進來了,布失畢看了一眼,心想賈平安殺人厲害,救人……那不是玩笑嗎?
沒手術衣,沒帽子……賈平安很頭痛。
“兄長,我要做什麼?”
“你按住他,不許他動。”
賈平安拿著消毒後的針線走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